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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在哪儿？”

他将剩下的一小截烟按灭进枯死的盆栽里，声音喑哑。

江芝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被他问的一愣，然后缓缓开口，“在，家里。”

那么刚刚发来的照片，不过又是她用来博取他同情的手段，陆时霖顿觉心情更加烦躁。

语气也冷下来，“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江芝意，我还没有救你吗？当年你和迟佥一同设计我，我没有给你去国外反省的机会吗？你明知道沈棠晚当时已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你又做了什么？你做那些我没有包容你吗？我给过你机会的，可你一次次触及我的底线。”

江芝意停住了哭声，她没想到陆时霖会这样说，她从没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甚至在这一刻，她仍觉得，是陆时霖对她太过残忍。

“所以，你现在是把沈棠晚的死怪罪到我的身上了？你觉得这样就能洗白你自己，然后让沈妤声爱上你吗？”

“先不说我，那苏吟吟呢？你和她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会不会刺激到沈棠晚你有想过吗？她的存在不也是你默认的吗？”

江芝意近乎疯狂，陆时霖的冷漠给了她最后一击，她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和被她砸的一片狼藉的卧室，她哭喊道，“你能救我的，你是唯一可以救我的人。”

“因为，沈妤声手里拿着当年我爸爸公司承建的楼房在施工时发生事故导致工人死亡的证据，或者说，她根本不是沈妤声，她的养父，是一手垄断欧洲市场赫赫有名的华裔贵族——皇甫诚，她是皇甫诚的女儿，皇甫一茉。”

夜风静谧，清冷。

陆时霖一言不发的听着，直到听到最后。

听到沈妤声就是皇甫一茉。

所以，那一年平安夜在挪威的皇甫家城堡，那个女孩儿才会对地势那么的熟悉，她的身上，也有好闻的茉莉香，她就是他和陆时卿进入的那间卧室的主人。

她是他念念不忘的jase。

她是沈棠晚的妹妹沈妤声。

她也是家世显赫的欧洲华裔贵族皇甫诚的养女，皇甫一茉。

“说完了？”

他重新找回情绪，话语和面色一样平静淡漠。

“陆时霖！”

她尖叫着，“如果你不帮我，那么她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

陆时霖终于有了情绪，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在猛烈的跳动着，“也是你应该得到的，惩罚。”

电话挂断，他闭上眼睛，胸口起伏着。

沉默良久，他再次睁开眼睛，一切事情都已经变得明了清晰。

那晚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撞倒沈妤声的人，以及毫无刹车之意的卡车……

他猛地握紧拳，然后拨通沈妤声的电话，没人接，他继续打，他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打着她的手机，直到手机没电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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