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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牺牲（第1页）

&esp;&esp;李贤一席话说完，众人表现不一。有些人面露醒悟之状，认为李贤说的在情在理，大有醍醐灌顶的感悟。另有一些人认为李贤这不过是歪理邪说强辞夺理，大不以为然一脸不屑。

&esp;&esp;武则天却在台上长嗯了一声：“李贤，予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说，裴炎无反心是其一；裴炎不可杀，杀之则绝人望是其二。的和被人所理解。只是，熟知裴炎人品的人，才会为他大声叫屈因为裴炎根本不是这种人！他是堂堂的首朝首辅、有着国士之风的忠良啊！

&esp;&esp;如此自认小人，该要背负多大的耻辱和冤屈？

&esp;&esp;刘冕看了看李贤的表情：眉头皱起，眼中尽是凄迷与悲壮原来，这果然是他与裴炎定下的苦肉之计！

&esp;&esp;为了保全关陇门伐仕族，为了保住李贤，裴炎才做出了这样巨大的牺牲！

&esp;&esp;这个牺牲，将让一向清正廉洁地裴炎从此背负世人的唾骂、从此成为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徒、从此再也难以翻身甚至有可能背负永世的骂名！

&esp;&esp;这对于一名国士来说，将比剥夺他的性命还要残忍！

&esp;&esp;刘冕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的吐出。李贤的双眉也渐渐紧锁，眼中渐有一丝泪花涌到眼眶边，不停的在那里打旋。

&esp;&esp;场面突然变得怪异起来。许多人仿佛也看出了其中蹊跷，纷纷愕然、惊讶、同情、悲壮的看向跪倒在那里的裴炎。诸如武承嗣等人，也愕然不解的瞪着他，眼神中写满不可思议。在他们看来，为了别人而做出这样地牺牲，会有什么值得的？

&esp;&esp;李旦一时愣住了，身后武则天又道：“陛下，你可愿成全予的这一番心意？”

&esp;&esp;“啊？皇儿皇儿一切听从母后钧命行事。”李旦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道“裴炎，你如此大逆不道居然敢要挟在后并妄图对其不利！朕本不待饶你，但太后以德报怨为你求情，朕朕就法外开恩，贬你为崖州司马。即刻离京上任，不蒙传唤不得入京！”

&esp;&esp;“罪臣领、旨、谢、恩！”裴炎大声应诺，拱手拜倒。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

&esp;&esp;他的表情，一如当日的平静。身影，也一如当日地沉稳。步伐，也一如当日地轻盈飘洒。一步步，缓缓的，在众人千奇百怪地眼神逼宙之下，往朝堂大门走去。

&esp;&esp;他的脚下，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esp;&esp;没有人能知道

&esp;&esp;刘冕凝神看着裴炎的身影，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李贤成功了，他能保住性命了；关陇仕族得以保全了，虽然他们违心的向太后投诚并牺牲了一个裴炎。

&esp;&esp;武则天的这一手以德报怨玩得太狠了。裴炎自作小人自暴其短，给了太后一个很好的台阶下并做下一大笔人情、在天下人面前也做出了一个胸怀宽广的高姿态来。

&esp;&esp;她太划算了。虽然她刚才一会儿还在怒气冲冲的大骂裴炎，可是在她心中，会不会对李贤和裴炎充满感激呢？

&esp;&esp;刘冕清楚的看到，两行眼泪顺着李贤的脸，无声的流落。而他只是拱手低头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宛如千年的古松。

&esp;&esp;刘冕心中慨然长叹：这就是政治，吃人不吐骨头的政治。多少人在政治场上不择手段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往上攀登，又有多少人为了心中的理想而作出无畏无惧的牺牲？

&esp;&esp;谁对，谁错？

&esp;&esp;谁又能一语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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