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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楼,钟念站在门里没有马上出去。
不远处,夏岩正站在那里,和这段日子以来一模一样的位置,就连站立的姿势几乎都一样,他仰着头,看向的地方,就是自己家所在的位置。
仿佛是有感应一般,他倏地转头向门这边看来。
避无可避,终是要面对,钟念深呼口气,推门出去。
两人相对而站,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对钟念而言,她是在想学校的事该怎么谢他,于夏岩,则是怕一开口就破坏了两人之间难得的安静。
最后,还是钟念率先打破了沉默。
目光从脚尖上移开向上,她对上夏岩深邃看不出情绪的眸子,开腔,语气真诚但又免不了生疏:“学校的事我知道了,谢谢你。”
夏岩身形一动,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他想让两人之间变的自然些,下意识的就想要伸出手揉她的头发,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停下了。
他不想再吓着她。
嘴角一勾,他笑了笑,只当听不出她话里的客气,语含宠溺:“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攥着衣角的指尖微微一动,钟念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再抬首,面色轻松像是玩笑:“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的,事情总会解决的。”
她担心的是,一旦夏岩卷入到这件事当中,夏老先生恐怕会借机发难对付他吧?到底是朋友,她并不想看到别人为难他。
只是这话听在夏岩的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他觉得钟念就是在暗示以后她的事自己不要插手,她所谓的事情能解决,恐怕就是因为有苏远在。
她时时刻刻都想着跟自己保持距离。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如同疯长的藤蔓,再也控制不住。
连日来的思念更是在此刻喷涌而出。
他向前一步,猝不及防的拽过她的手紧紧不放,呼吸沉重:“念念,是不是不论我做什么你都看不到?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以前的事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收手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行么?”
“夏岩,”钟念并没有马上甩开他的手,而是抬起了头,用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无奈又无力,“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爱你。从前的事不必再提,要么,我们还是普通朋友,要么,就彻底疏远。夏岩,你要的,我永远都给不了你。不管是今天学校的事,还是上次在餐厅你的维护,亦或是你对澜澜的道歉,都谢谢。”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多余的表情,眼中隐隐约约带着淡漠。
是的,淡漠。
夏岩心中发苦,放开她的手,自嘲一笑:“念念,你永远都能这么冷静,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止是你把我当朋友。”
“可我能给的全部,就是友情。”钟念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她隐隐有些烦躁,“对不起,其他的,不能。”
一直以来真的是她太过奢求了,怎么可能还能做回朋友?
不想再多待下去,她不顾夏岩流露出来的受伤神色,转身就要离开。
“还有,以后晚上不要再来了。”顿了顿,她又说,“我希望这是我们谈论这事的最后一次。”
夏岩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得收紧再收紧,他的嘴唇抿的死死的,很怕一个控制不住会出声叫住她。
她已经说的那么明白,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两人陷入更难堪的境地。
他还是不信,不信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
深吸一口气,再次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夏岩逼着自己收回目光,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上车,发动,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辆熟悉的车子正向自己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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