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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我不相信你真如你说的那么好听，只为了要回一个名分？只是不甘于被爸爸抛弃？你们跟华氏联合在一起，秦歌，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知道他们打着什么算盘。”江慕冷冷地说。

秦歌的拳头紧了紧，望着江慕说：“我答应过，如果事成，会许给华氏应得的。这有什么错？如果你知道这些年我妈是怎么过来的，我从小就没有父亲！”

“妈的！”江慕低声骂道，仰起头来紧盯着秦歌，“你妈怎么过来的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就是沿街乞讨演遍苦情剧的所有套路又怎么样？她难道不是自找的？”

“江慕！”秦歌的胸口起伏着，大声喝住她，手颤着扬起，说，“收回你的话！”

“你问过你母亲，她是为什么会生下你？她是用了什么手段找上爸爸？我不过花了一个下午就调查出来的事情，你会这么多年一点儿都不知道？秦歌，我原本只觉得你薄情寡义，却总还敬你是个是非分明的男人，可也不过如此！你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害死爸爸，联合华氏想要毁掉哥哥和江氏，就他妈为了抒发你从小没爹的愤懑？那你该恨的，是你妈！”

“住口！”秦歌的大掌落下，狠狠打在江慕的侧脸上，江慕整个人朝一边倒去，她的手臂带着桌上的杯子一阵乱响碎在地面上，秦歌只觉得手掌发麻，一直麻到心里。像是疼，却感受不到，满脑子皆是空白，是麻木和灰心。

江慕倒笑起来，眼里亮晶晶的，却不是眼泪。她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心虚了？”

“我没有杀死那个人。我只想让他承认我的存在！”秦歌急急说道，“我在认识你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呵。”江慕说，“可怜你一直被你妈当成棋子，秦歌，我真是可怜你，你除了能在钢琴前人模人样的，究竟还能做什么？”

“你是这么想的？”秦歌不能置信地看着江慕，她的脸上还留着他的指痕，她的眼里没有半分留恋，他们的那些过去，早已全部烟消云散。

江慕在赌，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救江氏一回的法子，如果能够让秦歌退出对江氏股权的竞争，那么就是华氏把秦歌的身份公之于众，也不会威胁到谁。她不过是拿最后一点对秦歌的相信来赌一回，她从不认为秦歌会失去良知，在她与秦歌相识的这么多年，江慕只知道他是一个善良温柔的男孩子，她也相信秦歌的最初目的仅仅是得到一份认可。

可是她仍然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够放弃对江氏造成更大的灾难。

江慕说：“是啊，我是这么想的。”

“因为我曾经离开了你？”秦歌喃喃，“所以，你把我这个人，从头到脚地否定了？那个时候……我刚刚知道那个消息，你怎么知道我不痛苦？”

“所以你用复仇来缓解自己的痛苦？”江慕嗤道。

“这不是复仇！江慕，你要我怎么说才会相信！那个人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儿关系，我只想让他亲口承认我的存在！我怎么会去……”秦歌大声说。

“好！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不要去竞争江氏的股份！如果你真的不是觊觎着哥哥的公司，就放弃你手中的股权！”江慕说，“哥哥会告诉所有人，你是江家的孩子，如何？”

秦歌怔了怔，像是明白过来，突然笑了：“所以……你是来当说客的？为了挽救你们的江氏？”

“不然？难道你以为我要来跟你再续前缘？哥？”江慕了解秦歌，知道他的性子怎么说才会让他中招。

“江慕。你说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刺激我，你知道那些不是我做的，却还是这么说，你是想让我死心，你想让我觉得内疚，你不过是想让我对一切失去兴趣，好退出这场战争。”秦歌慢慢说道，觉得很好笑似的，“你看，你还是这么了解我，知道我最受不了被误解。”

江慕也知道，他会明白，也知道伴随着这明白，秦歌会更觉得心灰意冷。轻声道：“我怎么会不了解你？除了你离开的理由让我不能接受之外，你做的一切，我都懂得。”

秦歌的眸子亮了亮，像是挣扎，片刻之后又黯淡下去，说：“好。我答应你。就如你所希望的，我不出面去争夺那什么劳什子股权。我原本对他也没有兴趣……但是你能告诉我吗，那个人，他的死真的跟我有关？”

江慕动了动唇，闭上眼睛说：“不，爸爸身体不好，负荷不了大的情绪波动。是华氏……捏造了一个消息，才让他病发身亡。”

“是这样……”秦歌没有多问，他一向是个理性不足感性有余的人，江慕现在完全相信，他只是受了他母亲的挑唆，才会一直被当作棋子。秦歌只张了张嘴，看了看江慕，“我……”

江慕像是预计到他会说什么，忙道：“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都不要再伤害彼此。而不伤害的最好办法，就是永不相见。”

那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岁月，尽管在两个人心里，那都代表着弥足珍贵的记忆，可是谁都明白，不能触碰，不能回首，更不能有未来。

终于，秦歌也只是说：“是啊。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再不会见了。”

也没有什么理由能再见了。

☆、交锋·悔过

司晓思陪着陈思琴从墓园回了家，有些意外地看见父亲在家里，这个时候他不在公司，却像是在家里等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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