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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好友如此敏锐，竟然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就察觉到了他那些隐秘的情绪。
“程子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薛长河一看到程子阳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深吸好几口气才幽幽地开口。
“程府里头，还有人知道吗？”
“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年掉进湖里差点淹死。”程子阳垂下眼眸，摇摇头才轻声开口，“当时周边没有人，如果不是宋若昭出手救我，我就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今日的程子阳？”
他程子阳是备受宠爱，可那也是因为他自幼因家族受到的暗害简直数不胜数。
树大招风。
跟程家有仇的不少，所以背地里下个黑手根本不足为奇。
不管是谁动手，自然就会选择往程家肺管子上插，而程子阳很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程子阳才会被关在家里，甚少出门。
“原来，将军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你竟然从未提及过……”
薛长河其实也很意外。
虽然他跟程子阳的关系一直不错，但多年来因为两家相隔甚远，所以多数都是靠书信来往，有些时候为了避免被人知晓太多事，书信中自然也就有所避讳。
他知晓此事，却从没有听程子阳提起过谁救了他。
“如果我没记错，将军比你也就大一岁而已，那个时候她能救得了你？”
一个孩子救了另一个孩子？
这些年，程家对待宋若昭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待恩人的，难不成这事除了程子阳就无人知晓？
“是的，当时她救了我便躲在了暗处，一直到家丁寻到我才离开。”程子阳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躲开，但是她叮嘱过我，不许我将此事说出去，结果……现如今，她自己都忘了。”
“这……可能救人对于将军来说，实在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她也就忘了。”
薛长河想了想宋若昭的性子，怕是救了太多的人，更别提当时年纪也不大，怕是早就忘了个干净。
“可……报答救命恩人有很多种办法，你明知道将军的身份，怎么能……动了这般心思？”
薛长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于他来说，面前的程子阳是他的挚交好友，所以他猜出这件事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疏远他，而是担心。
堂堂程家小少爷有断袖之癖，万一这件事传出去，哪怕程家对他再爱护，也很难转变固有的想法，到时候程子阳这辈子便彻底完了！
“我也不知道。”程子阳也十分困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当我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如果这辈子真的要选一个人度过一生，那我只想选她，若是换做旁人……我大抵是不愿的。”
“只有将军？”薛长河几乎是立刻抓到了程子阳话语中的重点，双眸一亮，连声问道，“若是换做旁人，就……比如我，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薛长河！”程子阳一听，顿时恼了，忍不住锤了他一拳，蹙眉问道，“你疯了是不是？我怎么可能对你有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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