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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怜兮猛地朝那边看过去，却见宫千亿神色一变，原先虚弱苍白的的脸色尽数不见，身体僵直了，双眼一片清明坚定。

他面对着主座上的蒋中正，勾唇一笑，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蒋掌门慈悲心肠，就是知道了杀人凶手是谁，恐怕也不忍心对其下手。”

“段清言自来到青云宫，深受蒋掌门的多番照顾，为免蒋掌门面临这两难境地，这才闭口不谈。只是如今人证已到，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事，还可能连累旁人的名声。”

“既是如此，那段清言便随了蒋掌门的意，让我们一条条、一道道把事情都摊开了讲清楚吧！”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柳怜兮。

“柳怜兮，从前我受了你不少的照顾，这份‘恩情’，我还没来得及答谢你呢。今天趁此机会，干脆就一次性全部结清了罢。

宫千亿说完，云岚娴便会意地从袖中掏出一枚掌大的镜子，两指在镜面上一抹，随后将其抛入空中。

那枚铜镜在空中不断扩大，镜面如同墨汁般荡起一层层涟漪，逐渐显现出云遮雾绕的朦胧景象。

柳怜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看着形势突然逆转，似乎已不如他原先设想的那般，下意识地便张口反驳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之前从未见过你，更何况是与你有什么瓜葛……”

他突然福至心灵，似乎想通了什么，睁大眼看着宫千亿脸上的笑容，震惊地指着他颤声道：“你、你不是段清言……你是宫千亿！你居然没死！”

这话说出口的下一瞬间，他想起了在荒山看见的那具‘宫千亿’的尸体，还有从尸体上得来的那条项链，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宫千亿没死……那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那尸体上得来的秘籍又是什么东西？

柳怜兮觉得浑身冰凉，仿佛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一脚踩进了别人的陷阱，此刻已是大难临头，插翅难逃。

他不敢置信地尖声喊道：“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死了！你怎么还能再活过来！不，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假的！是你在故弄玄虚，用死人的模样来诓骗我！”

做得好看点，别让其他人看出来了。

这是柳怜兮自己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而是那铜镜中映出的景象在回溯曾经发生过的事。

柳怜兮看着镜子中熟悉的画面，只觉得当头挨了一棒，脑子翁翁响，仿佛天崩地裂了一般失去了全部的言语。

那铜镜几乎有一人高，人人都能看清上面播放的画面。

“柳师兄放心，小的们都是做惯了这等活计的，绝不会出什么差错，让柳师兄为难。”

“嗯，那就好。这次可不如以往，青云宫上下有那么多双眼睛瞧着，万一叫人发觉了什么端倪，我辛苦策划的这一切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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