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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市气候特别,早上河谷白雾弥漫,城区温度十多度,要穿外套御寒,否则身上冷得起鸡皮疙瘩。太阳升起来,又是阳光灿烂的白天,人捂不住燥热,此时要脱下外套,露出衬衣短袖。
向阳睡眼惺忪地出发了。上监控点检查,分成四个小组,第一组向阳陪焦玉倩,第二组郎登陪车得时,陶勇、蒙山花、冉云飞、袁慧分散到审计员组成的第三、四组里。监控点静静地伫立在高速公路两边,行车时清晰可辨,看它离道路两旁不远,貌似容易到达,事实上完全不是。车子要在县道、乡道上开上半天,停了车,靠着监控点的维护人员指路,翻山越岭,扑爬跟斗,方能接近,并非在高速公路上停车抄近路就可以上去。焦玉倩有备而来,穿了快干的运动衣裤,戴了一顶白帽子,手上拄一支登山杖。向阳就惨了,穿着办公室里的西裤、衬衣和皮靯来高原市出差的,压根没有想到跑进荒郊野地。幸好郎登搞了一双运动鞋,才不至于脚上蹬着皮鞋上点。
快到十一点,向阳和焦玉倩在工程部员工的带领下,接近了第一个点。地表温度“蹭蹭”窜上来,大家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设计、施工、监理的人已经等着了。焦玉倩微微喘着气,在离监控点三百米左右的变压器旁边停下来。同行的审计员递上几页资料,焦玉倩翻开,看了一眼向阳,缓缓地说:“施工单位的人呢?你们的工程量清单有一个‘看门狗’,值六万元,现在变压器在这里,往高压线方向找找,看看它在哪里?”向阳听说过“看门狗”,一种检测电流和电压的装置,用于保护电力系统,只是没有真正在公司的项目里见过。
施工单位的两个人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缓慢地往高压线方向挪动脚步。大家跟着,在杂草丛里走了两百多米,一边走一边望,始终没有看到“看门狗”的影子。焦玉倩说:“没有的话,记录下来,你们签字,不要再花时间了!”施工单位的人说:“明明是安了的,可能是被盗了。”焦玉倩说:“你安了的?安的地方总有痕迹吧?你看这地方哪像有安过?偷盗电力狗,小偷不怕电死?要说偷盗,只有你们干得了!”施工单位的人说:“那可能是电力公司巡线的时候,给干干净净地铲掉了。”焦玉倩提高了嗓门说:“胡说,电力公司为什么要铲,保护高压不好?”施工单位的人不敢说话。焦玉倩转脸问设计单位的人:“看门狗是你们设计的吗?”设计单位的人一边往后退,一边摆手说:“电力变压器及以上,全是电力背景的公司设计的,一般是施工单位搞定这事。我们想做,人家不让,我们做出来的,申报建设的时候通不过。”焦玉倩又说:““对嘛,这就是施工单位的事情,没有安就没有安,再狡辩的话打更重的板子。一会儿把字签上!设计院,电力看门狗一般多少钱一套?”设计院的人说:“大约就是五万吧,焦总您刚才说值六万元。我们不清楚这东西的价格。”焦总勃然大怒,气冲冲地说到:“胡说,真是胡说!设计院搞不清楚价格,请你们来吃素的么?你们看看网上的报价,有没有六万的看门狗?报六万的,水分有50%。”向阳在旁边用手机赶紧搜索了一下,真的,淘宝上标出的价格多数为三万元。
焦玉倩怒容不减,把一行人又带回到变压器旁,脸色略微平静一点儿,再看了图纸,对监理单位说:“两个任务给你们。一是把滚轮拿出来,滚一下这里到监控点的距离,施工单位报1.5公里地埋电力线缆,你们签了字的。我要看看长度够不够。二是在地埋线缆的中间段挖一挖,检查地埋电缆的深度和材质,看看是不是同设计一样。”监理单位的人变了脸色,慢吞吞地打开滚轮,在地面推着。焦玉倩和审计员跟着滚轮走,走了一段,焦玉倩停下来,对着地埋电缆的土地,踩了两脚,“快,从我脚印这个地方开挖。”
向阳看着审计员继续督视着监理人员,推着滚轮走向监控点。他估计变压器到监控点的距离,最多不超过三百五十米,现在多报了一公里还多。滚轮吱吱地压过野地,像车轮碾在他的身体上。向阳希望电力电缆的深度和材质不要有问题,就并排和焦玉倩站到一起,盯着开挖处看。只看了两分钟,情况不妙,那电力电缆只埋在浅浅的沟里,两锹就被刨了出来,焦玉倩弯腰,用卷尺量深度,仅有三十公分,向阳记得施工规范,至少应该埋七十公分。焦玉倩打完卷尺,蹲下身看了看线缆,说:“看,这埋的明明是铝缆,但是设计文件和施工验收的是铜缆。”焦玉倩直起身,对监理人员说:“电缆长度不够,埋深不够,铝缆换铜缆,你计算一下,多算了多少钱?”监理人员脸涨得通红,说:“一会算吧,我记不清价格。”焦玉倩说:“让我来告诉你,电力电缆虚报一公里,再加上铝缆换铜缆,至少多算6000元。埋深不够,这个不是钱的问题,是不合规范,要整改,要按合同重做,外加罚款。”
复原了开挖处的泥土,焦玉倩向监控点走去,审计员在那里向她挥手。向阳的电话振动起来,是冉云飞打来的。借口要抽支烟,在山岗的路边停了下来,接起了冉云飞的电话。冉云飞说:“向总,才完上了一个点,情况糟糕透了。这个点,车子可以直接开到,有道路,不带拐弯的,监理和施工单位却确认了两公里的青苗补偿费和二次搬运费。”向阳问:“设计图上有没有道路?当时设计怎么踏勘的?”冉云飞说:“审计问了设计单位,设计的人说,当时套了个图,就是乱画了一个示意图,这个站址没有现场踏勘。”冉云飞的电话里,传来车得时质问某单位的声音:“你们不是在乱搞么!?”
向阳没有同冉云飞说保持联系,掐了电话。点燃了烟,看着焦玉倩已经走进了监控点。一阵疲乏,不想走上去了。
现在真后悔来高原市,后悔死了。职业生涯一直搞财务,遇到过不少风波,向阳有了心得,有一些风波出现的时候,不能卷进去,一但卷进去,就如同农村人讲“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危害讲得通俗易懂。分管的工程财务,其实就是给工程项目记个账,真正的工程管理的职责,毫无疑问是工程部在行使。工程部拿着设备、材料和服务的资料,来财务报账,人家资料齐齐整整交过来,工程财务只有老老实实记账的份,设计、监理、施工的情况尤其是现场的情况,工程财务在办公室怎可能清楚?上级一直说,工程财务要走出办公室,到现场去,对工程成本控制切实起到作用,但这个要求莫法落地啊。岂不说电力“看门狗”,埋深、线缆、材质这些,财务不懂,就算懂,没有设计、监理来配合,到了现场两眼一摸黑,肯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到现场的成本高得很,财务没有充足的时间。工程部聘请有监理,代表公司,不好好按合同履职,怎么可能让财务去擦工程的屁股。
这些严重问题,完全是工程管理的问题,但是现在危险了。因为他到来陪了审计组,马上就会变成财务部的问题,甚至变成他向阳个人的问题。这不是卷入了可能抽身避开的风波吗?贵西省的土话里又有一句,“黄泥巴落到裤裆头,不是死(屎)也是死(屎)”,话糙理不糙,现在正在自己的身上应验哎。最蠢的是,在来的路上,为了表示自己在努力工作,他还拨了徐度的电话,倒不敢讲自己到高原市有散心的意思。一旦徐度问起现场审计发现的问题,这么糟心的情况经自己口中讲出去,自己肯定就成了那个带坏消息的信使,领导生气发火多半会明里、暗里指向自己。
“信使”这回事,向阳比许多人更有体会。每次公司的生产经营情况分析会,他要主讲。领导的脸色好不好,不在于自己分析是否全面和深刻、讲解是否精彩和到位,真正在于生产经营形势的好坏。生产经营的指标好,哪怕分析和讲解再烂,领导们也会喜笑颜开、称赞连连;反之,通报的指标不好,领导们多半会情绪失控、怒气冲冲,批评自己工作不到位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的领导,虽然脸色装着平静,一到发言,还不是风刀霜剑。挨不挨批,得不得领导喜欢,同你报告坏消息还是好消息捆绑了在了一起。向阳学会了,坏消息尽量不要从自己口里出去。如果非要经自己之口,尽量简略。哪个傻子才会让自个儿同领导不愉快的记忆挂钩,公司里常常报喜不报忧,大致源出于此。
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一旦认定了你有责任,往心里去了,自己哪有机会申辩没有责任?徐度可能还有机会解释,但徐度的头上,还有万立豪,万立豪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把自己当作责任人,打来电话责问?甚至电话不打,形成不可更改的认识?这样,案件一旦立案查处,追究管理责任,莫不要追到财务部和自己头上了。
昨晚一直想,应该顺着“灭绝师太“的话,不来现场最好。真要有人到现场,有两条路选择。一是推给王志成,他管着核算,工程财务主要是做核算,王志成妥妥的相关领导;二是请省公司工程部的头儿过来。几天前只想自己的分工和散心,又不知道‘灭绝师太’是冲着监控点项目来的,失算了,失算太多了!
向阳心里一阵阵的慌乱。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衬衫沾在自己的背上,湿乎乎。向阳看到焦玉倩在监控点外围开始检查了。焦玉倩一投入工作,从客客气气变成了一丝不苟、嫉恶如仇,成了另外一个人,不是灭绝师态,也可算母老虎,找不到一个讲情的机会。
抽完了一根烟,又点燃一根。打火机火光一闪,向阳有了主意。
拨通了郎登电话,不等朗登讲话,向阳抢先说:“我不是来问情况的,情况很糟糕,我知道。你现在通知你的人,包括所有接受访谈的人和陪同审计上点的人,要绝对保密,首先要做到不要乱传信息到省公司。”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明明知道防不住,还要同郎登讲这句话。
郎登连连说:“是,是。”
“光着是、是,是,管屁用!马上通知。晚上回去,再把所人叫来叮嘱一遍。”
郎登又连连说:“明白,明白。”
“你马上给杨玉华打个电话,说审计组焦玉倩总经理,请他亲自来一趟高原市。如果他亲自来了,可以听取他的说明和建议,以后审计报告的数据和表述有得商量,不来的话,审计组就自己定了。给杨玉华讲严重点----焦玉倩说杨玉华高高在上,不好沟通,工作出了这么巨大的问题,还缩在锦城市声色犬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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