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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海上的钢琴师（第1页）

一望无边的大海上，格兰特号正航行在西太平洋上驶向上海。平静的大海表面是否在酝酿一场暴风雨或是掩盖深海下的生死角逐，谁又知道呢。临近夜晚，不知何时，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了，似乎船上最后一夜前的夕阳比较吸引人吧。

琼生，一个中德混血儿，欧式双眼皮，天蓝色的瞳孔不掺杂一丝茶褐，笑起来时还有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用现在很多女孩的话来说就是“男神”，琼生过去的一年也交往过不少人，多数女孩，特别是国内的女孩都会被琼生的外貌所吸引。很多大学生毕业后会去找工作亦或者是创业，像他这样满世界旅游的不多，毕竟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有他那么好的家底。

当大厅内多数人都去甲板上看夕阳时，琼生却走进了音乐厅。音乐厅里没有人，一架黑色古典钢琴在角落里，与周围的乐器相比，它给人的感觉是厚重，是严肃。懂钢琴的人会一眼看出它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只不过它在这角落里被人遗忘了。琼生眼见大厅里没有人，信步走到钢琴前，随手拿一张凳子坐下，开始弹起了钢琴，琴声并没有因为钢琴的年龄而失去了优雅。琼生弹奏的曲子是《ory》，至于这首曲子的作者是谁？他不在乎，他弹琴时忘了自我，沉浸在每一个音符所发出的琴声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大厅门旁依靠着一位混血妙龄女子，只是这个美女眼神中多了一些别的东西。

掌声在曲子结束后响起，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回声不断。“弹得不错！”。琼生还在回味刚才的旋律，被这突然的，陌生女子的赞美给打断了。琼生看向陌生女子，两人四目相对，显然是琼生被陌生女子的美貌所吸引了，一时间张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陌生女子先开口，“我叫玲珑，很高兴认识你，你的钢琴弹得很好。”琼生也见过不少混血美女，但是眼前这位似乎与她们不一样，她的眼睛是那么美，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来赞美她都觉得不够，因为她给琼生一种看不透的感觉。“怎么?你就不说说你的名字？”琼生忙回过神来道，“我叫琼生，中文名叫肖灵玉，谢谢你的夸奖，我也就是闲来无聊弹弹琴解解乏罢了。”“你的中文也不错，想必你的父母有一位是中国人吧？”玲珑问道。琼生刚要开口回答，但是出于心理防备欲言又止，玲珑好像知道答案似的，转身走向了演奏台，拿起一个萨克斯说道“你弹钢琴，我吹萨克斯，来合奏一首d大调卡农行吗？”琼生眼看一瞬间的尴尬就被玲珑轻易化解，也爽快的答应了。

二人第一次合奏，虽然中间有一点小瑕疵，不过无伤大雅，《卡农》这首曲子的优美旋律，已让甲板上的人闻声而来，不知不觉大厅里已站满了人。看来二人的第一次合奏还算不错，至少在合奏完之后，大厅里的掌声不断。别看是第一次合作，琼生是竭力配合玲珑，因为玲珑不按常规出牌，玲珑将这首曲子变成了自己想要的风格，琼生为了跟上节奏很是卖力，汗水都浸湿了后背的衬衫。琼生从没有这样弹奏过，尽管很累，但是听众的掌声说明了玲珑是对的。

有不少人上前询问二人是如何能将这首曲子演奏的如此成功，而且两人又是第一次合作，让不知情的听众以为二人是老搭档了。一位老绅士走过来，看他的衣着，像是个上层社会的人，他对玲珑二人先用英语问好，琼生在一旁听着，玲珑和老绅士先是简单的口语交谈到后来说的语言让琼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老绅士是一位法国贵族，不太愿意说英文恰好玲珑会法语，老绅士想邀请他俩去他上海的住宅做客因为他俩合奏的曲子打动了老绅士。琼生和玲珑简单商量了几句话后委婉的拒绝了老绅士的邀请，玲珑向老绅士说明她和琼生只是即兴发挥并不是合作搭档。老绅士虽然被婉拒，但是听到他们说是第一次合奏，老绅士发出爽朗的笑声转身挥挥手走向客舱了。

大厅里的群众散去了，只留下玲珑和琼生在原地。琼生说“我们能做朋友吗？你看我们配合的这么默契，也许这就是缘分，你说对吗？”“还有，我总觉得你与常人不同，你的真实身份一定很特殊，我猜不透你到底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更看不透你的双眸，你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吗？”玲珑靠在大厅门旁，黑珍珠一般的双眼在眼眶里转了转，若有所思道，“满足你的好奇心？你为什么不先说你是谁？等价交换喽”琼生嘿嘿的傻笑着，用手挠了挠头说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毕业一年了，别看我长得像欧洲人，不过我爸是中国人，我长相多随我妈，我妈是德国人。我会德语和中文，英文不怎么样，刚才我看你法语讲得不错，但是你又不像法国人，你是中法混血吗？”玲珑笑了笑，清脆银铃般的笑声甚是讨人喜欢。

“被你说对了，我确实是中法混血，我叫纳兰玲珑，玲珑是我的名。我也是一名毕业大学生，没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至于做朋友嘛？你随意，这是我的手机号。不过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别找我，我时常在国外。”玲珑说道。

“你似乎不近人情？却又不是真的不近人情，你太神秘了，既然你不想我知道的更多，那就这样吧。毕竟每个人都有隐私。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天色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琼生说完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玲珑一个人在大厅里。

玲珑见他走远后，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何必这么急着让我和他相见，他还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啊。”玲珑看着大海，大海与天空都融入到夜色中，玲珑回房间休息了。

清晨，海上的日出是那么的美，金黄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海水也被染成了金色。玲珑不知何时早已来到甲板上，伫立在船头，看着西方。琼生早起后来到船的东舷，为了看海上日出，他比往常早起了两个点。就在他以为太阳就要从海面上升起来时，他失望的看见日出已经错过了，尽管如此，早晨的阳光还是给人希望多一点。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格兰特号还有半天的航程就要到上海了，琼生此刻感觉到了旅途的疲惫，如果当时选择飞回上海该多好，不至于这么累了，可转念一想能遇到玲珑这么好的朋友，这一趟值了。琼生心里想道“她怎么就会在那时段听见我在弹钢琴？明明大部分人都去了船的西舷，大厅在东舷，差一百多米，大厅里是没有人才对。而且她像是有意和我演奏似的，真搞不明白她为何用意。可她是个好人，我相信她是个善良的人。”

另一边，昨日那个老绅士找到了玲珑，玲珑看老绅士走来，缓缓地行了个礼以表问好。老绅士又响起了他爽朗的笑声，用法语说道“没必要那么多礼节，美丽又迷人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位老绅士虽然是个法国贵族却不是那么在意细节。

玲珑微笑着道“昨日的那首曲子你是真的满意吗？”老绅士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头可足，满面红光说话中气十足。老绅士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受人之托，可我诚心诚意想要已邀请你和那个小伙到我家做客。你俩合奏的曲子让我想起了我已故的夫人。”玲珑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既然你我都不想提起她，那么这次的旅程会有个完美的结局，再次说声抱歉，因为家里还有事，所以不得不拒绝先生的邀请。”老绅士没说话，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只口琴，对着天边把昨日玲珑与琼生合奏的曲子又吹奏了一遍。

欢快的旋律，动人的琴声，竟引得几只海鸥飞过来停息在桅杆上静静聆听。老绅士吹奏的时候，眼角竟湿润了，玲珑装作没看见。吹完曲子后，老绅士一手靠在栏杆上，望着天边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仿佛是某个人的名字。

“我夫人生前常听这首曲子，她很爱我，我也爱她。我和她在环球旅行的时候，她被查出患了淋巴癌晚期，她一直瞒着我想坚持到旅行结束，可那时候我们的旅程才到一半。为此我决定中途放弃，但她执意坚持陪伴我走完这趟旅程；遗憾的是她没能陪我到最后就先去了天堂。临终前她让我吹这首曲子送她离开，她是笑着离开的，留下哭着的我。每次想念她时，我就会吹这首曲子。”老绅士说着他的故事。

“你一定很爱你的夫人。是因为先生的家里没有孩子吗？还是你的孩子在外工作，先生成了空巢老人，所以你会请我和他去你家做客？”玲珑带着一丝疑惑的语调问道。

“你很聪明。我家里没有人，我和我夫人有个女儿，女儿去追逐她的梦想去了。我们二老也支持她，她一年回家两次。。。”说到这里，老绅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琼生四处闲逛，看见玲珑和老绅士在这头就跑着过来了。玲珑看见他过来，招呼也不打反而把头面向大海。琼生无奈，只好用英语问候老绅士，又问道“我怎么了，惹她生气了吗？”老绅士这时一反常态，竟然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看过电影《窈窕淑女》吗？女孩子不想搭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后，老绅士还退后一步给琼生让出位置示意他去哄玲珑，老绅士随即又说了一句“我很看好你们俩。”然后走开了。

“你没有什么事做吗？还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没有的话，就站这儿陪我看海吧。要是你不愿意，也可以去找那位老绅士，他没准儿比我有趣。”没等琼生说话，玲珑倒先开口了。

“我，，，我，，，我想说啥来着？哦，我怎么感觉你俩认识，而且你总是把我当成小孩一样看待，你说什么我就必须得回应什么。我竟然没有想过拒绝你的要求。算了，如果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因为我把你当朋友。”琼生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这么说还是我错喽？我没有把你当小孩，我和他之前也不认识，只是这几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想静静，你明白吗？还有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当朋友，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你参与进来。”玲珑对着琼生说道。

“好吧，不过你不高兴时，你觉得能把我当倾诉对象，我不会介意的。”琼生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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