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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何信源得意地眯起眼，臃肿的身体挡住灯光，投下一大片阴影。他扫视着在场众人，所有人都避开目光，不愿与他对视。

&esp;&esp;会议室中，高坐上首的曲博士收敛了唇边的笑意，看向师雨楼：“师雨楼，你有意见吗？”

&esp;&esp;师雨楼垂下眼。

&esp;&esp;灯光乍明乍暗。

&esp;&esp;“没有意见。”

&esp;&esp;反正她跟谁都是跟嘛。

&esp;&esp;李禛将衣角的褶皱抚平：“所以说，我要和你做生命之轮的实验？”

&esp;&esp;何信源不愉道：“是我做。你只需要当好你的小白鼠。”

&esp;&esp;李禛无意与他纠缠：“行行行。什么时候开始？”

&esp;&esp;“明天晚上。”

&esp;&esp;李禛被送回了鼠场。她要在鼠场，度过属于她的最后一个夜晚。

&esp;&esp;23层的走廊上还带着战斗的痕迹。地板碎裂、灯光闪烁。倒是墙壁被重新粉刷了一遍，涂上了一层与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白。

&esp;&esp;侯百秀就在格格不入的白墙下徘徊，似是在等她。李禛远远见到他，就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你没做实验吗？”

&esp;&esp;虽说是助手，但侯百秀也有一些小实验要负责。

&esp;&esp;侯百秀听见她的声音，当即定住了。半晌才苦笑着侧过头：“师兄让我休息两天。”

&esp;&esp;李禛点点头：“是该休息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

&esp;&esp;侯百秀深吸一口气，忍着眼泪道：“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esp;&esp;“觉得我要死了？”李禛拍拍他肩膀，“不会的。”

&esp;&esp;侯百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明白……”

&esp;&esp;“不明白什么？”

&esp;&esp;不明白什么？其实没什么不明白。世界一直是如此，从不会在某一刻突然改变。所谓的不明白，其实只是他最开始想错了。

&esp;&esp;师兄待他极好，从不嫌弃他笨，也从不折磨使唤他。而4号，也对他不错，甚至还救了他一命。

&esp;&esp;所以师兄，为什么会任由4号踏入火海、毫无怨言？4号，又为什么就这样跟着何信源走了，全无留恋？

&esp;&esp;他自认为了解的两个人，却仿佛就这样在一日之间变得陌生。只留他茫然地站在中间，不知该去往何方。

&esp;&esp;听完侯百秀的话，李禛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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