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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床上又滚又抱的,衣服甩到地下,狼毛小被皱巴巴地缩在床尾,一片狼藉。
到最后,他们肢体相缠,手搭着手、腿搭着腿,还是没有分开。
天空湛蓝,只有几丝白云飘动。阳光灼热,似乎能触手摸到气浪。
不仅热,且湿,直把人闷在蒸笼里一般,一个个都煮熟了。
不论是人还是路边的草,都热焉了。这就是七八月份的南疆。
那种热,是即使头顶有树荫遮蔽,也无法消去的热意。它无孔不入,带着湿意,能浸泡到骨子里。
故而此地百姓大多着轻薄衣物:
内里一件宽松的无袖短衣,外面罩着轻纱——由本地常种的冰玉草做成,下面着同样轻薄的裙或裤子,常露出蜜色的小腿。
有些男子干脆不穿上衣,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汗水顺着紧实的臂膀、起伏的沟壑流下,更添几分火热。
段寻和萧凌风也入乡随俗了。
两人将长发束在脑后,叮叮当当地在发绳上系了小石头、兽牙等物,自然也是换了轻薄衣料,显得没那么突兀。
不过段寻依然裹得严实,只是领口开大了点。
而萧凌风,被段寻连哄带夸,完全换上了本地人的打扮。
他肤色稍深,眉目本就英挺俊朗,着这样一身衣物,露出紧实的腰腹和小臂,谁看了不赞一句英俊儿郎?
段寻双手摸着萧凌风的脸,夸赞道:“好看。”
萧凌风握住段寻的手,低声道:“你别像我这么穿。”
段寻本来就生得好看,如今他们又收敛了修为,装作凡人的样子,那种震慑人于三里之外的威压也削弱了。
哪怕段寻一脸冷漠的笑容,也没挡住刚才有几个妙龄女子、甚至男子示好——这里的民风和他们轻薄的衣物一样开放大胆。
萧凌风不爽地把段寻的衣领拉高了。
段寻捧着萧凌风的脸左右转转,新奇道:“吃醋了?”
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萧凌风这副表情。
萧凌风:“嗯。吃醋了。”
以前还没意识到对段寻的感情,自然说不上拈酸吃醋;后面,段寻身边最多围绕着一群毛都没换的幼崽,他也犯不着。
直到今日。
段寻笑了一下,牵着萧凌风往前走,道:“那就紧跟在我身边。”
其实萧凌风的长相比他更受这里的欢迎,刚才明里暗里有好多人看他。
但是,很明显,萧凌风一点没把他们放心上,只关心段寻一个人。
段寻很满意,压根谈不上吃醋。
就像是给自己的小狼养得活蹦乱跳、毛发油光水亮,整只狼俊帅无比。
外人夸他的狼很帅,还想上手摸,可是小狼只和主人亲近,只给他摸。
段寻面上不显,心中得意,走路带风。
萧凌风本来就要围着他转,不跟着他还能跟谁
两人这次来到南疆,不单是来游玩,还有事要办。
——会面于乐真。
有万风烟在中调和,双方决定七月十六,午时,于南疆伏良城,银玉蝶酒楼见面。
他们和万风烟相处过,知道他为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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