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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家里从小节省，父母都是很典型的省钱省惯的人。堂姐表姐穿小了的衣服，母亲都会要过来给她穿。同班的女同学有漂亮书包、手表，每天放学到学校门口小商店买花花绿绿的文具和印有卡通人物的信纸。她的零花钱只够她买两根吊颗小珠子的发绳，她只能用她妈从单位顺来的印有单位名称的稿纸给笔友写信。她的书包是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母亲带她买书包的时候还会拼命的砍价。她的书包不是常常脱线就是拉链坏掉、隔层漏洞。她的衣服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线头，装饰物订歪，洗两次就褪色。

总之，她少女时期的记忆，穿的用的都是拮据而廉价的。

上了大学之后，痴痴有了支配金钱的自由度，购物欲望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她在买东西的时候很注重品牌和品质，她不会买那些需要砍价的杂牌货，也不会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很便宜牌子的东西。比如唇膏，最低限，她也要买ac的，至于那些几十块，哪怕是一二百的国产牌子，她也是绝不会碰的。

第二天快闪正式演出，痴痴迟到了，只好临时跑进队伍跟上节奏，事后主办方没给她发钱，还扣了她100块的押金。

蒋芃问她怎么会迟到，痴痴只说有事耽误了。

蒋芃现在没有固定工作，接了好几个商演活动，东奔西跑的忙，快闪结束就和痴痴分开走了。

到晚上10点，蒋芃练完舞，发现有好几个痴痴的来电，还有一条40分钟前发来的微信，说去她家等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蒋芃电话打回去，痴痴说还等在她家外面。

蒋芃租的房子在一个老社区，离原单位很近。

社区的房子都是老式的六层楼梯房，没有单独的小区围墙，也没有保安亭。

她住在靠近一条巷子口的一栋楼，走到巷子口上到三楼，蒋芃掏出钥匙，抬眼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墙角缩成一团。

那团人影听到楼道里的动静，抬起头看过来。

痴痴面容憔悴，侧边几捋碎发湿贴着脸延伸进嘴角。

蒋芃动作停住：“痴痴，你怎么在这儿？”

痴痴还是蹲在地上，蒋芃过去扶她，她大概是蹲麻了，虚弱地一点一点站起来，一开口说话嘴唇都在颤抖，“芃芃，我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了。”

楼道昏暗，蒋芃把痴痴让进家里。

痴痴几乎是全程低着头的把事情讲给蒋芃听。

她欠的贷款还不了，好几个购物平台的分期，之前还勉强能还上最低还款额，不知不觉雪球越滚越大，她感觉有些吃紧了，就开始在闲鱼上卖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债务一下子都集中在一个时间点上似的，她还不上了，而昨天问蒋芃借的那3000块钱，只刚好够还x呗的一次借款。

痴痴还在十几个平台上借了款，粗略估计加起来有四万多块钱，她知道欠了很多钱，可不愿意细想，也不愿意去直面。这几天一直有催债的电话和短信，她也表面强自镇定，直到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如狂轰乱炸般，她撑不住了。

她找不到别人，只能跑来蒋芃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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