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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意思。”

姜婉之扑通一声，也跪在了桃之的面前，客厅的灯并不是很亮，刚刚姜婉之坐在这里，只开了沙发边缘的一盏台灯，这会儿她跪在桃之的面前，身体就挡住了后面的光线，因为没有休息好，加上心里堆积着太多的事，她本就憔悴的面容，这会儿被着光，就更是明显了。

“姐姐……”

“桃子，姐姐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给予你的一切关心爱护，有一天对于你来说，也会成为一把枷锁，而你，这么向往自由。”

她伸手，轻轻的捏住了桃之的手，又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擦眼泪，一字一句，趟着的是她姜婉之的眼泪，“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桃子，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什么事都可以迁就你，什么事都可以满足你，就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和周家的人在一起，我真的很怕，我很怕……”

“你们两姐妹这么晚了，在这里跪着做什么？”

姜堰锐大概是听到了楼下不小的争执声，穿着睡衣下来的，一见到客厅里这么一幅场景，连忙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走过来，“都起来，大半夜的干什么？”

桃之眼眶通红通红的，骤然听到了父亲的声音，还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抹了一把泪水，抬起头来来的时候，就见姜堰锐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他只看了一眼桃之，最后才把视线落在了姜婉之的脸上，似乎是轻叹了一口气，才说：“行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桃子，你上楼去休息吧，婉之，你收拾一下，来我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

姜婉之也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的情绪，非常的不对，刚刚她和桃之说的那些话，哪是她应该说的？

这会儿姜堰锐一出现，几句话就让她快速的冷静了大半，等桃之上了楼之后，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那个镜子里面倒影出来的自己，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可摸到的是什么？

就是时光在的脸上刻下的那些痕迹。

真是可怜至极。

她上了楼，姜堰锐站在房间里抽烟，姜婉之已经很久没有见父亲抽烟了，其实小时候桃之因为咳嗽的关系，姜堰锐就戒了烟，后来上了年纪，每一年都会去医院做体检，前两年才检查出来，肺不是很好，这种情况之下，当然是不能抽烟了。

不过这事，她们知道，桃之并不知道。

姜婉之大步上前，伸手就抢过了父亲手中的烟，丢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爸，您怎么又抽烟了？”

“你不也抽？”姜堰锐看了她一眼，反问。

姜婉之沉默。

姜堰锐想着也太晚了，自己也累，估计这个孩子也累，索性就开门见山道：“刚刚你和桃子说的话，我在楼梯口听到了大半。婉之，你也知道桃子是个怎么样的丫头，你越是这样逼着她，她这个年纪，就越是容易叛逆。也许对于桃子，我都不够你了解她多，你这个时候这样子，她一定心里也难受，爸爸是想过了，移民的事情，你暂时缓一缓，行不行？至于周祁衍那边，你说你和他谈过一次，我想了想，要么我去找他，让我和他来说。”

“爸，您何必去见周家的人？”姜婉之蹙眉，不同意。

“有什么是不能见的？你都见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姜婉之，“爸，桃子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婉之，你神经绷得太紧了，放松一下知道吗？”

姜堰锐叹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低声说：“你也不想想桃子的话，她都说了，现在都24岁了，她这种年纪，你没有经历过么？在渴望的是爱情，我们这样逼着她，你真打算让她恨你一辈子？有些事，或许真的是注定的，我知道你在担心的是什么，同样也是我担心的，可世事无绝对，有些事，就像是放风筝一样，你控制着手中的线，拉的紧了不好，放开了会跑，这也是一种技巧，你懂么？”

“难道放任桃子不管？”

“你不了解桃子的脾气么？你都已经这样了，她还是不肯松手，就别再勉强她了，她这个年纪，说白了就正好是为了爱情，会奋不顾身的小丫头，我们说一百句，不如那个男人说一句。”

姜婉之终于是听出了点什么，看着姜堰锐，“爸，您是说，让周祁衍主动放手？”可她和他谈过，周祁衍态度亦是坚定的。

姜堰锐叹息了一声，“也许我说这样的话，并不一定是对的。但是爸爸我也是个男人，有时候站在男人的角度去想一想，周祁衍这样的人，不能说他不好，看得出来，他对桃子还是很认真的，敢作敢当，也是个不错的人，可他坐拥的权势，注定了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我知道他和阮家也是有婚姻关系的，不管怎么样，周家那边也不可能任由他这么乱来。婉之，你不要这么急切的强迫桃之，你看你刚刚那样子，你会吓坏桃子的。”

姜婉之现在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做的事，也一阵心有余，她从舍不得对桃之大声说话，可刚刚情绪太激动了。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哑然道：“……爸，他……周祁铭回来了，我……我今天见过他，所以我……抱歉，我可能是高估了自己。”

姜堰锐皱眉，“周祁铭回来了？”

姜婉之别开脸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可身体，却好似更冷了一些。

——

周祁衍将车子停在车库里，然后下车，刚走进电梯，衣服口袋里的时候就滴一声，应该是短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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