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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谨说：“这是我老板给我的压力，我只能把压力转给你们。”

彭甬聪沉默喝水，他的人说施谨发脾气的时候，他还不相信，这位从行政助理转业务岗的女人什么时候对供应商发过脾气？

他再次尝试：“你得讲道理啊。”

施谨说：“零诺时尚是你见过的最不讲道理的客户吗？”

这种送命题，彭甬聪立刻说：“那自然不是。”

施谨说：“那就说明我们的要求你们一定可以配合。麻烦彭总了。”

彭甬聪已经两三年没亲自做过这种客情维护，要不是为了开拓奢侈品行业这个新市场，要不是为了伺候好零诺集团这个超级客户，他犯得着在这儿当孙子吗？

他放下水杯，“vivian，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沟通？”

施谨微笑，“我以前不会发脾气，我最近在学着发脾气。技术还没到位，只能先拿你们练练手。你介意吗？”

彭甬聪愣了下，笑了。

他没回答介不介意，只说：“我叫他们明天给你回复。”

施谨点头，“还有件事，和项目无关。想看看彭总这边能不能帮上忙。”

彭甬聪说：“不必客气，直说就是。”

施谨说：“你身边缺助理吗？或者你们公司内部有哪位高层缺助理吗？如果需要，我这边有人推荐。”

彭甬聪不缺助理，fiercetech现在也没人缺助理。他说：“我看看。晚点回复你。”

施谨谢过他。

彭甬聪手机响，他说了声抱歉，当面接起。对面是谁，施谨不知道。彭甬聪只讲了两三句，语气非常不同，称得上温柔。

不是女朋友，还会是谁。

施谨喝了两口咖啡，起身，“没事的话，我上楼了。”

嫌弃

彭甬聪说晚点回复，却没在晚上打扰施谨。他在次日一早通过微信告诉她，有个朋友在招助理。对方是一家小公司的运营合伙人，彭甬聪说如果施谨不嫌弃，可以将她要推荐的人的简历发给他。

施谨自然不嫌弃，彭甬聪口中的小公司，未必是真的小公司。为了不让林评高兴太早，她绕过林评，从周健那边要了一份林评的内部简历，发给彭甬聪。

结果彭甬聪倒嫌弃上了。

他回微信：“这是许宗元的前助理？”

以前许宗元还在的时候，彭甬聪从没直呼过他的大名，每回开会都是“许总”或者“你们许总”。现在，彭甬聪不需要再为了维护客情而掩盖他的真实观感。

施谨看着对话框，清晰地意识到彭甬聪或许从没打心眼里看得起过许宗元这位客户老板。

彭甬聪的背景，她略知一二。胡烈当年创立fiercetech，彭甬聪是最早那批跟着胡烈白手起家的核心成员之一。fiercetech能有如今的客户和生意规模，彭甬聪在过去八年中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汗马功劳。像彭甬聪这种人，骨子里当然有他的骄傲。只不过和许宗元不同，彭甬聪的骄傲被他圆融地隐藏，很少在客户面前直接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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