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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平衡的代价（第1页）

林修远与陈明宇沿着光桥踏入源城深处，周围的光辉愈发浓烈，规则符文在半空中飘舞，形成一道道奇异的流动轨迹。这座城市仿佛容纳了一切秩序的起源，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都在释放莹莹的规则之力，让人感觉像身处秩序的核心。

但林修远却从未如此不安。

胸口的规则碎片和裂痕暗种归于平静，无法解释的宁静却犹如暴风雨前的死寂。他的步伐微微一顿，感觉到四周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凝视着他，让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前辈，这里和规则长廊的其他地方不同，”林修远低声说道，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这些规则符文……似乎继承了规则核心的意志，它们是活的。”

“活的？”陈明宇平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严肃而冷静，“你感受到的不只是规则的‘秩序’，更是规则的‘审视’。源城的核心，其实就是规则意志的凝聚体，它不只是力量的枢纽，而是一种超乎人类理解的存在。”

林修远皱眉：“它……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吗？”

“规则意志并非一种有情感的‘生命’。”陈明宇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它不具备所谓的‘听’这一层次。但你需要明白，规则意志对你的态度，只是冷酷的计算。它像机器一样分析你的行动、记录你的意志，判定你能为它的秩序服务到何种程度。甚至——这里可能会决定，你的存在是否对秩序产生威胁。”

林修远沉默了片刻，心情更显沉重。他隐隐感觉到，这一切似乎是一场更大的试炼，而源城只是其中的一步。规则的意志就像看不见的目光，无所不在，却让他背后发凉。

“所以，我就是一颗可随时被放弃的棋子。”

“棋子？”陈明宇露出一抹冷笑，“你可能高估自己了。规则甚至不会把你当作棋子，在它眼里，所有生命都只是秩序的一部分。你有利用价值，便会保留；你对秩序形成威胁，便会清除。”

听到这话，林修远紧握的拳头松了松，然后迅速握紧。他冷声道：“它的冷漠，和裂痕的疯狂，根本没有区别。”

陈明宇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也许吧。但规则至少不会主动毁灭这个世界，它渴望维系平衡，而裂痕想要打破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你。”

两人继续向前，不知不觉间，脚下的光桥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虚空。归于寂静的环境中，规则符文在虚空中游走，为他们指引出唯一向前的道路。林修远意识到，他们正在接近某个极为特殊的地方，那甚至可能是规则意志的最深层化身。

不久后，他们来到一片空旷而辉煌的广场。在广场的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规则光球，那光球释放出耀眼的金辉，笼罩了整个源城的核心。而在光球周围，无数复杂的符文环绕，形成一个巨大的环状结构，仿佛在那里演绎着无尽的规则循环。

陈明宇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里是规则的核心，‘源辉’。”

“源辉？”林修远凝视着那颗光球，感受到从它散发出的磅礴威压。这种威压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像是整片天地的意志都凝聚在他的头顶，让他无法喘息。

“这是规则力量的起源，也是规则意志最直接的体现。”陈明宇背负双手，语气低沉，“任何活物都不会受到它的偏爱，甚至不被它真正承认。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维护秩序，并缓慢地强化规则的力量，防止裂痕的蔓延与崩坏。”

林修远咬了咬牙，正要开口，却猛然听到脑海中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冷漠而庄重，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却直刺灵魂深处：

“林修远……规则之外的个体……你，为何而来？”

这一瞬间，林修远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环顾四周，却发现陈明宇并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这声音只在他的脑中出现。

“规则意志？”林修远下意识开口，随后意识到，刚才那冷漠的声音确实是直接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我为何而来？我是被迫卷入规则和裂痕的对抗，现在只是在寻求答案。”

“答案？”规则意志的声音带着一种几乎质疑的意味，“规则长廊已给予你试炼，源辉亦认可你为平衡的容器……但你依然放弃了选择的机会。”

林修远微微皱眉：“选择？你让我选择被规则支配，成为它的工具？还是被裂痕吞噬，沦为它的推动者？这不是选择，而是偏见。”

声音沉默了片刻，再次在他脑中回响。

“规则并无偏见，规则即秩序，自是凌驾一切。裂痕之渊无法容纳此世界。你，作为被选中的平衡点，若拒绝归于秩序，则被定义为‘威胁’。”

林修远感到心口一紧，那声音中的冷酷仿佛某种终审的判决。一旦真正被规则定义为威胁，他毫不怀疑，规则意志会不顾一切地将他彻底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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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他压下内心的波动，冷声反问：“威胁？平衡的职责交给我，却不容我走不同的道路。如果非要将所有人框定于规则的冷漠之中，那它和想要毁灭一切的裂痕有什么区别？”

规则意志的声音并未回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道：“你的存在为平衡，但非永久……寻求平衡的代价，即承担未知的审判。”

林修远还未反应过来，胸口的规则碎片突然涌动，释放出刺目的金光。而与此同时，裂痕暗种也开始沸腾，剧痛再次袭来。这两股力量互相撕扯着他的身体，几乎将他摧垮。

“规则！它又想干什么？！”林修远在痛苦中低吼，双手紧握，努力稳住自己的意识。他试图用意志压制那两种力量的冲突，却发现这次比以往都困难。

“它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能力继续走下去。”陈明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却显得格外平静，“规则意志需要确定，你是否配得上自己的选择。你现在经历的痛苦，是它的另一种试炼。”

“试炼？”林修远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目光中燃烧着怒火，“规则没有资格试炼我！裂痕不行，它也不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炽烈的金辉从他体内爆发，紧接着暗红的裂痕火焰从另一侧升腾而起。这两种力量在空中相互冲撞，却在他的意志下保持着一种短暂的平衡。

“规则，审判也好，平衡也罢，我不会被你支配。”林修远一步步站直身体，声音低沉却坚定，“我是林修远，我只走自己相信的路，无论你怎么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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