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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宗门招募（第2页）

清月门方面临时在渡口后方一块空地里划出比试圈，围观者虽不多，却都抱着好奇看热闹的心态。因为在彩云渡，各式各样的江湖客与散修常有，偶尔能见到这种公开招募比武。

首先上场的是那灵根少女，对阵另一个高挑少年。二人显然都有些基础功夫，少女招式灵活，徒手使出巧妙的擒拿与身法，少年则手持短剑，进攻犀利。最后少女体力不支，被少年抢攻数招，落于下风。老者不置可否，只淡淡说：“此女身法不错，心志稍差。且待再看后面表现。”

随后轮到薛玄一对阵陆青雨。二人一同走进圈子，相互拱手而立。周围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是场真正的对决，不料他俩彼此熟知底细，心里也暗暗约定尽量都展现出实力，莫让对方太难堪。

“开始！”中年修士一声令下，陆青雨率先掠出，短刀闪动，劲风隐现——这是他们杀黑鬃兽时磨炼出的刀势，只是此刻收敛几分，以免真伤到薛玄一。薛玄一见刀光凌厉，也不怠慢，脚下一踏，“风行引灵诀”运转，让他身形一晃，再偏移数寸，堪堪避过刀刃，同时反掌拍向陆青雨肩部。

陆青雨被其灵活步伐惊到，急忙回刀格挡，刀背与薛玄一手腕撞击在一起，发出一记沉闷声响。若在真正厮杀场合，他俩招式还会更为凶险，可现下只是比武，不好下死手。短短几招之内，围观者已经看出二人配合默契，动作熟练，非寻常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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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微眯眼，显然对薛玄一那躲闪步伐稍感兴趣。约莫十余招后，薛玄一抓住机会，以一记扫腿逼退陆青雨，再亮出拳势做势压制。陆青雨见再纠缠下去也难改变胜负，便自行收刀认负。

“在下力有不逮，甘拜下风。”陆青雨拱手道。薛玄一则客气还礼。二人在外人看来打得还算激烈，却无人知晓他们其实互相照顾，并未尽全力。

中年修士等他们退下场后，宣布：“本场比武，薛玄一取胜。他身法灵活，灵力运转颇为纯熟。陆青雨虽略逊一筹，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说着，他看向那灵根少女与少年，“你们两个稍作整顿，再进行一场对决吧。”

少女脸色苍白，方才对阵少年已消耗不少。再来一场，恐怕凶多吉少。果然，最终她再度不敌少年的长剑逼迫，被刺落手中匕首。虽然未受重伤，但已确定败局。老者沉吟片刻，也没当场宣布她淘汰，似想再观其潜力。

比武结束后，老者与中年修士低声商议一番，最后站到众人面前：“此次暂收四人备选，但考虑到名额有限，能否正式录取，还须听从我派长老之决断。你们若有意跟随，可立即收拾行囊，随我等返回幽云山，到达我清月门后再做最终考核。若不愿，也不勉强。”

那高挑少年闻言颇为骄傲，正要开口。突然听老者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派坐落于深山，条件颇为艰苦，修行资源也有限。若你们有更好选择，可自行离去。”言下之意，很显然是不给出太多优待。

被点名的四人面面相觑。灵根少女微微迟疑，最终还是咬咬牙：“我若不抓住这机会，只怕终生无缘修行。”显然她穷困出身，别无退路。那少年思忖片刻，语气倨傲：“暂且随你们去瞧瞧，若见不得光景，我自然会走。”

接下来老者看向陆青雨与薛玄一，迟疑道：“你们的功法似非凡俗，看样子已有些根基。若入我清月门，怕是享受不到太多额外照顾。你们可要想清楚。尤其你，小子……”老者目光落在薛玄一身上，“看你灵力修行不俗，何苦委身小宗门？”

薛玄一与陆青雨对望，心里多少有些纠结。他们原本的目标是天风门，毕竟那才是名声在外的中大型宗门，资源和机遇更多，竞争自然也更大。但眼下清月门就摆在面前：一旦进入，至少能有门派身份，哪怕是小门小户，也许还能拼一下落星秘境的名额。

陆青雨轻声问：“玄一，我们要不要……先随他们去？若合适便留下，不合适再另寻他法？”这也是当前散修常会采用的策略，先攀一个小宗门再想办法跳槽。

薛玄一握拳沉思少顷，还是做出决定：“多谢前辈好意，晚辈仍想继续赶往天风门碰碰机缘。清月门虽也不错，但我们另有打算。”他抱拳行礼，言语带着诚恳，却透着坚决。既然离天风门已不算远，他不想随意转投别处。更关键的是，天风门在这一带威望更高，落星秘境名额分配也更稳定，何必自降标准？

老者也不勉强，只是轻叹：“好罢，小宗门本就难留住心有抱负之人。”中年修士却冷哼一声，似乎对薛玄一放弃机会表示不屑：“算了，你们走吧。”

于是，场上四个“准外门弟子”中就只剩下灵根少女、高挑少年，及另外两名勉强合格者愿意跟随清月门启程。至于陆青雨和薛玄一——他们正式放弃清月门，准备继续北上。

离开那简易招募台后，薛玄一心情略有波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接到一个可供“入门修行”的邀约，却亲手拒绝了。陆青雨见状，轻轻拍他肩膀：“别想太多，咱们的目标是天风门，既然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就不要临阵退缩。”

薛玄一点点头：“是啊，我若轻易满足，怎么可能更快提升？更何况清月门资源有限，怕无法提供我们突破炼气的充足丹药……虽说他们也可能有落星秘境名额，可竞争肯定很乱，而且前景不明。”

两人一番谈论，越发肯定要奔赴天风门。既然大宗门之路困难重重，他们也要一拼到底。顺着渡口另一侧，二人找到一艘商船，付了些银钱，搭船过了彩云渡。既已见识到小宗门的招募气象，他们更加迫切想知道，若是到了天风门地界，又会有何等规模？

离开彩云渡后的路途比想象中更险峻，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峡谷激流。船家将二人送至对岸后，叮嘱他们小心山道险情。薛玄一拱手道谢，便与陆青雨继续翻山北上。一路上，偶尔能看见其他赶路的散修，也有可能是准备去天风门或别的宗门试试运气。有人见二人神色冷峻，也不敢轻易搭讪。

行程进行得并不轻松，但二人从未后悔放弃清月门。每当路边落脚歇息时，他们就抓紧时间修炼《风行引灵诀》。薛玄一尤其勤奋，他已初步凝聚一丝灵力，有望在两三个月内真正跨入炼气初期。陆青雨也稳扎稳打，进度稍慢，却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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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回想起清月门的场景，陆青雨偶尔会念叨：“那灵根少女倒是可惜了。若她多点耐力，或许有更好出路。”薛玄一也点头：“但对她而言，清月门可能也算救命稻草，谁知道将来能否闯出一片天地。”

夜幕降临，营地篝火映照着二人的脸庞。薛玄一翻着干粮，轻声道：“若天风门考核太难或时间未到，我们大不了先当外门弟子，先攒一些资源和修炼经验……然后再想办法获得落星秘境名额。”

陆青雨苦笑：“听人说天风门外门考核也分多场，能不能通过还是两说。不过总比小宗门路更长远。”

薛玄一眸中泛起坚韧：“唯有强者才握有更多选择。等咱们修为再高些，也许那些小宗门巴不得把秘境名额拱手相让。现在，还是先打下根基吧。”

风声在山谷中回荡，带来淡淡的凉意。篝火劈啪作响。两位少年，怀揣着踏入天风门的憧憬，也带着对过往家族仇恨的隐痛，对落星秘境与更高层次修炼的向往越发清晰。他们没有选择在彩云渡那个小宗门落脚，就意味着要面对更加激烈和残酷的竞争，但这正是他们实现“逆天改命”的必经之途。

天风门的大幕似正向他们缓缓打开，一股莫名的雄心在薛玄一胸中沸腾。他回想在招募台上那老者说的话：小宗门固然能免去大宗门的严苛筛选，但也限制了成长空间。只有真正能在大浪淘沙中生存下来的修士，才有资格笑傲世间，也才有机会去追查更深的魔道隐患，并为家族覆灭讨回公道。

篝火映照着薛玄一沉思的脸庞，也映在陆青雨略显疲惫却仍旧坚毅的目光中。这一刻，他们像两只负伤却顽强的幼鹰，即将扑向天风门那片更高的天空，不管风浪如何，他们都势在必行。

远处群山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剪影，或许那是天风门所在的广阔山脉，正静静等待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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