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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大丽莎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直直地迎向对方,“我心里清楚得很,你肯定在琢磨着些什么。是不是觉得如今的我和之前不同了?没错,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般,每当我进入日记,便会有大量原本并不属于我的记忆和知识进到我的身体中。讲真的,就连我自己都深感此刻已非曾经那个单纯的我了。至于这种状况究竟还要持续多长时间,又或许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吗,对于这样的情形,实际上我完全可以拒绝,但最终我却并未这么做。因为我想要知识,想要力量,想要有能力拒绝掉所有我不想看见的未来。”
大丽莎语气轻松地诉说着这一切,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然而,一旁的克劳德却分明从她话语当中感受到了那股不甘以及懊悔之情。
“看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或许确实有些过于应激了。倘若大丽莎说的是实话,那么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她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产生这般变化了——她正在近乎疯狂地汲取着各种知识养分,至于性格方面所出现的种种改变,恐怕仅仅只是由此引发的一些难以避免的副产物罢了。但这也说明她根本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见到马尔后,恐怕她的情绪非但没有平缓,甚至变得更加极端了。她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如此下去她很快就会迷失自我,才进入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变化如此之大,几乎判若两人。再这样继续下去,很可能大丽莎原本的性格和思想会彻底消失。”克劳德很清楚这样下去的结果,而且他估计大丽莎自己也知道这样做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但于情于理克劳德还是打算问一问。
“丽莎,一直这么下去,你应该清楚,你最终会迷失真正的自我的。对于你收集各类知识,还有渴望获取强大力量这两点,说实话,我都能够表示理解。然而,让我实在无法理解的是,你为什么想要抛弃自我。”克劳德一脸严肃地看着大丽莎,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大丽莎微微地抬起头看向克劳德说道:“我并没有抛弃自我,只不过是我已经长大了,虽然身体仍然是这个样子,但是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丽萨了。难道你希望我永远保持着那种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模样吗?”她的声音很大,但正是这样更是显现出大丽莎对于这件事情的虚心。
男子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丽莎,别忘了我的职业可是一名侦探。这么多年来,我见识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在我面前说谎时的神态和表现。毫不夸张地讲,我一眼就能看穿他们心中的想法。虽然你如今确实成长了不少,但就目前而言,你在编造谎言方面还远远不够娴熟。要知道,一个堪称完美的谎言,其首要条件便是先成功地骗过自己。可很显然,就连你本人都根本不相信从你口中说出的这些话语,那我又怎会轻易上当呢?所以,别再自欺欺人了。告诉我实话吧,你......是不是打心眼里厌恶曾经的那个自己?”
话说到这里,克劳德和大丽莎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克劳德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疼惜之色,望着眼前的大丽莎。他深知这个小女孩内心深处所承受的痛苦与挣扎,然而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尽管心中对大丽莎充满了同情,但他同时也能够理解大丽莎对于没能守住自己的世界那份愧疚,这个世界再好也不是她的世界,无论在外面装作多么喜爱这里,克劳德都知道她喜爱的是原来的世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补偿和挽救罢了。那些回忆或许就像是一道道深深的伤痕,刻在了她的灵魂之上,难以磨灭。
而大丽莎呢,则是低垂着头,目光凝视着地面,仿佛那里隐藏着答案一般。她的心绪如潮水般,不停地自问:“我真的如此厌恶那个曾经的自己吗?”曾经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让她无法逃避。她的记忆里不只有自己还有镇上的所有人,更是有马尔爸爸和莱昂纳爷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终还是克劳德先打破沉默。
“丽萨,我理解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追求知识与力量。然而,我必须要告诉你,尽管错误已经产生,但这绝非是你的过错!你已经离开过这个世界了,你应该很清楚这里的问题——这里的所有事物,都是遵循着心脏异常设定的规则在运行,连你和小丽萨都是现实世界的映射物,这你应该很清楚了。这其中的因果,根本不应由你来背负。”克劳德接连重复强调并非大丽莎的问题,目的显而易见,他迫切地想要告知大丽莎无需过分自责,更不要将本不属于自身的过错强加到自己身上。
“丽萨,马尔喜欢的你可不是现在的你。倘若你继续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下去,那么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彻彻底底地迷失自我,到那时,恐怕就连马尔都会迅速从你的记忆之中消散无踪。一旦你放弃自我,让其他的性格改变了你,到那个时候你将失去对马尔的思念,也将不会再在乎关于马尔的记忆。”当听到这句话时,大丽莎的内心开始动摇。一直以来,她之所以全力吸收知识和力量,无非就是期望将来不再重蹈覆辙,避免类似的悲剧再度上演。对于以舍弃自我来换取强大力量这件事,她其实并无太多异议,甚至可以说是欣然应允。可若是要求她割舍过往,特别是关于马尔的记忆,那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是她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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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光泪从大丽莎的眼睛里掉落了出来,落到了地面变成了莹莹星光。克劳德知道,大丽莎想通了。
“如果一个星期前我有现在的能力,我有小丽萨的帮助,我就可以救下镇子,我就不需要离开爸爸,离开那个世界。在离开前,爸爸和我说过让我好好活下去,不要再想他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随着话越说越多,大丽莎的眼泪也开始越来越多。“尤其是当我成功救下这个镇子后,我更加痛恨之前弱小的我,我浪费了数年的时间。如果我有小丽萨的能力,或者有你的知识,哪怕只是不那么愚蠢弱小,我都有可能救下更多的人。小丽萨一直在洞穴里,我没有资格指责她。只有我……只有我有着可以拯救他们的能力,但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甚至离开世界前我还像个小孩一样希望爸爸抱抱我,希望能和以前一样和爸爸生活下去。”
说到这里大丽莎已经彻底崩溃了,跪在地上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无数的光泪从指尖滑落滴到了地板上,而光芒构成的身躯也开始变得不是很稳定。克劳德单腿跪下,将手轻轻的虚放在大丽莎的头上说道:“丽萨,马尔想让你活下去,并不是为了报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相反他希望你带着他的未来一起活下去,那种在一起时的幸福和快乐,才是他希望你记住的。不要被仇恨和愤怒迷失自我,既然心脏能够映射出马尔,那么也许有一天你也可以做到。但你总不想在那个时候让马尔看见一个陌生的、被仇恨和愤怒迷失的你吧。”
大丽莎抬起头,望向克劳德。看了一会后甩掉了脸上剩余的眼泪,站了起来。还没等克劳德站起来,大丽莎就伸出手将克劳德扶了起来、
“嗯?你能碰到我了?”克劳德有些惊讶。
“这就是我刚才探索出来的能力,我一直想展示一下,结果你把我弄哭了,就没展示成。”大丽莎撅了撅嘴,也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克劳德一眼。
克劳德看见这个眼神后倒是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大丽莎至少现阶段解开了心结,应该不会再向前两次一样疯狂吸取知识和力量了。只要她能保持自我,那么其他的能力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自然会变强。关键克劳德是真害怕哪天大丽莎被什么奇怪的人格或者性格控制了,出来给他一发大光波,那他这脆弱的身板也许、可能、大概率会死。
“很高兴你变正常了,所以这个能力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能力和空间有关系,这个你之前就猜到了。之前我发现了自身可以无视空间壁垒,这就意味着我可以将人拉入或者推出某个空间,这也是我为什么可以将另一个我拉入小丽萨的世界里。而这次进入后,我又发现我可以尝试很小幅度的更改空间,我将你‘扶起’其实并不是能摸到你,而是我将你胳膊下的空间拉长了一些,这个幅度很小,小到肉眼看不见的程度,但却可以一直持续,这样就行成了将你‘扶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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