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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别了北方大地（第1页）

真的要寻自己的根吗，小丽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该如何去做，如果奶奶在的话能告诉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吗？小丽的心在颤抖，她没有再去想太多，她只想让自己离开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只知道现在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电话拨通了，小丽的心跟着砰砰地跳动着，没有什么狂喜，只是紧张更多一些。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是哪个？浓浓的川音。不过小丽从小听惯了奶奶的话音，现在对方说的她都能听懂。我找一下杨林。小丽怕对方听不懂，用普通话告知对方。小丽现在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为什么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没有任何的奇怪。对方说，那你等哈儿，我去给你说一声。先莫挂。小丽就在这端静静的等着，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对话。约摸过了五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丽听到过的声音，是小丽吗，是不是小丽，我是爸爸。小丽不知如何是好，多种的委屈化成了眼泪滴了下来。小丽硬生生叫了声“爸爸”，对方声音有些发颤，声音哽咽的“哎。你现在是不是还在上学呢，想不想回来看看。“小丽哭了，想着自己现在的生活，她是多么想去改变，多么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上学，可却是那样的无力去改变。小丽说，自己现在已经辍学了，可还是想上学。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在听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去接你。小丽哭着挂了电话。

整顿了一下心情，小丽才骑车回家，她没有告诉爷爷这件事，现在的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是梦破碎的地方。这里现在让自己如此讨厌，没有什么好留恋，年轻的冲动的心啊。

过了五天左右，那个男人，就是小丽的父亲独自一人来到小丽的家里。中午小丽下班回到家看到父亲坐在爷爷对面。爷爷没有说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已经交谈过了，现在都在保持着沉默。嫂子听说了不放心，饭都没吃就来家里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小丽的父亲。她问爷爷这确实是小丽的父亲吗？爷爷点头称是。她和父亲打了一声招呼，彼此说了些客套话。嫂子走出来和在外面等着的小丽说，这确实是你父亲吗？你可想好了，你看他的穿戴并不怎么好，条件不会好到哪儿去。你确实要跟他走吗？去了别比这还要受罪。想回可就回不来了。小丽天真的想，父亲会供自己上学，条件好不好的能上学就好。再说爷爷现在能做饭，我到时每月给爷爷寄钱，不会怎么样的。等我大学毕业了再回来，那时我就能有体面的工作，能挣大钱了。这些她都只是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现在的她也和爷爷一样，喜欢用沉默表达。嫂子见小丽没有表达，知道她心里主意已打定，不会变了。她不再说话。下午，嫂子帮小丽把在厂子里剩余的工资结了回来，因为还差几天才一个月只结到了270元。

上完最后一天班，晚上小丽回到家，她把工资全给了爷爷，自己身上还有上次剩余的几十元。她说，爷爷这钱你都拿着，我走以后，你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些，或者让二伯给你买。我回去几天看看，没什么的话我就回来，这些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胡思乱想。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一定放心。

爷爷表现的很坚强，他没有多说什么，你去吧，那里不好的话，记得回来，这是你的家。路上注意安全。你放心吧。简单地说完这些，爷爷便又沉默了。小丽突然有些后悔，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只是沉默的回到自己屋里。一夜无眠，她很想跟父亲说，过几天再走吧。自己还想再待几天。

第二天一早，父亲便又来了，小丽说，要不再等两天吧。父亲立时竖决地说，别等了，今天一早就走吧，再晚票就作废了。小丽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就背上包和爷爷作最后的道别，爷爷，那我就走了，你一定好好的等我回来。这一刻小丽说的是真的。爷爷拄着拐点点头，没有走出门去。其实这样也好，小丽想。

小丽随着父亲的步伐走到了大路上，再要出村子时，二妈跑了过来。小丽，小丽，等一下，我要和你说两句，你大老姑给我打电话了，你为什么要走。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走吗。你这一走可就回不来了。以后你要吃很多苦，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不走在这，以后我们都能帮你，你可千万想好了。这一走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会回不来的。二妈苦口婆心，紧跟着小丽。小丽去意已决，一点点的临近离开，她知道说这些没有用了。亲爱的醇厚善良又不失冷漠的北方大地，生活了十七载的地方，此刻我就要离开，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吧。小丽放眼望去翠绿的一片大地，此时是小麦抽穗的时节。清风如此轻柔的吹拂在脸上，如此舒适却让又人心神不平静。

二妈最终没能劝住小丽，大巴车来了，小丽跟随父亲上了大巴车和二妈挥手告别。小丽最后回头看到了二妈忧伤的眼神。

小丽以前跟着爷爷来过市里，那一次是去大老姑家。她知道大巴车会在南焦停，然后再倒公交车。父亲带着她在南焦下车后，倒了去火车站的公交。一路上小丽寸步不离父亲，紧紧跟着。父亲偶尔回头催促她跟紧了。直到下了到火车站的公交，父亲的脚步才放慢了些。小丽抬头看见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打的都是“超级女声”的广告，她不知道这批追梦者都是80后“草根”。而自己的明星梦早已被磨灭的不知在何时。现在唯有的梦想就是上大学。

小丽随着父亲走进火车站，在候车室拥挤的人群中，父亲给小丽找了一个座位。他让小丽坐在这儿等着，然后他说，我去附近的商店买个不锈钢勺子，我走的时候糖娃子就跟我说要个吃饭勺子。小丽第一次处在这样的场合，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来不及问父亲糖娃子是谁。父亲快点消失在人群中。小丽在由于炎热而散发出来各种气味候车室里，茫然的坐着。她此刻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得什么也顾不得想，只是眼睛不住地瞅着父亲消失的地方。她心里有些恐慌，想像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不知道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在她出生没几天时，奶奶就把她放到了手提袋里把她从四川带到北方，那是小丽第一次坐火车。第二次是在小丽五岁的时候，奶奶带她回四川去玩儿，告诉她这里是她的根。她已经在经历这么多后，可能记不得了。而这次是自己从北方要回到四川，跟随自己的父亲。这是第三次，自己却是在如此情形下回到老家，去认奶奶说的那个“根”。父亲在去了二十分钟后，终天返了回来。小丽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现在快要放暑假，坐票根本就买不到，父亲排了半天队才买到两张站票。小丽才知道父亲根本没有提前买返程票，他也是做着两手准备的。但是这一刻才真的是不走不行呢。火车票是下午两点左右的。两个人在候车室靠近检票口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开始等待检票。小丽问父亲，谁是糖娃子。父亲用川普告诉她，是大姐姐的孩子，今年三岁了。大姐姐是留在家里，招的上门女婿，现在孩子由父亲他们带着，大姐姐和哥哥在上海打工。小丽点点头。父亲接着说，你如果回去想上学呢，我就找找人，到时在阳恩中学上学。小丽沉默着，幻想着自己重新回归校园的样子。

检票时间终于到了，本来松散的人群一下涌过来，小丽，一个连坐公交车都不超过3次的人被这阵势吓住了。她赶忙紧跟在父亲身后，伸手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角。在大家推涌下来到检票口。捡完票，父亲带着小丽走到指定车厢。车厢内拥挤不堪，三个座的座位上成功挤着四个人，通道站的人也只有立脚的地方。父亲带着小丽站到车厢靠后位置人略少的地方，父亲告诉她找个靠背扶着，以免火车开动时站不稳。而且挨着靠背的地方容易有座位，等坐着的人坐累了或者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都是能坐下歇会儿的好时候，毕竟要站二十多个小时呢。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小丽并不知道站二十多个小时是什么概念。她找到一个靠背站好，带着小鸟出笼的兴奋和激动，一点儿不觉得疲惫和累。而父亲此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旁边一位学生模样的小哥哥看到小丽，便和她聊了起来，问她是不是假期出去玩儿，上大学还是高中。小丽没好意思说自己辍学了，便都撒了慌。小哥哥还和小丽聊起了好玩儿的地方，聊起了世界名著和上学时好玩儿的事情。两人聊得很开心。小丽不经意间撇见父亲看自己的奇怪眼神。她明白了，便不怎么搭理那男孩。就这样站到将近傍晚时，窗外的景色也抵挡不住长时间站立的酸痛时，她开始东张西望看有没有空着的座位。父亲看到她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站在自己的靠背那儿俯下身和坐在旁边的人说了什么，父亲就示意她过去。小丽僵直的走过去，父亲说，坐着的人是老乡，我跟他说了一下，他答应让我们坐会儿，快坐下。小丽的腿已经站酸了，麻木的都不好打弯。她连声感谢那个叔叔，僵直着身子让自己做了下去。刚一入夜，小丽就犯困了，可是坐着别人的位置又不能真睡着了，那样估计任谁也会叫不醒的。坐了半个小时后，小丽站起来换父亲坐会儿。就这样她和父亲稍微的歇了会儿。不知是几点，父亲问小丽吃不吃泡面，小丽拒绝了。泡面自己早就吃腻了的。父亲便自顾自地吃了一碗。前半夜小丽已经没有说话和看风景的兴致和精力。她再次扶着靠背打起了盹儿，困得实在站不住了，就直接坐到车厢的地面上靠着靠背睡起来。她不知道坐火车原来是这么的辛苦。晚上，车厢里都安静下来。大家谁也顾不得谁得打着盹。突然，小丽被一声叫卖声吵醒，一位列车员推着小货车，边走边喊“让一下，让一下啦，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方便面，有需要的吗，那位先生，抬下脚，让一下，让一下嘞”。小丽在昏昏沉沉中站了起来，背紧贴座位站立着。等列车员走后，又像烂泥一样坐下来睡觉。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几次，直到人疲累不堪。天终于亮了。

真的要寻自己的根吗，小丽也不知道到底自己该如何去做，如果奶奶在的话能告诉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吗？小丽的心在颤抖，她没有再去想太多，她只想让自己离开这里，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只知道现在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电话拨通了，小丽的心跟着砰砰地跳动着，没有什么狂喜，只是紧张更多一些。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喂，是哪个？浓浓的川音。不过小丽从小听惯了奶奶的话音，现在对方说的她都能听懂。我找一下杨林。小丽怕对方听不懂，用普通话告知对方。小丽现在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为什么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没有任何的奇怪。对方说，那你等哈儿，我去给你说一声。先莫挂。小丽就在这端静静的等着，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对话。约摸过了五分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丽听到过的声音，是小丽吗，是不是小丽，我是爸爸。小丽不知如何是好，多种的委屈化成了眼泪滴了下来。小丽硬生生叫了声“爸爸”，对方声音有些发颤，声音哽咽的“哎。你现在是不是还在上学呢，想不想回来看看。“小丽哭了，想着自己现在的生活，她是多么想去改变，多么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上学，可却是那样的无力去改变。小丽说，自己现在已经辍学了，可还是想上学。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办。爸爸在听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那我去接你。小丽哭着挂了电话。

整顿了一下心情，小丽才骑车回家，她没有告诉爷爷这件事，现在的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是梦破碎的地方。这里现在让自己如此讨厌，没有什么好留恋，年轻的冲动的心啊。

过了五天左右，那个男人，就是小丽的父亲独自一人来到小丽的家里。中午小丽下班回到家看到父亲坐在爷爷对面。爷爷没有说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已经交谈过了，现在都在保持着沉默。嫂子听说了不放心，饭都没吃就来家里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小丽的父亲。她问爷爷这确实是小丽的父亲吗？爷爷点头称是。她和父亲打了一声招呼，彼此说了些客套话。嫂子走出来和在外面等着的小丽说，这确实是你父亲吗？你可想好了，你看他的穿戴并不怎么好，条件不会好到哪儿去。你确实要跟他走吗？去了别比这还要受罪。想回可就回不来了。小丽天真的想，父亲会供自己上学，条件好不好的能上学就好。再说爷爷现在能做饭，我到时每月给爷爷寄钱，不会怎么样的。等我大学毕业了再回来，那时我就能有体面的工作，能挣大钱了。这些她都只是心里想的，没有说出来。现在的她也和爷爷一样，喜欢用沉默表达。嫂子见小丽没有表达，知道她心里主意已打定，不会变了。她不再说话。下午，嫂子帮小丽把在厂子里剩余的工资结了回来，因为还差几天才一个月只结到了270元。

上完最后一天班，晚上小丽回到家，她把工资全给了爷爷，自己身上还有上次剩余的几十元。她说，爷爷这钱你都拿着，我走以后，你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些，或者让二伯给你买。我回去几天看看，没什么的话我就回来，这些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胡思乱想。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一定放心。

爷爷表现的很坚强，他没有多说什么，你去吧，那里不好的话，记得回来，这是你的家。路上注意安全。你放心吧。简单地说完这些，爷爷便又沉默了。小丽突然有些后悔，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也只是沉默的回到自己屋里。一夜无眠，她很想跟父亲说，过几天再走吧。自己还想再待几天。

第二天一早，父亲便又来了，小丽说，要不再等两天吧。父亲立时竖决地说，别等了，今天一早就走吧，再晚票就作废了。小丽知道事情已经成定局，就背上包和爷爷作最后的道别，爷爷，那我就走了，你一定好好的等我回来。这一刻小丽说的是真的。爷爷拄着拐点点头，没有走出门去。其实这样也好，小丽想。

小丽随着父亲的步伐走到了大路上，再要出村子时，二妈跑了过来。小丽，小丽，等一下，我要和你说两句，你大老姑给我打电话了，你为什么要走。你可想好了，你真的要走吗。你这一走可就回不来了。以后你要吃很多苦，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不走在这，以后我们都能帮你，你可千万想好了。这一走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会回不来的。二妈苦口婆心，紧跟着小丽。小丽去意已决，一点点的临近离开，她知道说这些没有用了。亲爱的醇厚善良又不失冷漠的北方大地，生活了十七载的地方，此刻我就要离开，让我最后再看你一眼吧。小丽放眼望去翠绿的一片大地，此时是小麦抽穗的时节。清风如此轻柔的吹拂在脸上，如此舒适却让又人心神不平静。

二妈最终没能劝住小丽，大巴车来了，小丽跟随父亲上了大巴车和二妈挥手告别。小丽最后回头看到了二妈忧伤的眼神。

小丽以前跟着爷爷来过市里，那一次是去大老姑家。她知道大巴车会在南焦停，然后再倒公交车。父亲带着她在南焦下车后，倒了去火车站的公交。一路上小丽寸步不离父亲，紧紧跟着。父亲偶尔回头催促她跟紧了。直到下了到火车站的公交，父亲的脚步才放慢了些。小丽抬头看见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打的都是“超级女声”的广告，她不知道这批追梦者都是80后“草根”。而自己的明星梦早已被磨灭的不知在何时。现在唯有的梦想就是上大学。

小丽随着父亲走进火车站，在候车室拥挤的人群中，父亲给小丽找了一个座位。他让小丽坐在这儿等着，然后他说，我去附近的商店买个不锈钢勺子，我走的时候糖娃子就跟我说要个吃饭勺子。小丽第一次处在这样的场合，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来不及问父亲糖娃子是谁。父亲快点消失在人群中。小丽在由于炎热而散发出来各种气味候车室里，茫然的坐着。她此刻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得什么也顾不得想，只是眼睛不住地瞅着父亲消失的地方。她心里有些恐慌，想像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不知道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在她出生没几天时，奶奶就把她放到了手提袋里把她从四川带到北方，那是小丽第一次坐火车。第二次是在小丽五岁的时候，奶奶带她回四川去玩儿，告诉她这里是她的根。她已经在经历这么多后，可能记不得了。而这次是自己从北方要回到四川，跟随自己的父亲。这是第三次，自己却是在如此情形下回到老家，去认奶奶说的那个“根”。父亲在去了二十分钟后，终天返了回来。小丽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现在快要放暑假，坐票根本就买不到，父亲排了半天队才买到两张站票。小丽才知道父亲根本没有提前买返程票，他也是做着两手准备的。但是这一刻才真的是不走不行呢。火车票是下午两点左右的。两个人在候车室靠近检票口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开始等待检票。小丽问父亲，谁是糖娃子。父亲用川普告诉她，是大姐姐的孩子，今年三岁了。大姐姐是留在家里，招的上门女婿，现在孩子由父亲他们带着，大姐姐和哥哥在上海打工。小丽点点头。父亲接着说，你如果回去想上学呢，我就找找人，到时在阳恩中学上学。小丽沉默着，幻想着自己重新回归校园的样子。

检票时间终于到了，本来松散的人群一下涌过来，小丽，一个连坐公交车都不超过3次的人被这阵势吓住了。她赶忙紧跟在父亲身后，伸手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角。在大家推涌下来到检票口。捡完票，父亲带着小丽走到指定车厢。车厢内拥挤不堪，三个座的座位上成功挤着四个人，通道站的人也只有立脚的地方。父亲带着小丽站到车厢靠后位置人略少的地方，父亲告诉她找个靠背扶着，以免火车开动时站不稳。而且挨着靠背的地方容易有座位，等坐着的人坐累了或者起身上厕所的时候，都是能坐下歇会儿的好时候，毕竟要站二十多个小时呢。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小丽并不知道站二十多个小时是什么概念。她找到一个靠背站好，带着小鸟出笼的兴奋和激动，一点儿不觉得疲惫和累。而父亲此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旁边一位学生模样的小哥哥看到小丽，便和她聊了起来，问她是不是假期出去玩儿，上大学还是高中。小丽没好意思说自己辍学了，便都撒了慌。小哥哥还和小丽聊起了好玩儿的地方，聊起了世界名著和上学时好玩儿的事情。两人聊得很开心。小丽不经意间撇见父亲看自己的奇怪眼神。她明白了，便不怎么搭理那男孩。就这样站到将近傍晚时，窗外的景色也抵挡不住长时间站立的酸痛时，她开始东张西望看有没有空着的座位。父亲看到她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站在自己的靠背那儿俯下身和坐在旁边的人说了什么，父亲就示意她过去。小丽僵直的走过去，父亲说，坐着的人是老乡，我跟他说了一下，他答应让我们坐会儿，快坐下。小丽的腿已经站酸了，麻木的都不好打弯。她连声感谢那个叔叔，僵直着身子让自己做了下去。刚一入夜，小丽就犯困了，可是坐着别人的位置又不能真睡着了，那样估计任谁也会叫不醒的。坐了半个小时后，小丽站起来换父亲坐会儿。就这样她和父亲稍微的歇了会儿。不知是几点，父亲问小丽吃不吃泡面，小丽拒绝了。泡面自己早就吃腻了的。父亲便自顾自地吃了一碗。前半夜小丽已经没有说话和看风景的兴致和精力。她再次扶着靠背打起了盹儿，困得实在站不住了，就直接坐到车厢的地面上靠着靠背睡起来。她不知道坐火车原来是这么的辛苦。晚上，车厢里都安静下来。大家谁也顾不得谁得打着盹。突然，小丽被一声叫卖声吵醒，一位列车员推着小货车，边走边喊“让一下，让一下啦，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方便面，有需要的吗，那位先生，抬下脚，让一下，让一下嘞”。小丽在昏昏沉沉中站了起来，背紧贴座位站立着。等列车员走后，又像烂泥一样坐下来睡觉。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几次，直到人疲累不堪。天终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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