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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杖刑鞭（第2页）

不知昏睡了多久，才渐渐转醒了过来。

“君儿，我不是交代过你了么，要听从掌事的指挥，你说你第一次参加祭祀就是这个样子。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么？”睁开眼，南荣老头儿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

教我，你除了武功还教过我什么？你自顾自喝酒，去找什么西门师伯对弈，要不就是去找北宫师叔聊天。到了祭祀头几天，你才耐下性子来教我一些基本的知识。

南荣长者，你是故意的罢？

“君儿，你就不能争口气么？为师是四大长者之一，因为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了钉刑。你让水绾居的颜面何在？你让师父我又情何以堪？”

我……

本来还想要解释什么，可看到南荣长者面上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释任何。他在乎的，只有长者，只有天资聪颖的哥哥还有带给他自身的利益罢了。

什么美其名曰等哥哥回来，弄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却丝毫对我这些天资较差的人不管不顾。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想如果我有一个养父的话也定比你这个师父当的称职。

而你，素未谋面的哥哥：我佩服你这般我连想都不敢想的勇气；我仰望你对我来说向星子一样难以摘下来的毓秀；我倾慕你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做到的漫天才华。

同时，也正因为这些而恨极了你。

这样的你之于我，是压迫，是崇高，是永远无法比拟的境地；相比我之于你，定是耻辱，定是不堪的罢？

为什么老天爷把我们这样的极端组成一对兄妹，它里面又究竟蕴含着什么意义？

收起了眼泪，转过身来，还要拼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师父大人再次长吁短叹蓦然的又像是想起什么来，道：“你这段时间就不要下水绾居了，以免招惹是非。”

招惹是非？！南荣，在你的心中我竟是如此么？听着房门合上的声音，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殊不知，从这一刻他的冷遇开始，恨的种子已经在心中悄悄埋下，并且会越扎越深。

哥哥，要不，你还是不要回来好了，省的惹我心烦。

听着窗外的雨声，感受着从窗子里不经意间透进来的丝丝寒意，才想来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啊。

深秋……我居然快来到飘渺峰九个年头了。

九年间，自己只局限于小小的水绾居，若非祭祀，我也无从得知外界是什么样子；九年间，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长到一个活泼一点的小丫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人，直到前些日子才发现有一个亲哥哥；九年间，经历了九个春秋冬夏，日子一复一日的在指尖流淌却记不清丝毫印象，只觉得今年的深秋貌似特别漫长。

暴雨，怎得那孽怪又弄起雨不偏不倚的泼洒下来。雨如刀，雨如剑，打在身上是生硬硬的疼。

俗话说多一个亲人便是多一个陪伴，世间的情感万物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与生俱来的血脉相连。素未谋面，你的事迹已经是让我有些抵触，可刚刚那样危险的想法又怎会出现在我身上？

我，这是……怎么了？

抬头看向窗外，雨仍然不停地下。

也许是我得益于抽打板子的缘故，也许是老头儿受钉刑的原因，这段时间老头儿对我倒是宽松了许多，一向贪懒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书上偶然看到这句，觉得字词写的玄妙了些，便摘抄下来。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我像凡间的学生一样，摇头诵读。读一遍还不觉得，读这第二遍，便有些韵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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