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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难的处境下,云居雁想用陪伴她养胎为名,把云映雪接京城,一为监视,二为疏导。从另外的角度思量,云映雪不同于桐。她自与云梦双一处,又时时处处受钱氏的压迫,恐怕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而她的身边不止有沈谨瑜,如今肚里又怀着另一个,实在不宜引狼入室。
云居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保持现状,只是要求如意稍稍放松监视,不要把云映雪逼得太紧。
日一天一天过去,玉瑶等人发现,云居雁的日迟了。起初她们以为是她刚生完孩,日不准,可联想沈君昊的紧张,众人心中马上有数了,做起事情也更加谨慎了。
这一日,鞠萍正引着回事的媳妇们离开,迎面见苁蓉兴匆匆地跑来。她拦下她,道:“怎么连你也毛毛躁躁的,如今不比从前,可不能吓着大奶奶。”
苁蓉喘了两口粗气,压低声音:“鞠萍姐姐,庆春苑的青芽,中邪了――”
“别胡!”鞠萍急忙拉着她行至院的角落,教训道:“不要是大爷、大奶奶,算是王爷和老爷也不信这些的。”
“姐姐,这话是二奶奶身边的丫鬟的,四喜她们亲眼的。这会儿嬷嬷已经去回王爷了。我是偷偷跑回来报信的,妹妹还在庆春苑外面守着。”
鞠萍知道,云居雁一直担心青芽会闹出什么事。此刻玉瑶出府见锦绣去了,院里的事都该由她做主。忽然间听这话,她有些六神无主,但还是强装镇定,命令道:“你把经过仔细些。”
苁蓉点头称是,清楚明白地起了经过。
按照四喜的描述,一大早,青芽本该像往常一样章氏跟前伺候她穿衣梳头,可今天早上,众人只听耳房传来一声惨叫,春芽披头散发跑出了屋,在院里又哭又笑,对着东边又跪又拜。
章氏被她吵醒,很是不悦,命人绑她入屋,喝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青芽不断重复着,她的儿已经重新投胎,她再也见不儿了。
初时章氏只当青芽在梦话,命人用冷水把她浇醒,结果青芽像疯了一样,大声控诉章氏,她令她流产,让他们母分离。
章氏自然不愿承认这罪名,上前一巴掌打在青芽脸上。青芽不顾尊卑,像疯了一样抓住章氏的手塞入嘴里,差点把章氏的手指头咬断。章氏愈加愤怒,欲杖打青芽,被章氏的丫鬟拦下,青芽眼神狂乱,一定是忆成狂,中邪了。
沈沧派去的两个嬷嬷听这话,喝骂丫鬟胡八道。她们一个押走了青芽,一个去枫临苑回话了。
按苁蓉所言,云居雁派去监视庆春苑的四喜没有亲眼见屋里的情形,但听目睹一切的丫鬟,屋内的情形惨不忍睹,她们从未见过那样的青芽。若不是中邪,没人会相信的。
鞠萍听完整件事的经过,急忙命丫鬟去外院问问长顺去了何处,能否尽快找沈君昊回来。按她想来,沈沧还不知道云居雁有了身孕。他一定不耐烦处理这样的事,马上会派人叫云居雁过去处理。这个时候,云居雁若是去了庆春苑,被青芽借着“中邪”之名推撞一下,这个后果没人可以承担。
丫鬟才匆匆离开,鞠萍深吸一口气,正欲回去禀告云居雁,见锦绣独自一人迎面而来,脸色十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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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萍迎着锦绣走去,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进来,没有遇到玉瑶吗?”
“玉瑶?”锦绣愣了一下,摇摇头。看鞠萍想解释,她顾不得其他,抢先说道:“我有急事回禀大奶奶。”
“出了什么事?”鞠萍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看锦绣并没放缓脚步,她追上前说道:“这几日你没有进府,大概不知道,大奶奶可能有喜了。”
锦绣停下脚步,回头朝鞠萍看去。这是大喜事。云居雁虽然已经有了沈谨瑜,但作为沈家的大奶奶,儿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庆春苑那边也出了事,我已经命人去请大爷了。”鞠萍陈述事实。
锦绣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禀告大奶奶,我们不能瞒着她。”
鞠萍也知道云居雁的脾气,随着锦绣一同往里走,两人商议着如何说得婉转些,又疑惑玉瑶既然没见到锦绣,按时间算,早就该回来了。
云居雁在屋子内逗着沈谨瑜。这些日子,她害喜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她并不急着找大夫,毕竟她越晚公开,幕后之人知道得就越迟,胎儿被他惦记的时间也越短。
见到鞠萍和锦绣一同进来了,她问道:“你没遇到玉瑶?”
锦绣摇头否认,小心翼翼地说,她刚刚从老宅那边得到消息,薛氏当下已经没事,但早些时候,她在自己的屋子悬梁自尽。她过来回话的当口,沈沧和沈伦应该都得了消息。锦绣说得战战兢兢,生怕云居雁情绪激动,影响胎儿。
云居雁听到这个消息,并没太大的惊讶。先前薛氏既然能想方设法给沈伦写信,就表示她已经耐不住寂寞,正想办法回来。薛氏罪行确凿。她若是想回来,唯有利用沈伦的同情心。一个远在老宅的女人,除了自杀或者病重,还有什么办法能令一个男人心生怜惜?
鞠萍知道枫临苑分分钟都可能派人过来,她必须让云居雁对春芽中邪的事有一个心理准备,遂接着锦绣的话说道:“大奶奶,今日一大早,春芽身子不适。这会儿嬷嬷已经回禀王爷了。”
“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我没有那么脆弱,春芽发生了什么?”云居雁嘴上说得淡然,但心头沉甸甸的。他们与幕后之人交手多年,他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一环扣一环,让他们忙不过来。今日,沈君昊一早被叫去蒋家,春芽和薛氏同时出事,这些肯定不是巧合。甚至可能只是一个开端。她深吸一口气,朝鞠萍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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