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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容以前真没那么想过,沈年珩从小时候就对段子焉格外的好,又一直以为段子焉是男孩,所以即使到了现在两人亲昵一些也不会让人想歪什么,但被沈年瑜这么一点还真有点那个感觉。
“是吗?年珩一向照顾子焉,这不算什么吧?”
沈年瑜苦口婆心道:“大哥啊,你是年纪大了,看不出现在的小年轻,你以后好好注意年珩的眼神吧,都恨不得贴她身上不下来了。”说完,又颇为为难的摇摇头,道:“按理说,这个段子焉本身没什么,咱们也不是配不上,只是这中间有个崔守元,崔守元在京城可是各家小姐争抢的对象,位高权重仪表堂堂,可他不娶妻为什么?就是为了这个段子焉!咱们家年珩和他挣是挣不到的,估摸着过不久他就得来接这个段子焉回宫请旨赐婚了,到时候年珩……哎。”
到时候沈年珩不就只有伤心的份了?
沈年容一想发起愁来,要说沈年珩从小就懂事,没让他们操过心,所以他便也很少注意到他这些细节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若要真如年瑜所说的年珩喜欢段子焉,那这可就是个棘手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还是操心一下段子焉和沈年珩吧~妹子们~
你们肿么都不舍得撒花呢!撒花不要钱啊妹子们!
真相了
沈年珩轻柔的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她一向爱干净这次却哭的脸都不在乎了,好久没洗的脸上蹭的都是脏印,即便沈年珩不会安慰人也憋着词安慰段子焉:“天命难违,谁都有会这么一天,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书朗能熬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你看他每天没什么事的样子,其实难受着呢,这样也算一种解脱……”
沈书朗能醒了和她说一会儿话她心情便缓解了一些,再加之有沈年珩陪着她,便也没那么难受了。
段子焉点点头:“嗯,我知道。”然后走上前圈住沈年珩的腰,在他怀里静静的闭了会眼睛,只要有沈年珩在她才会觉得有了依靠,整颗心才能安定下来,真的不能想,如果再没有沈年珩她该怎么办?
想着她圈着他的腰紧了紧,呢喃道:“叔叔,你别走好吗?你以后陪着我好吗?”
沈年珩不知怎么的,听了心口一疼,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背:“我不走,我能去哪啊?”说完又接着道:“你不是叫我年珩哥吗?怎么又叫叔叔了?”沈年珩现在觉得段子焉叫他年珩哥特别对,要是叔叔不就差辈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娶她?
沈年珩想通了,既然知道段子焉是女孩了,他也就不纠结了,无论段子焉出于什么原因不告诉他,他喜欢她是真的,他愿意娶她也是真的,追究也没用,以后只要段子焉愿意跟着他,他就娶!沈年珩没什么特殊的优点,就是心特别大,大到有的时候缺心眼。
段子焉这才有点破涕为笑,抱着他唤了声:“年珩哥。”
沈年珩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温柔答道:“嗯,子焉。”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她这个称呼。
等他们再回去的时候,沈书朗又昏了过去,这一昏便再也没醒过来,之后整个庄子的人都在忙沈书朗的葬礼,段子焉作为一个外人不能掺合,便只能在院里待着,或是去厨房里打个下手给庄子里的人做做饭,反正她能做的便多做一些,总比闲着伤心要好。
沈年珩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讲讲葬礼的进程,谈到沈书朗要配阴魂的时候,段子焉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们要给书朗哥哥配阴婚?”
沈年珩不知道她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道:“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行吗”
段子焉不知道该和沈年珩怎么说,怕她说出和沈书朗的约定让沈年珩误会了:“年珩哥,你能带我去见书朗哥哥的爹吗,我有话和他说。”
“什么话啊?他那边太忙,我替你转达给他。”沈年珩不想段子焉去那边,一则是因为沈书朗的灵柩在那里,二则是因为那边人太多,自从知道段子焉是女孩以后,他就不想她总抛头露面。
段子焉摇摇头,乞求的看着他:“我想亲自和他们说。”
只要她求他,沈年珩就不会拒绝的,最后还是点了头,带着她去了那边院子,路上好奇问道:“你有什么话和我二哥说。”
段子焉闻言好一阵没回他,临进门才道:“这件事是书朗哥哥交代给我的,除了书朗哥哥的爹不让我告诉别人,年珩哥你别问行吗?”
沈年珩是猜不出来什么事这么不可告人,但沈书朗已经过世了,既然他不愿意告诉别人,他就要尊重他的意愿,他松了段子焉的手:“行,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段子焉长大了有了她和沈书朗的小秘密,沈年珩还是有点不好受,但这不会在这个时候讨人嫌。
段子焉进去和他二哥说了很久的话,等段子焉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她眼睛红了一圈,但看到他的时候她如释重负的对他笑了笑,他便只是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旁的什么也没问。
沈年珩始终猜不出段子焉到底和他二哥说了什么,只是这之后他二哥没再提过沈书朗的婚事,本来都订好了人家也没再去提亲,只是给去世了许多年的沈书洪娶了个媳妇,而沈书朗下葬的时候仍是一座孤坟。
沈书朗下葬的时候段子焉因为是外人不能去,等过了头七,段子焉才央求沈年珩带她去坟地,她把以前送给沈书朗的野花种在他的坟边,又弹了一次琴才把琴也埋在了他的坟旁,她答应他的话说到做到,伯牙摔琴谢知音,她便埋琴谢知音,她以后再也不会弹了。
沈年珩在祖坟外面等着,远远地他就听到了琴声,和在沈书朗房中听到的一样,那是段子焉弹的,可她一次也没给他弹过。
段子焉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沈年珩问道:“你的琴呢?”
段子焉轻松一笑:“埋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弹了。”
不弹了?他还记得那把琴是段子焉一年前的时候求他给买的,说是给沈书朗解闷。他自从去了折冲府每个月都有月俸,自己存了一部分给酒坛里存了一部分,即便听说是买给沈书朗的他心里颇不乐意,但最后还是从酒坛子里取出了银子给段子焉买了,如今沈书朗没了,她连琴都不要了,那琴好歹是他买的,她弹也不给他弹一次就给埋了。
沈年珩心里不好受,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段子焉计较,只是一路上闷不做声什么话也没说。
段子焉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他的不对劲,琴埋了她如释重负,这会儿也能笑得出来了,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顺势扣着他的手指就和从前一样,然后唤了一声:“年珩哥。”
沈年珩乍一听到她这么叫他还是不习惯,愣了一会儿道:“什么?”
“我学了琴没给你弹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她一下子就说中了他的心事,沈年珩一窘,道:“啊?没有啊……反正我也不懂音律,听也听不懂,也就听个热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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