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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到五……一，二，三--你为啥还穿着衣服，我再数到五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晚了，你要倒霉了。”黑暗中耿鸣在被窝里把张仲文挤在墙上，用手轻轻地扯了一下他背上的逆鳞。然后非常满足地搂住他，用大腿夹住他的腿，竟然很开心地说：“虽然你把我爸吓得够呛，但是我觉得他今天挺高兴的，所以我决定以后想打你的时候，就少打一下。我警告你，不许再对我爸胡说八道。今天的闹剧就先算了，等我回公司去申请一个清除程序，要他把发现你是龙的事情忘掉。”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把他变成智障或者精神病。他只要见到我，就会发现我是龙。我根本没有故意显出龙身来吓他。你有空除了吃以外，多看点儿书掌握一些业务知识，你去查一下关于高级生命体显形视觉的特例，你就知道为什么在你爸爸眼中我是一条小龙了。听见没，小龙，你知道龙比熊猫珍稀一百倍么，熊猫其实是一种百无一用进化失败的残次物种，他们除了外观比较讨人喜欢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的生存价值。”

“我就是觉得熊猫比较可爱！至少就是比你可爱！”耿鸣开始勒张仲文的脖子了。

“ok!fe反正你也和张小梅分手了，不如我介绍兜率宫的女会计师郝竹心给你吧。她人类年龄31岁，无婚育史，高学历，相貌属良家妇女体面富态型，非常贤惠擅长球类运动。最关键的是，她其实是一只熊猫……哎呀！”张仲文说着说着发出一声惨叫。

“呃……”耿鸣发出一声长长的爽快的低吟。

“你不是说睡觉么？”张仲文烦闷地问。

“你睡你的。”耿鸣笑嘻嘻地说。

“youareabig！”

“你骂好了，别让我爸听见就行。呐，张仲文我告诉你啊，以后我说睡觉，那不是真的睡觉，那就是在被窝里干这个。除非我真睡了，你才能睡，不过你睡不睡都无所谓，反正我想要你就得服侍我。现在把脸扭过来，我要亲你的嘴。”

黑暗中的小床缓慢而又微弱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良久之后耿鸣突然又气喘吁吁地说：“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好成功。我觉得我的三个最基本的生活愿望都实现了。”

“咳……这种事情突然开始很讨厌，突然停下来也很讨厌。”张仲文无力地叹息。

“我能吃饱饭，高兴的时候喝点儿小酒，然后晚上在被窝里抱着你睡觉。真好，我已经完全知足了。什么升官发财金山银山，全是狗屁，我根本不稀罕。嗯！”他说完话之后，又用被子蒙头，侧搂着张仲文，逍遥惬意不紧不慢地推送。

张仲文面对着墙，肉体上渐入佳境，精神上却不厌其烦。比装知性上流更让他反感的行为就是装老实纯朴要求不高，他根本懒得去想耿鸣说的这话是不是装给他听，因为他觉得这种似乎在夸奖自己的“被窝里抱着你睡觉真好”的判断，和被人请吃饭的时候称赞厨艺或者感谢的诚意是一样的。你在操我的身体的时候表扬我一下是简单客套的说辞，就好像我做菜给你哪怕烧了一盘垃圾你也会礼貌地奉承几句一样。这些话都是素质教育和社交经验的产物，我不需要感激和相信你。

不过让张仲文又难堪又快乐的事情是，耿鸣似乎已经熟悉和掌握了他的身体结构和情绪节奏，这些低级机械的运动已经要张仲文产生了生理快感和索求感，不管精神和意志上多么清醒和理智，肉体上他真的要吃不消了，再这样下去他会丧失主动权和男人气的，他觉得他对不起他的电话号码，他对不起他对姐妹们的宣传，他对不起那个“真正的自我”。

“二狗……你啥时候才能真的睡觉啊。”张仲文软弱地问。

“其实，我也，挺想，睡的。但是，我就怕，一睡，起来，就发现，这都是，梦。你就，没有了。”

“怎么会，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

“不行，你总，骗我。”

“二狗，先别说我骗不骗你，这样下去真不行。我会弄脏你的床单和被子的。好吧，这么和你说吧，即便我是龙王，我的水也是有限的，你不能涸泽而渔杀鸡取卵。话说回来，你今天已经交了至少四次弹药了，你是人啊，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嗯，我要是，死了，你要，替我，照顾，我爸。”

“我死了谁照顾我爸，我妈，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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