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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把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最终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膝盖之间。

“暂时不要想太多。”宋时安递上了一杯热水，“我们先把江平救活才是正经的。”

“救活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全程都在网上跟人联络，知道的信息不会太多。”陈慕摩挲着杯子，“难道要在你们的辖区里面，也开一个档案，说这个案子是未结的吗？”

即使现在江平的证据已经能够证明他杀死了那三个人，没有口供的话，检方那边也是不会有所动作的。

更何况，如果江平死了，对于那三个死者来说，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还是觉得，罪犯是必须要受到法律的严惩，而不是更朴素的感情。”宋时安坐到了他的身边，“所以你才这样讨厌我？”

“我只是讨厌你不专业而已。”陈慕捧着手里的热水，“当初那件事情，你跟我都有问题。”

宋时安愣住了，“你居然……”

“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陈慕抿了一口，“当时提出要抓人的是我，提审他的是你，我们两个人共同造成了那个结果。”

救了一个人，但是造成了更多的伤亡。

这样算起来，他们的行为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自己都分不清。

“后来你还得了奖励，我就更不服气了。”陈慕把已经浸湿的纸杯捏成一团，晃悠悠的就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可是卧底……”

“要想赎罪的话，多去看看他。”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护士推开了江平的门，陈慕连忙问了一句：“现在是要做什么？”

“洗胃。”护士戴着口罩，“他的毒素很难清除，所以需要反复的洗胃。”

“麻烦可以看看证件吗？”

护士把东西交给了陈慕，核查完毕之后，陈慕立刻放人离开。

宋时安看着他的样子，“你是担心有人过来……”

“杀人这种事情，不一定要动刀子。”陈慕看着护士把病床推了出去，“我跟着过去看看。”

“好。”

下手

宋时安看着陈慕离开，渐渐的在人潮里面消失不见。

坦白说，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刚在吴江区实习的那会，跟陈慕闹得不愉快，这件事情，哪怕是调到了培江区也没把这个疙瘩放下。

一直卡在了他的心里。

现在……

宋时安轻松了，缘故其实说不上来。

到底是听到了陈慕那一句我错了，还是其他的，他分不清。

手机在兜里嗡嗡响着，他拿出来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情？叶刚的现场有问题吗？好，我现在立刻……抱歉……”

宋时安忽然就像触电一般站立在了那里，捏着电话就含糊了应了几声，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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