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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章 大鹅咬人（第1页）

“呆头，呆瓜，你们走错路了，快上来，小心人家一会儿捉了你去炖汤喝啊，”糖糖上前把两只大鹅从旁人家的庄稼地里撵回来。极有爱心又喜欢小动物的她，给家里的三只大鹅取了名字。

呆头是最肥大霸道的那只，头上还有一根染红的毛——喜儿为了区分特意染的；呆瓜是那只走路最摇晃却又很灵活的蓝毛大鹅；小呆是唯一一只没有染毛的白色大鹅，它是鹅群里相对来说最小的，脾气却又是最暴躁的大鹅。

家里收货常来外人，但是他们也仅限于在前院活动。后院和灶房里是不许外人进入的——酱料和泡菜总有些秘制配方不能让人知道。

村里人大多淳朴厚道，但也有想要弄清楚秘方的奸诈之人。屡次假借送货之名，想要溜去灶房一探究竟，这下我们的“看家小英雄”大鹅们就派上了用场。

它们领地意识极强，不用林氏几人急赤白脸的抓人。急躁的小呆就会上前先一步咬住他们的小腿肚不松口，而且它下嘴极狠——每次都见血。

在农村，大鹅是不能轻易招惹的生物。因为它们脖子很长，动作灵活，下嘴极狠回回见血。所以才会有句话叫大鹅“偷食嘴不短，叨人嘴不软”。

三只大鹅配合默契，小呆扑上去咬住人之后，呆头和呆瓜也会找准地方下口转圈撕咬。把那些心有坏水儿的人咬的嗷嗷直叫，吓的他们屁滚尿流恨不得再不上苏家的门。

每每那时，喜儿都会在大鹅的饭盆中用灵泉水拌上一盆特制美食犒劳它们。不知道是不是灵泉的作用，小呆几只渐渐通了人性，经常黏在喜儿和糖糖几人身边献殷勤。

这是喜儿之前没想到的，不过她也乐于接受，整日带着“大鹅保镖”在家里转悠。

打场旁边有一处面积不大的野塘，大鹅和鸭子先后入水玩耍。鸡群也在打场四处啄食，喜儿和糖糖悠闲的坐在树下的阴凉处纳凉。

林氏在灶间忙活，大锅烧水将猪心、猪肺、猪肝煮过，捞起切块切片。再用菜油滑锅，葱姜蒜炝锅，酱辣椒热炒，酱油上色加水大火煮开，撤去灶膛里的大柴，转为小火继续熬煮入味。

趁着这段时间，林氏将猪头、猪蹄以及猪肚装到桶里，放去地窖。夏天热，不妥当保存一个晚上就臭了。

上溪村地下水丰富，地窖挖的太大容易塌陷出水，所以院里的角落处有个不大的地窖——只有十几平米。

她提着木桶下到地窖里，被扑面而来的水汽冻的打了个寒颤。外面太阳毒辣，鲜菜一天就能晒成菜干，地窖里却是寒凉的很。夏日不易保存的东西都放在里头，七八日都坏不了。

她放下桶，转身回到灶屋里。把大肠焯水切段儿用萝卜干炒，小肠和青蒜一起红烧。肉香味混合着辣椒的辣味一起飘出屋外，钻进院里忙活几人的鼻腔里。

来送货的大碾子笑着道：“这是又做啥好菜着咧？闻着怪香的，”口水直流，不由得探头探脑的看向灶房。

牛氏接过话茬，“谁知道咧，不过苏文家的茶饭确实好，烧啥都好吃哩！这些时候我都长胖了。”

确实如此，牛氏个子不高，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皮肤黑黄，但是较之以前，脸色好看了许多，脸颊上不再是凹下一块去了，也不再是一脸菜色。

哑妹跟着点头，不止是她们俩，还有大顺！他不过13岁，还在长身体的年纪。来到苏家干活后不限吃食，大顺每顿都能吃饱。苏家伙食也好，不长时间大顺的个子就窜了一截！

大碾子连连点头，“苏文是个有能耐的，那时候他从五叔家分出来啥都没有，我还怪为他担心的。没想到，这才不长时间他家富就起来了，”他与苏文是远方兄弟，关系不错！

乡下一般都是聚族而居，上溪村就是其中典型。村里存在苏宋两大族，零星的参杂着一些前两年逃荒来的散姓，像是兰妮家。

所以村里一般都是亲戚套亲戚，几乎整个村子里姓苏的人之前都有血缘关系。不过是近亲远亲罢了。

这些话涉及苏家家事，牛氏和哑妹怎好接？所以两人不约而同，低头干活不作声，大碾子也只是感慨一番，随即笑了笑挑着空扁担回去了。

林氏洗了些凉瓜（苦瓜）做酱。喜儿做好现成的杨梅酱就存在罐子里，林氏舀出尝了尝，滋味酸甜开胃很是不错！

她把凉瓜一分为二，刨去内瓤切成段儿。在锅里倒杨梅酱，继续熬煮到锅开。然后把切好的凉瓜倒进锅里，继续熬煮。因杨梅酱是事先熬好的，所以不大一会儿功夫，凉瓜就熬烂变软和杨梅酱融为一体了。

林氏用舀了一勺尝味道。酱里虽然加了不少凉瓜，但是没有一点苦味，酸酸甜甜的又掺杂了一丝难以表达的香味，让林氏不由得吃了再吃。

杨梅凉瓜酱还是喜儿早前无意间说起的，林氏却记在心里做了出来。其实这酱最适合夏日吃，消暑解渴滋味又好，直接吃或是泡水喝都是不错的选择！

河边树下的一丛眼熟的植株引起了喜儿的注意。

“这是栀子吧？应该是，”喜儿喃喃道，忽然想起什么，栀子，白萝卜？

顿时脑中灵光乍现，喜儿想起来了，是果栀泡萝卜。前世外国将之称之为金大根，主要用在寿司里调味增香。

“姐姐，你快来摘栀子果，回去咱们做好吃的，”喜儿扭过头叫坐在一旁托着腮帮子，全神贯注的观察塘中悠然游动鸭子的糖糖。

糖糖茫然的转过身子，“就是这个，”喜儿知晓她不认得，指着栀子果让她辨认。其实并不用急，现在正是结栀子果的时候。一般栀子果会结到来年二月份，这里的栀子不少，家里用绰绰有余。

而且栀子的用途广泛，晒干磨碎作粉可以用来做很多吃食。像是和面做面条，做花卷馒头都可以，颜色金黄有食欲，味道也不错！

枝头的栀子果不少，两人摘的很快，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堆。鸡到处捡拾虫子，鸭子吃塘里的绿色浮萍，大鹅从水中找到肥美的小鱼虾伸长脖子吞下去，鸡鸭鹅们也都吃饱了在玩耍。

太阳在地平线上缓缓下落，西南边的天空霞光满天，两人知道该回家了。带着栀子果和鸡鸭鹅们蹦蹦跳跳的往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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