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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言?
宣兆看见是他,难以置信地低呼。
很意外?岑柏言嗓音沙哑,死死盯着面前消失了整整八天的人,凶狠地说,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躲着我?还是说
他话音一顿,看向萧一诺,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戾气:这就是你找到的男朋友?
萧一诺毫不畏惧地回视岑柏言,笑着说:借你吉言了,我迟早要追到师兄。
别胡说。宣兆呼了一口气,拄拐的手微微颤抖,表情和语气却还是一贯的沉静,淡淡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岑柏言恨死了他这副游刃有余又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好像一把钝刀在他胸膛里反复搓磨,已经把他磨得血肉模糊了,宣兆还要笑着问他怎么回事。
他眼也不错地盯着宣兆,想从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出些端倪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对我深陷不可自拔吗,我就站在你面前了啊。
然而,宣兆深潭一般的眼眸始终无波无澜,如同一汪死水。岑柏言眼里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他近乎粗暴地拽过宣兆的手,抬脚就走。
哎,萧一诺抬臂拦下他,你带我师兄去哪儿?
小诺,不关你的事。宣兆低声说,你回去。
岑柏言心头火气更盛,小诺?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关心小诺?
关你屁事。岑柏言冷眼看向萧一诺。
他眼窝比一般人更加深邃,眉骨挺拔,嘴唇薄削,面无表情的时候显得尤为冰冷锋利。
即便是萧一诺也因为这个眼神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此刻的岑柏言就像是一只护食的猎豹,好像但凡他敢多看宣兆一眼,就要被豹子撕碎。
萧一诺心中微动,宣兆到底是怎么惹来这个人的?
宣兆适时抬眸,给了萧一诺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
萧一诺眉心轻轻一动,摊开双手,掌心向上:行,我听师兄的。
岑柏言拉着宣兆,大步流星地往大学城的方向走。
宣兆步伐不稳,拐棍跟不上岑柏言的速度,几乎是右腿拖着左腿前进,左膝盖骨因为如此暴力的对待,传来针扎铁烙般的疼痛感。
岑柏言一言不发,攥着宣兆胳膊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宣兆也咬着牙一声不吭,两个人在用这种方式进行无声的对抗,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败下阵来。
逼仄狭窄的巷子里坑坑洼洼,一脚踩下去就溅起一捧水花,宣兆的帆布鞋里早就湿透了,踉踉跄跄地被岑柏言拽着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那栋烂尾楼,在楼梯上留下四个湿漉漉的凌乱鞋印。
三楼的路灯没有人修,视线陷入黑暗后,其余感官就变得格外敏锐。
两个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岑柏言低声说:开门。
宣兆背靠着墙,低着头喘息着,沉默不言。
开门。岑柏言又说了一遍,语气强硬。
宣兆嘴唇微微颤抖,半响才轻轻问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岑柏言指尖深深陷进掌心,讥讽地问:怎么?你真打算这辈子不见我?
是这么打算的。宣兆缓缓抬起头,暗沉的楼道勾勒出他冰冷的剪影。
对门的男人把垃圾堆在了墙角,咸腥气味在鼻端久久不散,岑柏言咬着牙,由于过度吸烟而发炎的喉咙里涌起难以忍耐的血气。
无声地僵持了良久,宣兆紧绷的肩膀线条终于轻轻一松:进来拿把伞吧。
他拿出钥匙,转身去开门,还没有插入锁孔,金属钥匙坠地的清脆响音在楼道里荡出回声。
叮叮叮
宣兆被岑柏言在身后一推,整个人撞上了房门,紧接着耳边传来粗重灼热的呼吸声,两只铁钳般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紧紧抱住了他,岑柏言随之覆了上来,将他牢牢拥进了怀里。
宣兆还来不及挣扎,岑柏言突然垂头咬住了他的耳垂
是真的咬,岑柏言像是急于宣泄某种压抑的情绪,将宣兆冰凉的、沾着雨水的耳垂咬在嘴里。
宣兆低呼一声:岑柏言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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