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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姚灵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如果说某一个时候会将那种没有家人陪伴在身边的失落感放大的话,那么一定就是此刻了。
我看见了对面那栋楼亮着一盏灯,好像是一个妈妈正在陪着孩子写寒假作业,我又看见了楼下便利店出来的一对小情侣,他们手上拿着的东西我有点看不清楚,好像是冰糖葫芦吧?我还看见了另一栋单元楼门口,一个女人在等待着她的丈夫下班,好像所有人在这个冬天,都有人陪。
庆幸的是,至少现在我的身边还有姚灵,而她的身边也还有一个我。
“快要过年了,准备怎么过?”我向她问道。当然我已经有了想法,不论等下她回答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我都会邀请她来家里过年的,在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家人陪伴着她过年了,那么我就是她的家人,我愿意给她一个最完美的除夕夜。
“没想好……”
“以前呢?”
姚灵若有所思,道:“以前的话,我爸我妈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当然是我们一起过年,后来……后来一切就都变了,说实话,最近两年,我好像都没有过过除夕夜了,感觉春节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好像这并不是一个提供给我的节日,这样的一天,就是平常的一天,平常到和其他的364天一样,没什么区别!”
“来我家过年吧?和我还有爷爷奶奶一起,虽然邱艺和我说她今年可能不会回来过年了,但是小姑娘嘛!想法多的是,说不准她过些天也会回来呢,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过年,一定会非常热闹的!”
我似乎在姚灵的眼里看见了闪烁着的光,那不是泪光,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一种对我描绘出的画面的憧憬,我知道,她一定是会和我一起度过这个除夕夜的。
姚灵又向我问道:“那过了除夕夜,之后会做些什么呢?”
我想了想,道:“如果是别人家的话,可能会走亲戚,但是我们家的亲戚并不多,也就老程和我崔姨,也就是程霜她爸妈会来家里探望一下爷爷奶奶的,然后我也会买一些礼品,送到老程家里,其实这个年也就算过完了……对了,老程应该还会请我吃一顿饭,然后让我陪着他喝上几杯酒!每次他都会喝得烂醉的,然后就满嘴说胡话,再之后就呼噜震天响了!”
姚灵笑了笑,她是见过老程的,或许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幅老程喝醉后的画面了吧?
“怎么样?要不今年春节,咱们俩一起去老程家串门儿吧?程霜不喜欢喝酒,平常都没有人陪老程喝酒,咱们俩要是一起去,陪着老程好好的喝上一顿酒,比给他送什么礼物都会让他更开心的!”
姚灵这一次想都没想的就摇了头,道:“我不去……我要是去了,你怎么给你程叔还有崔姨介绍我啊?而且我和他们又不熟,大过年的去别人家里,太尴尬了,你就还是和往年一样,自己去就好了,然后我呢!就在出租屋里面点外卖吃,你要是没有喝多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着你回来,晚上咱们再好好出门吃一顿!”
我也能够理解姚灵的想法,刚刚确实是我的想法太突兀了,姚灵愿意来爷爷奶奶家过年,那是因为爷爷奶奶都喜欢她,而老程就不一样了,如果老程看见我带着一个姑娘来到他们家,我想他大概率不会太高兴的。
“行,那我现在就向你保证,肯定不会喝多的!”
“这么听话呀?”姚灵眨了眨眼睛,似乎一天的阴郁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她又道:“如果你开心,当然要多喝几杯啦!喝多了咱们就年初二再出门吃饭嘛!”
“如果我喝多了,让你一天吃两顿外卖,你会开心吗?”
“我当然不开心啦!但是呢,过年嘛,喝点酒也是很正常的,我不能因为我的不开心就让你也不开心吧?”
我想,或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吧?在做什么事情之前,考虑的永远都不是自己,而是彼此开不开心,我想,我和姚灵之间似乎真的已经成为了那种最知心的情侣,只是还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始终没有被我们戳破而已。
但是,我想这一天应该不会太遥远了,过完了春节,很快就要春天了,我们是在上一个春天相遇的,我想在接下来的这个春天里,正式的改变一下我和她的关系。
如果说一年前的那个春天的夜晚,她来到我家楼下让我做她一天的男朋友,显得是那么的冒昧和唐突,那么在接下来的这个春天里,我会向她真心的告白,一点也不冒昧的让她做我一辈子的女朋友。
我还在想着这些,姚灵揉了揉肚子,道:“我饿了,咱们下楼吃饭吧!就去你常去的那家‘好妈妈’饭馆!”
我看着楼下被风吹的都有些晃动的路灯,似乎现在的屋外很冷,我笑了笑,道:“想吃什么,还是我去买回来吧!今天也算是搬到这里的第一天,虽然是出租屋,但也得稍微庆祝一下嘛!对吧?”
姚灵没有反驳我的提议,她点了点头,道:“好呀,正好我把带过来的碗筷洗一洗,等你回来!”
和她做了简单的告别之后,我就穿上了外套下了楼,这一刻我是幸福的,我好像觉得这辈子还能不能看见温渝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因为又有了一个重要的女人闯入到了我的生活当中,或许不久的将来,她还会成为我的女朋友,然后再变成我的老婆,人不要那么贪心,或许姚灵的出现,就是老天爷对我这么多年孤独的补偿吧?
离开了单元楼,一阵阵腊月的风吹得我有些发冷,让我不由得掖紧了领口。或许是临近除夕的关系,出门吃饭的食客也少了很多,所以我没用等待多久,就又带着打包好的饭菜,原路返回了。
快到巷子口时,突然身后一道强烈的车灯的光照亮了整条巷子,我回过头,一辆宝马车正开着强光照在我的身上,下一秒,今天白天和我们起冲突的那个男人就从车上走了下来,这一次,他的手上好像还拎着类似于甩棍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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