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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被捆住的阮姓少女已被人拖到甲板上,其中一个侍卫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了两大桶猪血,徐徐往下面的海里倾倒,引来鲨鱼,然后有人用一根长索系在少女腰间,又用刀子在身上零碎割了几下,令她不会致死,却要一味地流些鲜血,用以引诱鲨鱼去咬,最后才将人从船上小心地下吊到海里,正好让肩膀以上露出水面,不至于淹死,这一切,只是为了保证对方被鲨群所噬,北堂戎渡一贯的性情就是如此,既然明确说了要把这少女喂鲨鱼,那就绝对要喂鲨鱼,要是换了别的死法,比如被海水淹死,那么到时被喂鲨鱼的,就是这四个人了。
那少女虽是硬气,方才也表现得根本不怕死,可事到临头,毕竟还是一个柔弱女子,此时被放在海中,活活等鲨鱼来吃,怎么可能真的不害怕?她秀美的脸上终于变色,爬满了恐惧之意,但此时已经晚了,几条鲨鱼闻血而至,在女子的凄厉尖叫声中,争相抢夺血食,没多久,就将少女撕成了碎片,很快,海面上便重新恢复了平静,变得无声无息起来。
北堂戎渡坐在房中,听着回来的侍卫复命,随即抬一抬手,道:“下去罢。”他虽经此一事,却也根本不为所动,在这充斥着杀人或被杀的时代,人命如草贱,无论男女老幼,美丑善恶,杀了就是杀了,没有任何不同,哪怕那阮姓女子以柔弱之身,心性无畏,骨气十足,在他看来,也没有丝毫的可惜之处。
正闭目养神之间,忽听外面有人道:“……本王听说,刚才有刺客?”
背伦
正闭目养神之间,忽听外面有人道:“……本王听说,刚才有刺客?”
北堂戎渡抬头看去,就见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裹着石青白的密花冗纹外袍跨入室中,衣面袖口遍绣花纹,漆黑如墨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结起,唯有几缕鬓发松松垂于胸前,气质随着年纪渐长,越发打磨得臻于完美,方一走进来,整个房内都好象是被照亮了,即便北堂戎渡平生阅人无数,却也要承认,这世间天上群星不知凡几,却总不如当中那一轮明月如此惊艳摄魂……北堂戎渡顺手从旁边拿起那个先前吃得还剩了一些的橘子,丢了一瓣到嘴里,淡淡道:“没什么大事,是个女人要寻我报仇,在茶里下了毒,因此刚才便被我命人扔进海里喂鱼去了。”他说着,将剩下的橘子都吃了,冷然扯一扯嘴角:“我北堂戎渡自幼杀人,直到如今手上的人命不知道已经有了多少,要是个个都来寻我报仇,岂不是累也累死了。”北堂尊越嗤笑起来,明显没把方才的刺杀当成一回事,只走过去站在北堂戎渡面前,从容不迫地俯身噙住了少年的嘴唇,占据了对方柔软的唇舌好一通纠缠,直到北堂戎渡的呼吸都快要急促了起来,这才缓缓放开,伸手去抚摸他的头顶,低笑道:“……这橘子还不错,很甜。”
北堂戎渡却是用手背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吧嗒了一下嘴,似乎感觉并不怎么好,因此微微皱起了修直的眉毛,说道:“刚才吃什么了,怎么嘴里这么苦。”北堂尊越见状,便伸手用三根修长的指头霸道地托起了北堂戎渡的下巴,那手指很暖,碰在皮肤表面上蔓延出暖烘烘的温度,但上面的力道,却是无人可拒的:“……怎么,你倒还嫌弃起本王来了,嗯?”说着,另一只手撑在北堂戎渡身侧,用沉重健壮的身躯将北堂戎渡紧紧地压在椅背上,两片火热柔软的薄唇毫不客气地在北堂戎渡的唇间嘴角摩擦了几下,旋即便抵开齿关,长驱直入。
北堂戎渡知道他父亲平生最喜欢和别人对着干,你越不愿意的事情,他就越有兴趣来迫使你不得不接受,方才北堂戎渡抱怨他刚才不知吃了什么,口中显得有些苦涩,不怎么想和他接吻,因此北堂尊越见状,却倒非要和北堂戎渡亲吻不可,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恶趣味。
此时北堂戎渡被男人紧抵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被北堂尊越胸前强悍的肌肉严严实实地压在了椅子的靠背间,明显感受到了对方周身那种深沉霸道的气息,以及节奏沉稳有力的心跳,他试着用手在北堂尊越的双肩上推了两下,但越推男人却压得越紧了些,没奈何,反正他也不是很坚决地想要挣脱对方,因此北堂戎渡很识时务地收回了手,没再试图摆脱他父亲,不过北堂戎渡是何许人也,向来怎么肯吃半点亏,犹豫了一下,干脆伸手扣住了北堂尊越的肩头,感受着对方火热的吐息,将男人揽住,主动凑上去同他亲吻,舌头灵活地缠上了北堂尊越的舌尖,慢慢使力,恶狠狠地吸啜,直欲探到男人口腔深处,大力回吻……以北堂戎渡的为人来说,哪怕是不情不愿地遭遇到带有迫使性质的强势欢好,他说不定也会在没有必要反抗的情况下,宁可选择自己主动迎合,将‘强迫’变为‘通奸’,以使自己绝不吃上半点亏。
少年这样的热情主动自然让北堂尊越觉得很是享受,随着两人的呼吸开始逐渐加重,一线晶莹的水迹也自嘴角处慢慢延下,悠悠滴到了衣面上,洇出了一处小小的暗色痕迹……忽然之间,正当两人吻得如火如荼之际,北堂尊越却用两手抄住了北堂戎渡的双腿外侧,就着二人亲吻的姿势,将他面对面地抱了起来,北堂戎渡一愣,双手本能地抓住了父亲的肩,北堂尊越走到不远处的长榻前,作势就要将少年放到上面,没曾想北堂戎渡却忽然从鼻腔内微微哼了一下,转而反身把北堂尊越推倒在了床榻间,一抬身,便跨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他略略俯身,和北堂尊越又亲了个嘴儿,北堂尊越被儿子摁在榻上,用一双有些接近于蜂蜜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身上的北堂戎渡,似乎是想要看看对方打算怎么做,北堂戎渡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下方的男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眼神就好象是在巡视着属于自己的领土一般。
有些人,其实你原本不知道他的好,只有在日复一日的长久点滴相处当中,才能逐渐品出他的味道,这世间人有万千,却只有他一个人不会计较得失,总一直待在那里……北堂戎渡一时间忽然想起,自己是如何从一开始的坚决拒绝对方,到后来渐渐屈服软化,直至如今的这个地步——他的父亲是狡猾至极的,极有耐心地去一步步软化瓦解他的意志,而现在,对方显然是已经很成功了,只因为北堂戎渡自己知道,他说到底还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无论怎样在表面上保持一如既往的模样,不露出什么端倪来,可哪怕是他嘴上不曾承认过一分一毫,但个中滋味,他自己自然知道。
北堂戎渡从前一直以为,在红尘万丈当中,自己真正喜欢的应该是沈韩烟那样的春风如醉,醺醺动人,相傍相守着一起看那花落花开,雪落成白,是如饮美酒般的情爱之念,甘之如饴,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会逐渐觉得野火燎原的荡烈或许更能席卷焚烧了神智,他的父亲北堂尊越,这个在任何方面都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含蓄温吞的男人,这个仿佛与生俱来就有着逼人气势,很容易便能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男人,就像是一把火,点着了他生命中在此之前从未有过的激热,给予了他从未有过的新鲜享受,北堂戎渡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北堂尊越每当被惹恼之际,就会打他屁股,可却也曾经抱着他,亲昵地将嘴唇抵在他的头顶上,在暖烘烘的屋子里静看窗外的雪无声落下,那时男人的怀抱宽阔而温暖,一切都很好,如同一场让人情愿不醒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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