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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esp;&esp;孙老师能怎么办？她能给孩子回复你不要有想法，快憋回去吗？

&esp;&esp;而且李寻也憋不住，她的想法已经接着手机的帮助传输过来了。

&esp;&esp;“我们高中生有事情都喜欢和朋友商量。一般都藏不住秘密。”

&esp;&esp;“孙老师，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当初李豪玩的好的朋友，说不一定他们会知道什么。”

&esp;&esp;“当年他们有什么事情，估计也不敢说出来，但现在肯定更希望能说出来了。”

&esp;&esp;孙凝惊了一下，李寻说的事情她也想到了，只是毕业这么多年了，早就找不见这些学生了。

&esp;&esp;李寻的短信很快就又过来了。

&esp;&esp;“他们毕业这么久了，可能找不到他们的联系方式了，但老师以前有他们父母的联系方式，老一辈只要活着，就不会换电话号码，你可以找他们父母要电话号码。”

&esp;&esp;孙凝：“……你说得对。”

&esp;&esp;高三的脑子，是真的很灵光。

&esp;&esp;孙凝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esp;&esp;她刚出来当老师那会儿，社会治安很差，容易丢手机，所以她养成了一个习惯，会把一些重要信息弄成文件夹，然后邮箱发给自己，这样一来就算是手机丢了也没关系。

&esp;&esp;那个班是她一辈子的痛，也是她的经历，也存在邮箱里。

&esp;&esp;她很快就在邮箱里面找到了其中一个室友的父母电话。

&esp;&esp;李寻同学说得对，只要还活着，老一辈就不会换电话号码。

&esp;&esp;换了。

&esp;&esp;电话那头说打错了。

&esp;&esp;孙凝又找了一个，她记得当初他们4个人关系特别要好，什么事情都一起做，讲的是哥们儿义气。

&esp;&esp;孙凝（一更）

&esp;&esp;李寻大概猜测对方那边的进度，然后时不时刷一下存在感，对老师证明一下自己与她同在。

&esp;&esp;结果，老师给她回复：“你先准备模拟考，老师这边会跟校长反应学校安全问题，到时候让你们走读生晚自习在家里看书。”

&esp;&esp;李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纠缠，她要上课了。

&esp;&esp;孙老师下午也还有一节课，在第二节。

&esp;&esp;她接完电话以后就开始批改作业，一开始手是稳的，到后面手开始抖。

&esp;&esp;她停了下来，有老师进来，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心：“孙老师？你脸怎么卡白卡白的？是不是哪不舒服？”

&esp;&esp;孙凝：“没事，今天吃错东西了。”

&esp;&esp;“你下午还有一节课吧，要不要我们换一下？你明天早上上？”

&esp;&esp;“我没事。”

&esp;&esp;对方并不是老教师，她总觉得孙老师现在很混乱，这个形容可能不太贴切，可这就是给她的第一感觉。

&esp;&esp;孙凝的确是混乱，她的感官陷入了某种迷茫，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给李寻回复都是靠自己的本能。

&esp;&esp;当她走出办公室，风吹过来时，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esp;&esp;她好像第一次觉得学校的风带着花香闻起来很舒服。

&esp;&esp;她以前没有注意过这种事情。

&esp;&esp;她没有害死自己的学生。

&esp;&esp;所有的情绪终于慢慢回来了，死去了的情绪慢慢苏醒。她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品味这件事。

&esp;&esp;她还是上了这节课，很多事情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无论自己的心情有多混乱，只要她站在讲台上，只要看着班上的那些学生，她立马就会进去一个特定的世界，走进特定的程序，完成自己的事情。

&esp;&esp;这天，她一晚上没有睡觉，脑子里都是过去的事情，是那个时候自己非得一根筋地要掰正他们，是赵老师那个时候说的每一句话，是那封遗书，是那些红色的油漆和杀人偿命的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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