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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周森倒是真暴露了他的弱点,他那样不情愿地喝着,像个吃药的小孩子,五官都皱了。然后就在他咽下最后一口的那一刹那,我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嘴:“这样算是先苦后甜吧。”
周森不理会我,反倒一抬手:“老板,再来一杯。”
我几乎五体投地,而那厮还在补充:“老板,有没有大杯的?”
我和周森并肩走着,他握着我的手,揣在他的衣兜里。我说周森,其实你也不过如此,也不是想得到谁,就能得到谁的。周森自然明了我指的是单喜喜,他配合着我,也隐去了姓名。他自大地说,那是因为其实我没有想得到她。
我们止步在一个辽阔的水洼前。周森松开我的手,向我张开双臂:“来吧。”我嘬着牙花子退缩:“啧啧,你该不会要给我公主抱吧?”
“不然你有更好的建议?”
我微微半蹲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上来。”
周森难得的结巴:“你……你该不会是要背我吧?”
“放心,我有技巧的,保证你毫发无伤。”我仍蹲着。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将周森背在背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了水洼。我一边走一边说:“周森,我这决心下得是困难重重,可单喜喜这第一关,我就算是过了吧。她的人不是你的,心更不是,那我还顾忌她什么呢?至少目前,我的心可是在你那儿。以后我大概也还得过五关斩六将,可我也不是弱者,瞧瞧,我是多么孔武有力啊……”
时间拿捏得刚刚好,我话说完了,我们也正好抵达了对岸。
周森才一落地,便揽着我健步如飞。我气喘吁吁:“喂,你……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周森一脸无奈:“看到东南角四十五度方向了吗?喂,别回头,用余光。他们光看戏还不过瘾,还拍照,万一照片传出去,我岂不还得多加一条奴役妇女的罪名?”
我玩兴大发,拉过周森的手臂搭在我的后颈上,架住他便放开喉咙:“亲爱的,你坚持住啊,我们这就到医院了,坚持!”
这下周森是彻头彻尾地被我设计了,他只好苦着脸,另一只手还演技一流地捂住了胸口。他对我耳语:“毕心沁,不如下辈子你当男人好了。”
我敌不过那温热的呼吸和那把沉稳的嗓音,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我别过头:“干吗?和你拜把子吗?”
“不,下辈子我当女人。”周森趁势吻了一下我的颈窝。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难堪的一个吻了,刺骨的寒气和体内汩汩沸腾的血液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上下,唯独苦了我,冒出了一脖子的鸡皮疙瘩,真真是有碍观瞻。
后来,我去了喜爱美足会所,交上了两只冻到麻木的脚。
在被伺候得通体舒畅后,我一个脑热,说你们这儿最贵的卡多少钱?给我办一张。管事儿的反问我,说您不是我们这儿的二老板吗?哪有老板还办卡的道理?
我财大气粗:“让你办你就办,你们就只当开门红。”
不一会儿金光闪闪的价目单就送到了我的手上,我一定睛,最贵的黑金卡售价六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我咕咚吞了口口水:“以后千万别说我是你们的二老板,你们这黑店啊?做个切除六趾的手术,也用不了七万块吧?”
末了,我硬着头皮支出了六千八百八十八,揣走了一张逊色的铜卡。
再后来,周森送了我一双雨靴,那样娇柔又不矫揉的烟粉色,我真怕我舍不得穿,还得抱着它们过水洼。我说北京几十年不遇那样一场大雨,说不定这双雨靴会一直原封不动,被我代代相传。
合璧婚庆迎来了季节性的淡季,上至庄盛,下至丁小娇,倒也都安于清闲。难得来了一对准新人,庄盛懒洋洋地将我推上前:“这位是我们的总策划,毕心沁小姐。二位对婚礼的任何愿望,她都能让它成真。你们慢慢聊,慢慢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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