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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扬几步走回了我的面前,蹲了下来,我把眼神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他捧着我的脸,让我的眼神对上他的视线,一脸认真的跟我道歉:“抱歉,我情绪有些失控。”
我觉得这样很怪异,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周臣斌的事情一样,连忙拍开了他的手,往后面撤开了一大段距离。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我僵硬的笑了一下,对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兄弟吗?”
冷扬在周围警惕的看了一圈儿,我跟着看了看,这附近很偏僻,一个鬼魂的身影都看不到,可能跟轮转王没有可以收敛自己的威压有关系,阴魂们都躲得远远的。
冷扬叹息了一口气,干脆顺势坐到了我的身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看着不远处那昏暗阴沉的天色发呆。
他不理我,我就继续追问他:“快点,别卖关子了,好歹我也是你的朋友吧,有什么烦恼就应该跟朋友吐苦水啊!”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掩饰了尴尬的表情,尽量不让自己表现的像是在打探他的隐私一般,他看穿了我的表情,但是也没说什么。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他不会再对我说的时候,他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副纠结犹豫的样子,问我:“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一个正常人,你还会继续跟我当朋友吗?”
他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茫然的看着他,反应过来之后一脸好笑的看着他说:“你是大奸大恶的人吗?”
他立刻摇摇头,我大笑了两声,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又不是奸恶的人,我为什么要计较这些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问题和小矛盾啊,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跟你绝交呢。”
我的话完全没有安慰到冷扬,他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把脑袋给埋在了膝盖间,声音闷闷的很不真切,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把我隔绝在自己心房的外面,厚厚的刺根根竖立,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偏偏他还这样一副受到了欺负的模样。
我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力道之大让他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抬起脸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一脸气愤,心里恼怒他居然会这么看待我,好歹我们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的朋友,居然在这种事情都要纠结犹豫那么久!
他冲着我苦笑了一声,终于下定决心,把事情全部告诉我,我期待的看着他,他眼神痛苦隐忍,说:“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人,我也不是鬼。”
我茫然的看着他,不是人不是鬼,难道是妖怪吗?我遇到了怪事情多了,遇到妖怪还是头一次,这样想着,居然还有一点兴奋呢。
我问他是不是妖怪,他震惊的摇摇头,说:“当然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心魔而已!”
我觉得他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之后我就完全不懂了,什么叫做心魔,心魔居然也会有人形和实体吗?
他脸上的表情随着我长久的沉默越来越难看,他误会我的态度了,我连忙摆摆手,跟他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好奇你如果是心魔的话,是怎么凝聚成人形的?而且还跟轮转王一模一样,难道,你是他的心魔?”
我没想到自己居然一针见血,他点点头,说是。
我眼睛蓦地放大,真的被我说中了,难怪轮转王对冷扬的态度这么怪异,又爱又恨,无法下手却又要时时刻刻监视着,难怪,冷扬是他黑暗心思的化身,是他心里所有不堪示人的存在。
我看他脸上黯然的表情,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安慰和鼓励,对他说道:“没关系啦,我不会因为这么肤浅的原因就跟这么仗义的朋友绝交的!”
他怔愣地看着我,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简直像是一抹刺眼的阳光,直直穿过了阴间昏暗的天空,照射到了我的心上。
我轻咳了一声,低下了头,有点不好意思。
他轻笑了一声,稳住了神情对我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还是他所有的记忆,他生前的记忆!”
我眉头皱了起来,在脑海里面想了一遍,慎重的问他:“心魔和记忆的化身?”
他点点头,唇角有一抹隐藏不住的笑意,是刚才我说了那番话之后一直持续到现在的。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淡定一点,他这种傻样我倒是要开始审视这段友情了,他这才极力忍住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把话题扯到了正轨上,刚才冷扬说他找到了‘她’,我问冷扬,那个‘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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