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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卡塞尔杂志》编辑部笼罩着沉闷的挫败感,被原本甩在后面的竞争对手超越固然可怕,但看着她们开辟一条新的财路更让人揪心。
“难怪……”主编皱着眉头,“难怪《海伦》的冲突爆发得那么急,形象塑造得那么快,我就说嘛,怎么一万多字就写了几万字的信息量。原来她们并不指望小说本身赚钱,而是靠这个形象获利,她们是怎么构思的?难道我这老脑袋有点过时了?”
新来的编辑举手道,“虽然我也年轻,但是我没有这个脑子。”
主编瞪了他一眼,“既然她们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能学一学呢!”
“这方面恐怕我们难以学习,”一直沉默的编辑终于开口分析道,“首先,她们利用海伦的故事成功引起读者的同情和怜悯海伦,将读者的情感和海伦联系在了一起,然后,没等读者们忘记,她们立刻开发了一款专为海伦换衣服的玩具,直接瞄准女性读者,坦率地说,即使我们推出相似的产品,可能也没有多少男读者愿意购买。”
主编默默点头,确实,他肯定不会买那东西,换衣服有什么好玩的?自己一天三套衣服换得还少吗?他只觉得疲惫。
“最后,她们请来了卢恩顿有名气的艺术家,为她们制作一款卡牌……的背面,”编辑耸耸肩,“为这款卡牌增加了艺术价值,同时具有收藏价值,最厉害的是,她们在里面放了一张图鉴,我不得不佩服这一举动,如果没有那张图鉴,或许人们还不怎么想要收集全套,这张图鉴给了读者们一个收集的目标,就像是一个挑战,不把它集齐的话,我想她们不会甘心的。”
“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人们对海伦感兴趣,对她的故事共情的基础上,”他总结道,“所以说,《海伦》不够文学性,又因为戏剧性而稍显逻辑不足,这些都在作者的意料之中。而我们,既没有喜欢玩换衣服游戏的女性读者,又请不到知名艺术家,我们的读者群体,大概率对集卡也不感兴趣。”
“学不到啊,根本学不到啊,”新编辑摇摇头,打起了退堂鼓,“与其研究人家,不如催催作者赶紧写作,这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吧。”
这句话提醒了主编,他转头问道,“威尔斯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威尔斯算得上他们的老作者了,写的小说总是非常吸引人,他连载的时候,《卡塞尔杂志》的销量稳定在6万左右,上一篇小说已经完结了半年,新的小说尚在构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构思。
从前他忙于小说出版——这并不容易,很多作者会先在杂志上连载小说,连载完成后,再整体重印,按照受欢迎程度分期出版,以便最大限度地提高利润。但是半年过去,他应该早就忙完了。
“他对这个题材挺感兴趣的,”对接威尔斯的编辑回答,顿了顿,“不过嘛,以他的效率,大概要等上几个月呢。”
“等几个月……他就不能趁着太阳还在赶紧晒干草吗?”主编怒气冲冲,不过也明白威尔斯的秉性,摆摆手道,“其他作者呢?有没有消息?”
在老牌杂志社应对《海伦》小说带来的压力之际,那些入手纸娃娃的客人还在研究它的使用方法。
比起卡牌的流行,纸娃娃确实比较滞后,毕竟它需要一系列复杂的操作,比如说,从线条边缘小心翼翼地将娃娃和她的衣服剪下来。
每个册子的娃娃拥有十二套衣服、帽子和头饰、鞋袜、手持物,它们似乎是搭配好的,但好像也能和其它部件搭上。
“唔,这顶浅黄色的帽子似乎能和这条白色连衣裙搭配,”比起参考卡牌上的成套穿搭,南希更喜欢发挥自己的创意,“或许,可以再加一个浅黄色的包包?这样它们可以互相呼应。”
尽管她有足够的钱,能让她订制十几套不重样的衣物,但即便拥有再多的衣服,也无法取代她选择纸娃娃的服饰进行搭配的快乐。
可不要小瞧“选择”这个词,毕竟,时尚就是选择服装来表达自我,只有当有多种服装可供选择时,这种形式的自我表达才能实现。
在南希自己身上,通过选择服饰来表达自我就变得困难起来,她确信自己的素颜并没有办法支撑那么华美的衣裙。
美丽的衣服会衬托美丽的人,然而相貌平平的人穿上繁复的美丽裙子,只会被反衬得更加灰头土脸,但凡穿上精致的服饰,她是一定要化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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