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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全部退去后，唐楸踩着拖鞋下床，开始往客厅寻找。
他去到客厅的时候，傅洵正站在餐桌前打电话。
“嗯，对，加宽。”
“用和之前一样的木料。”
唐楸只听到了这两句，也没有上前打扰，自己走到洗漱池那边开始洗漱起来。
洗漱池的台面上放着两个杯子，杯子里是一灰一蓝两个牙刷。他准确拿起装着蓝色牙刷的杯子，打开水龙头低头接水。
傅洵这通电话也没打多久，等唐楸这边洗漱完，他已经在餐桌上摆起了早餐。
“栗子哥哥，你今天起这么早啊。”唐楸站在餐桌边帮着一起摆碗筷，因着对旧城区附近好吃的甜品糕点了如指掌，他一眼就认出了桌子上摆着的绿豆凉糕是巷口许家绿豆糕摊位的凉糕。
因为味道好，再加上现在天气确实比较热，大家都喜欢吃清凉一些的食物，许家绿豆糕的摊位早上只要一出摊，基本上不到七点钟，摊位上的糕点就全部卖完了。
尤其是招牌的绿豆凉糕，卖的最快。
唐楸想，栗子哥哥今天都买到绿豆凉糕了，肯定比他起的要早很多了。
晚上睡觉时，因为太迁就楸楸的睡姿，就差在床上睡单杠了的傅洵对此只字不提，只是轻描淡写道：“嗯，刚放假，我还没习惯。”
唐楸也就是随口一问，闻言点头：“这样啊。”
然后便用手分起了小盘子里的绿豆凉糕。
他的手刚洗过，是干净的。
先给栗子哥哥分一块，紧接着他自己也拿了一块在手里，刚要张嘴咬，鼻尖便忍不住又嗅了嗅。嗅着嗅着，整个人的上半身也忍不住探了出去。
两分钟后
唐楸连手里的绿豆凉糕也顾不得吃了。
他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栗子哥哥，你有换沐浴露吗？”已经察觉出了一些不对的少年，有些受惊似的睁大眼睛，朝着旁边人求证问道。
傅洵在看到楸楸那嗅闻的一连串动作时，就已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现在听到楸楸这样问，眉头微敛，同样正色：“没有。”
“那香水呢？”唐楸再次问。
傅洵依旧摇头：“没有。”
“那，那你有闻到自己身上，有很好闻的芒果蛋糕味吗？”他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这次，傅洵是在垂眸呼吸了十秒钟左右，才回答：“没有。”
“那昨天呢？昨天在养老院门口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很臭的味道？”
“还有小桉哥哥，他刚进食堂的时候，有很清凉的，像是冰冻矿泉水一样的感觉。”
每一个问题，傅洵都摇头。
只要他摇头，唐楸就立刻相信。
因为相信，所以在问完所有问题后，他抬头，语气肯定：“栗子哥哥，我生病了。”
他从昨天开始生病的。
但是家里的温度计坏了，他没测出来。
傅洵抬眸，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带了些探查的‘侵略性’。
刚刚还言辞凿凿自己肯定生病了的唐楸看到这样的眼神，又忽然有些不安的抿唇。
从小到大，他有几次在学校里生病了，都是栗子哥哥发现的。每次都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栗子哥哥忽然对他说，楸楸，你体温有些高了。
每次都是这样的眼神。
然后，他就真的生病了。
再然后，他就去打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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