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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错误的决定（第1页）

家里最近总是有陌生男人来，一坐就是半天。每次小丽中午放学回来都能看到一个瘦高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四方瘦白的脸，穿着黑色皮夹克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抽着烟。看到小丽回来，奶奶忙碌的给她准备午饭，还让她喊那个人爷爷，小丽冷漠的看了一眼叫不出来。奶奶只好讪讪的说，这孩子，小滴时候最爱喊人滴，现在长大得，倒不好意思的了。小丽什么话也不说，迅速吃完饭抓起书包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外面的空气好多了，不像屋里那么怪异压抑。

晚上，小丽问奶奶，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老来咱们家。奶奶说，小丽啊，你也长大得些了，也应该晓得奶奶把你养大不容易，我一个人没得办法供你一直上学。而且，奶奶是外地人，我们在这儿孤儿寡母的不找个依靠，别人迟早会欺负到我们门上。所以呐，奶奶打算给你在当村呢再找个爷爷，一来供你读书，二来呢我们也有个依靠，别人不敢欺负我们。其实奶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家里的二亩地，兰家的几个人都抢着过来要帮奶奶种。他们想着多年之后，这地还不是他们的，小丽是女孩早晚要嫁人，在农村娘家东西没有女孩的份儿。而且自从爷爷去世不久，半夜经常会有人轻轻敲大门，吓得小丽通常从熟睡中醒后难以入眠。家里有时来的大娘大妈看到小丽的眼神怪怪的，她们老是盯着小丽看，夸她长得好看，一定能找个好婆家。

但是奶奶又要找老公，小丽一时仍是接受不了。她生气的说，奶奶，我们两个就自己过好不好，我不想上学了，我挣钱来养活这个家。奶奶呸了她一口，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有我一天学必须上。

到底奶奶还是跟了那个男人，简单的办了事，没有扯证，那个男人的娘不同意。不过，这种办了事的同居在农村也是合法的。那个男人就搬到了小丽的家。让小丽去那个男人家，跟那个男人的娘一块睡。白天再回自己家，小丽感觉很别扭却又无力改变什么。那个老老人有两儿一女，大儿子一直打光棍年轻时好玩吧，年龄大了自己也就不想找了。小儿子早就结了婚，有两个孩子。所以老太太念及大儿子没人照顾，所以一直跟着大儿子，有时帮着做个饭，收拾收拾，大儿子和小儿子住一个院，大儿子一间屋，二儿子一间屋，还各有一间做饭的屋子。女儿嫁到了外村条件还可以。老太太八十多将近九十岁耳不聋眼不花，脑子还很灵活。大儿子结婚，老太太不喜也不忧，只要儿子乐意就行。奶奶比那个男人大个四五岁，可奶奶是南方人除了干活的手粗糙，脸上也是细腻白皙的。比北方同龄的人要年轻些许，奶奶年轻时应该也很漂亮，现在虽然脸上有了褶子可依然遮不住她曾经的芳华。

奶奶“结婚”目的是找个依靠，有个可以帮她干活，帮她供孩子上学一起过日子的人。而不是只为了睡她，骗她钱什么都不干的花老头。除了要“结婚”时承诺给的钱没给外，还给奶奶张口要钱买衣服和烟。更别说供小丽上学，给奶奶买衣服了。奶奶气不过，怕村里人笑话她，自己花钱买了件皮衣。渐渐的奶奶认清了那个男人，跑到他家里评理去，希望能要回来被那个男人拿走的钱。那个男人躲着不见，他那八十多岁的看起来温和的娘，对着奶奶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话都出来了。都不用她二儿媳妇出手，她二媳妇也没想出手，她感觉奶奶也蛮可怜的。结果自然没什么结果。

从此，小丽再也不用去那个老老太那里，不用在她跟前卖乖了。此时的小丽更想的是拿一把刀冲到他们家里，替奶奶解气。可是她做不出来，只能很生气替奶奶感到不值，陪奶奶一块伤心。小丽也很庆幸她们回归了这种平静的生活。奶奶现在不养猪了，因为割猪草要走很远的路，不像南方的山坡上出门不远就有许多草可以割。她不会骑车，只能背着满满的一背篓草一步一步往回走。现在年龄大了，背着一背篓草真的走不回来了。家里的山羊还要好些，割上半背娄草能吃上几天，轻松些。白天割完草没事时就去村里捡破烂，现在村里喝饮料的人多了，随处都可以捡到饮料瓶，一个饮料瓶可以卖八分到一毛。一天奶奶不歇着可以捡满满一大袋子，约有上百个，一天下来能卖十块钱。有一次，大夏天正是中伏最热的时候，太阳热辣辣的照着没有遮挡的大地，知了拼命的叫着，大部分人都在午休或者在屋里吹着风扇。奶奶却不肯停歇，拿着一个大编织袋到处在捡饮料瓶，小丽在同学家里吹着风扇看电视，她一边看着一边想起奶奶中午匆匆吃了一口饭，就拿着袋子出去了捡瓶子去了。外面将近四十度啊，奶奶不肯歇息，还在捡瓶子为了自己，而自己却舒舒服服的坐在同学家看电视，不肯帮她，奶奶在外面渴了连瓶水也舍不得买啊。想到这里，小丽如坐针毡，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奶奶。她对同学说，奶奶冒着大太阳在外面捡瓶子，她要去看看奶奶，给奶奶买瓶水喝。同学轻淡的说，就让她捡吧，你就玩你的，没事。小丽知道奶奶的名声不好了，村里人风言风语。不会有多少人去尊重关心她。可是小丽坐不下去了，她的眼泪马上就要下来，她不管朋友说什么，站起来就跑出去了。

外面的太阳真的像个大火炉，可这一刻小丽没想着有多热，她只想找到奶奶，递给奶奶一瓶水。告诉她，奶奶，我来和你一起捡，我不让你一个人受苦。可是直到太阳落山她也没找到只好回到家。奶奶已经在家里了，她今天收获真不小，那个大编织袋撑的满满的。奶奶高兴的说，今天又能卖上几块钱。小丽看到奶奶也开心的笑了。其实不管日子有多苦，只要和奶奶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可是奶奶会这么想吗？

小丽马上满十岁了，她小时候体弱多病拜祭在同村村妇的“观音菩萨”那里，十岁就圆满了，要做最后一次祭拜。祭拜完后，那村妇要拿个新扫把冲小丽屁股打三下，然后小丽撒腿就跑直到跑到家里，路上不要回头，这样疾病灾祸就不会找上来，如果回头，会带来灾祸。那天奶奶拿着最后一次缝制的小人儿，买了一个新扫把，带着小丽去了村妇家里。村妇带着小丽，跪在菩萨面前一边焚纸，一边说了好多吉祥话。待纸化成灰烬，她把小丽拉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知道走到大路上。站定后告诉她，打完你只管往前跑，直到家门，路上千万不要回头，否则会有灾祸。小丽点点头，那村妇拿着奶奶买的扫把轻轻拍打三下，说跑吧，千万不要回头。小丽撒丫子开跑，村妇和奶奶站在那一直看着她。小丽一边跑一边觉得好笑，还不能回头，回头就有灾祸，我怎么不信呢，回头能有什么灾祸。她在快到家门拐弯处时，忍不住悄悄回过了头，她看到奶奶和村妇远远站着路边望着她。奶奶还在微笑着。

几个月后，真的发生了小丽很难以接受的事。这是引起的灾祸吗，还是命运的安排。多年以后，小丽一度认为这都怪自己回了头。

家里最近总是有陌生男人来，一坐就是半天。每次小丽中午放学回来都能看到一个瘦高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四方瘦白的脸，穿着黑色皮夹克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抽着烟。看到小丽回来，奶奶忙碌的给她准备午饭，还让她喊那个人爷爷，小丽冷漠的看了一眼叫不出来。奶奶只好讪讪的说，这孩子，小滴时候最爱喊人滴，现在长大得，倒不好意思的了。小丽什么话也不说，迅速吃完饭抓起书包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外面的空气好多了，不像屋里那么怪异压抑。

晚上，小丽问奶奶，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老来咱们家。奶奶说，小丽啊，你也长大得些了，也应该晓得奶奶把你养大不容易，我一个人没得办法供你一直上学。而且，奶奶是外地人，我们在这儿孤儿寡母的不找个依靠，别人迟早会欺负到我们门上。所以呐，奶奶打算给你在当村呢再找个爷爷，一来供你读书，二来呢我们也有个依靠，别人不敢欺负我们。其实奶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家里的二亩地，兰家的几个人都抢着过来要帮奶奶种。他们想着多年之后，这地还不是他们的，小丽是女孩早晚要嫁人，在农村娘家东西没有女孩的份儿。而且自从爷爷去世不久，半夜经常会有人轻轻敲大门，吓得小丽通常从熟睡中醒后难以入眠。家里有时来的大娘大妈看到小丽的眼神怪怪的，她们老是盯着小丽看，夸她长得好看，一定能找个好婆家。

但是奶奶又要找老公，小丽一时仍是接受不了。她生气的说，奶奶，我们两个就自己过好不好，我不想上学了，我挣钱来养活这个家。奶奶呸了她一口，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有我一天学必须上。

到底奶奶还是跟了那个男人，简单的办了事，没有扯证，那个男人的娘不同意。不过，这种办了事的同居在农村也是合法的。那个男人就搬到了小丽的家。让小丽去那个男人家，跟那个男人的娘一块睡。白天再回自己家，小丽感觉很别扭却又无力改变什么。那个老老人有两儿一女，大儿子一直打光棍年轻时好玩吧，年龄大了自己也就不想找了。小儿子早就结了婚，有两个孩子。所以老太太念及大儿子没人照顾，所以一直跟着大儿子，有时帮着做个饭，收拾收拾，大儿子和小儿子住一个院，大儿子一间屋，二儿子一间屋，还各有一间做饭的屋子。女儿嫁到了外村条件还可以。老太太八十多将近九十岁耳不聋眼不花，脑子还很灵活。大儿子结婚，老太太不喜也不忧，只要儿子乐意就行。奶奶比那个男人大个四五岁，可奶奶是南方人除了干活的手粗糙，脸上也是细腻白皙的。比北方同龄的人要年轻些许，奶奶年轻时应该也很漂亮，现在虽然脸上有了褶子可依然遮不住她曾经的芳华。

奶奶“结婚”目的是找个依靠，有个可以帮她干活，帮她供孩子上学一起过日子的人。而不是只为了睡她，骗她钱什么都不干的花老头。除了要“结婚”时承诺给的钱没给外，还给奶奶张口要钱买衣服和烟。更别说供小丽上学，给奶奶买衣服了。奶奶气不过，怕村里人笑话她，自己花钱买了件皮衣。渐渐的奶奶认清了那个男人，跑到他家里评理去，希望能要回来被那个男人拿走的钱。那个男人躲着不见，他那八十多岁的看起来温和的娘，对着奶奶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话都出来了。都不用她二儿媳妇出手，她二媳妇也没想出手，她感觉奶奶也蛮可怜的。结果自然没什么结果。

从此，小丽再也不用去那个老老太那里，不用在她跟前卖乖了。此时的小丽更想的是拿一把刀冲到他们家里，替奶奶解气。可是她做不出来，只能很生气替奶奶感到不值，陪奶奶一块伤心。小丽也很庆幸她们回归了这种平静的生活。奶奶现在不养猪了，因为割猪草要走很远的路，不像南方的山坡上出门不远就有许多草可以割。她不会骑车，只能背着满满的一背篓草一步一步往回走。现在年龄大了，背着一背篓草真的走不回来了。家里的山羊还要好些，割上半背娄草能吃上几天，轻松些。白天割完草没事时就去村里捡破烂，现在村里喝饮料的人多了，随处都可以捡到饮料瓶，一个饮料瓶可以卖八分到一毛。一天奶奶不歇着可以捡满满一大袋子，约有上百个，一天下来能卖十块钱。有一次，大夏天正是中伏最热的时候，太阳热辣辣的照着没有遮挡的大地，知了拼命的叫着，大部分人都在午休或者在屋里吹着风扇。奶奶却不肯停歇，拿着一个大编织袋到处在捡饮料瓶，小丽在同学家里吹着风扇看电视，她一边看着一边想起奶奶中午匆匆吃了一口饭，就拿着袋子出去了捡瓶子去了。外面将近四十度啊，奶奶不肯歇息，还在捡瓶子为了自己，而自己却舒舒服服的坐在同学家看电视，不肯帮她，奶奶在外面渴了连瓶水也舍不得买啊。想到这里，小丽如坐针毡，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奶奶。她对同学说，奶奶冒着大太阳在外面捡瓶子，她要去看看奶奶，给奶奶买瓶水喝。同学轻淡的说，就让她捡吧，你就玩你的，没事。小丽知道奶奶的名声不好了，村里人风言风语。不会有多少人去尊重关心她。可是小丽坐不下去了，她的眼泪马上就要下来，她不管朋友说什么，站起来就跑出去了。

外面的太阳真的像个大火炉，可这一刻小丽没想着有多热，她只想找到奶奶，递给奶奶一瓶水。告诉她，奶奶，我来和你一起捡，我不让你一个人受苦。可是直到太阳落山她也没找到只好回到家。奶奶已经在家里了，她今天收获真不小，那个大编织袋撑的满满的。奶奶高兴的说，今天又能卖上几块钱。小丽看到奶奶也开心的笑了。其实不管日子有多苦，只要和奶奶两个人在一起就够了，可是奶奶会这么想吗？

小丽马上满十岁了，她小时候体弱多病拜祭在同村村妇的“观音菩萨”那里，十岁就圆满了，要做最后一次祭拜。祭拜完后，那村妇要拿个新扫把冲小丽屁股打三下，然后小丽撒腿就跑直到跑到家里，路上不要回头，这样疾病灾祸就不会找上来，如果回头，会带来灾祸。那天奶奶拿着最后一次缝制的小人儿，买了一个新扫把，带着小丽去了村妇家里。村妇带着小丽，跪在菩萨面前一边焚纸，一边说了好多吉祥话。待纸化成灰烬，她把小丽拉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知道走到大路上。站定后告诉她，打完你只管往前跑，直到家门，路上千万不要回头，否则会有灾祸。小丽点点头，那村妇拿着奶奶买的扫把轻轻拍打三下，说跑吧，千万不要回头。小丽撒丫子开跑，村妇和奶奶站在那一直看着她。小丽一边跑一边觉得好笑，还不能回头，回头就有灾祸，我怎么不信呢，回头能有什么灾祸。她在快到家门拐弯处时，忍不住悄悄回过了头，她看到奶奶和村妇远远站着路边望着她。奶奶还在微笑着。

几个月后，真的发生了小丽很难以接受的事。这是引起的灾祸吗，还是命运的安排。多年以后，小丽一度认为这都怪自己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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