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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第1页）

&esp;&esp;连周昀昀自己，也搞不懂这样的问题。

&esp;&esp;是的，人的情感，本就是最难懂、最神秘、最不可捉摸的部分。即使是学富五车的周博士，也永远无法解答。

&esp;&esp;临近的灵轨有一辆车子驶过，灯光透过周昀昀的眼镜，直直刺入她的眼底，将她从刚才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剥离出来。

&esp;&esp;周昀昀回过神，又看了雪花一眼。她还在睡着，但睡得并不安稳。

&esp;&esp;李禛忽然侧过头，看向她的脸：“你在想什么？”

&esp;&esp;周昀昀愣了一下：“没有。”

&esp;&esp;李禛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周昀昀扶了下眼镜，用余光看着她的侧脸。

&esp;&esp;她觉得李禛有些奇怪。因为她是仿生人吗？不，不是因为这个。她与所有仿生人都不同，但也与所有人类都不同。

&esp;&esp;从见她对视

&esp;&esp;水珠顺着面庞滑落，李禛有些不适地擦了擦头发，看着周昀昀的脸。

&esp;&esp;她的面色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这句带着悲恸和哀怨的话也只是有感而发。

&esp;&esp;李禛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起来。

&esp;&esp;“你知道吗？很久以前，也有人和我这么说过。”

&esp;&esp;“很久以前？”

&esp;&esp;“三千多年前吧。”

&esp;&esp;“……那的确是很久以前了。”

&esp;&esp;李禛仰起头，将脑袋靠在柔软的靠背上，仰望着夜空——在满是霓虹灯的年代，连夜晚都褪去了本来的颜色。

&esp;&esp;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esp;&esp;那时候大概还有月光吧。真正的月亮，月亮周围是漫天的繁星。冬日的时候，月光照在雪地里，人们的双眼只能看到白与黑。

&esp;&esp;“超脱吧。”披散着长发的女人将她抱在怀中，“我已经老了，但你还有无限的可能。超脱吧，超越生命，超越世界，这是你的责任、你的命运、也是你最终的结局。”

&esp;&esp;她说的话，李禛一句都听不懂。于是此时再从一个相似的角色口中听到相似的话，她自然觉得有些意思。

&esp;&esp;难道她们说出这句话时所怀抱着的，是同样的心情吗？

&esp;&esp;周昀昀问：“是谁这样对你说的？你母亲吗？”

&esp;&esp;“算是吧。”

&esp;&esp;李禛坐直身体，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在刚才的战斗中，她拳骨擦破了点皮，露出淡红色的皮肤内里。

&esp;&esp;她看着手上的伤口，五指张开又攥紧，反反复复几次后，李禛耷拉着眼，将手揣回兜里。

&esp;&esp;“你说的，我明白了。”

&esp;&esp;“多谢。”周昀昀轻声道。

&esp;&esp;两人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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