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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坐飞机般严格的安检,陆眠和柳一终于坐进了会面室。会面室不大,本来以为是和电影里面一样,有个大开间,所有的精神病人都在里头坐着,然后嬉嬉闹闹的。怎料感觉有点像影视剧里面会见监狱犯人的会见室一样。
等了几分钟之后,从门的另一边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就是吴缪。吴缪穿着病服,由两位工作人员给引导进来,吴缪坐下后,两人就站到了门口的地方。
吴缪挺瘦的,剃了个板寸头,更加凸显出他的干瘦来。他低着头,在用余光往这里瞟,关进来这么些年,一直有不少媒体想要剖析吴缪,他们想知道的无非就是吴缪为什么会虐杀富豪,以及诱拐儿童背后的事情。他们想把吴缪塑造成一个悲情的父亲,亦想把他炒作成一个凶手。
“您好,我们是自媒体的编辑,这是我的名片……”柳一把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陆眠见状,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吴缪还是低着头,双好规矩的放在腿上,就像一年级小学生一样的正坐,许久之后,他用余光看了眼名片。
“你好,我叫柳一。”
“我叫陆眠。”
吴缪愣了一下,微微的把头抬起了一下,看了眼两人,本能的准备把头低下,然而,他却再次愣住了。他歪着头,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柳一,似乎要吃人一般。
他吞了吞口水,缓缓的呼吸和,忽然如犯病了一样手脚不听使唤抽出起来……这个举动很快招来了工作人员,他们在处理的时候,柳一和陆眠尴尬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们很怕这次的采访延期或者说泡汤。
毕竟,还没有问到些什么。
数分钟后,吴缪似乎稳定了,他被工作人员扶起,工作人员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被他制止了,他表示,这次会面继续。
“如果再出现这样的症状,会面会停止。”工作人员无奈的说。
会面正式开始的时候,双方都有些尴尬。
“老毛病了……”吴缪再次低下头,他喃喃的说道,“我怕是活不久了,我能见乐乐吗?乐乐还好吗?乐乐在下面干什么呢?乐乐在哪里呢?”
柳一和陆眠互相看了一眼,不太清楚吴缪这时候的自言自语代表着什么。柳一顿了顿,提出来见面的第一个问题:“你好,我想问的是,您有没有写过一本叫《眠》的书。”
吴缪似乎对“眠”这个字有反应,他机械师的抬头又机械师的低头,然后用很细很细的声音回答道,“你杀的人,问我做什么。”
这一回答,让陆眠有些吃惊,她正要扭头和柳一商量一下对策的时候,看到了柳一头上渗出的丝丝汗水……
柳一在紧张着什么呢?
许久之后,柳一才慌慌张张的说道:“什么?我不太清楚你说了什么,可以大声点吗?”
“你听到了。”吴缪一副在喝柳一吵架的感觉,继续说道。“你心里清楚呀。是吧。”
“我心里清楚什么?”
“副总编……”陆眠拉了下柳一的手,示意让她来问,柳一如此的慌张陆眠还是第一次见,要是这样下去,就怕吴缪有发病了。
“吴缪,你好,我是陆眠,我想问的是,你是否……”
“书可不是我写的,毕竟人不是我杀的。”吴缪打断了陆眠的话,他双手撑着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陆眠说,“我只是根据她的回忆写的。我们说好了。”
“‘她’是谁?”陆眠赶紧问道。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还问?”
“我……”陆眠有种会见幕后黑手似的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柳依依吗?”
“是呀,啊,原来她叫柳依依呀。挺可怜的小姑娘,呵呵,凶手逍遥法外,所以说警察都是废物!我儿子那会儿也是……”
“那么柳依依想要什么你知道吗?”
“得了,”柳一大声呵斥道,他看着工作人员就要走过来似的,马上降低了声量,“陆眠,跑偏了啊……别说什么鬼了,世界上没有鬼。”柳一接过陆眠的话茬说道,“如果你说你不是凶手,你是通过什么渠道写书的。”
“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吗?真的吗没有?你干了这么缺德的事情,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会遭报应吗?”
“我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说不是你,可是就是你呀……”吴缪笑的有些不能自己,忽然他不笑了,指着柳一的后面说道,“你真的看不到吗?”
柳一和陆眠本能的回头……
柳依依披头散发的坐在地板上,咧着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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