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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伟看着拎着俩大包肯德基外卖袋的小龙慢慢走到孤儿院门口,回头深深的对自己鞠了一躬。眼圈有点发红的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去。直到瘦小的背影慢慢融入到黑暗之中,吕伟长长的出了口气。默默的启动车子向家里赶去。
周艾擦了擦手,听见开门声。紧走俩步,从厨房来到门口,看着没精打采的吕伟,进了家连拖鞋都不换,一屁股瘫倒在沙发上。不由得上前问到‘怎么了,遇什么事了?’
吕伟慢慢的解着衣扣,直起身子,伸手拉过周艾,坐到自己旁边后才说到‘你记得咱俩上午去孤儿院,有一个叫小龙的男孩吗?’
周艾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才回到‘没印象,没想起来。好像没见过吧。怎么了?’
吕伟站起身,脱下身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换完拖鞋,倒了杯水递到周艾的手里才慢慢说到‘我下午见这个男孩了,没想到啊。’
吕伟从派出所开始一直到面馆的对话,慢慢的和周艾诉说着。。。
看着坐在对面有点局促的男孩,吕伟楞了一下说到‘吃啊,给你点的,怎么?不喜欢吃吗?’
小龙哦了一声,慢慢打开食品袋,犹豫了一下,拿出一根薯条一点一点放进口里。
吕伟看着他的样子,半开玩笑的说到‘男子汉哪有你这么吃东西的,老鼠吃的都比你快。要是不喜欢吃没关系,和我一样吃面怎么样?’
小龙捏着手里的薯条着急的说到‘不,不用,喜欢。我,我只是,只是想带回去在吃。’
吕伟看着他的样子,明显感觉这孩子没说实话,时不时的发出‘咕噜噜’声,和眼神里的渴望。吕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犹豫了片刻,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说到‘对了,小鬼。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小龙,我叫小龙。’
‘我叫吕伟,你就叫我吕叔吧。’
小龙点了点头,低着头轻声说道‘吕叔好’
‘嗯,小龙,我上午去孤儿院远远看到你了,可现在想了想,好像你们院长给我看的可认领孩子名单和实际人数不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小龙楞了一下,带着疑问说道‘吕叔,难道你请我吃饭就是问这个?’
吕伟也楞了一下,恍然到‘你小子,小心眼挺多啊,我就是想问问你孤儿院的事。’
小龙脸不由得一红,喏喏的说到‘我还以为你要打听社会上的事呢。’
吕伟噗嗤一乐道‘小屁孩,懂什么叫社会吗?’
小龙脖子一梗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社会了。’
‘好啊,那你给我说说。’
‘我,我。。。’小龙愣住了,他感觉不知道开口了,什么叫社会?他好像解释不出来,也表达不出来,不由得有一些泄气。
‘吕叔,你怎么对我们孤儿院的事这么好奇,你是警察,好像不管我们吧。’
看着一脸狐疑的小龙,吕伟沉默了下,缓缓说道‘上午和我一起去的那个是我爱人,我俩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想着去你们孤儿院领养一个。这不下午正好碰到你了,所以。。。’
小龙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明白了吕叔,你问这个啊,你肯定想找个乖巧的,漂亮点的,身体健康的,对吧。’
吕伟看着来了精神的小龙,没有说话。
‘叔,我和你说啊,院长给你的名单,都没问题。保证都是听话的,身体健康的。你就看着哪个顺眼,签了领养协议就可以带走了。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小龙自信的说到。
吕伟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小龙,叔问你。你刚才说听话的,健康的,偏亮的,那是不是说还有别的孩子不在名单上,你为什么也不在名单上?’
小龙沉默了一会说道‘吕叔,我不想离开孤儿院,所以就没让院长把我得名字加在领养名单了。’
‘为什么啊,还有,孤儿院不是给你们提供吃住和衣服,还给你们上课,你为什么还跑出来偷衣服和吃的。’
小龙眼里闪过一丝憎恨,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吕叔,我说的你别和别人说啊,要是让院长知道了,她又该收拾我了。’
‘吕叔,我们孤儿院有一部分孩子是看到的名单,还有一些不在名单上的要不就是身体残疾,要不就是长的不招人喜欢的,院长把那些年龄小的,乖巧的,听话的,评为优等生,剩下的就是不及格的,像您这种有本事的或者有钱的人来领养,院长就会拿着优等生的名单给您,要是普通人来领养,就把差的拿出来。’
吕伟楞了一下问道‘你们院长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钱了,还能为什么。一般有钱的人家来领养成功的话,都会给孤儿院捐赠些钱或者东西,普通人来领养,哪会有捐赠。’
小龙沉默会接着道‘至于您说的为什么不上学,叔,那只是做样子的,有人来检查或者有人来领养的时候,院长才会安排人上课。平时我们都是帮着院长做一些杂活挣钱,我偷听过院长和一个老师的对话,她说不能让我们白吃白住,要学会干活,上课什么的就别想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帮她挣钱减轻负担。至于吃饭什么的,反正一天就那老三样,还定量,穿的衣服都是被领养走的孩子留下的,谁能穿就给谁,反正不至于光着屁股跑就是了,有好心人捐赠来的,都被院长拿去卖了。’
听着小龙慢慢的诉说,吕伟感觉胸口堵的厉害。缓了缓神说到‘你是不是挺恨你们院长的。’
小龙吸了吸鼻子回道‘也说不上恨不恨的,我们孤儿院有个老阿姨,老偷摸的给我们吃的,还老是看着我们哭,她就没事老念叨,要是没有孤儿院,我们这群野娃连个落脚地也没有,更可怜。我觉得她说的挺对,但是也不对,但具体哪对哪不对,我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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