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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陈平安仍然怀疑阿良,但不可否认,阿良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有一头从来不骑乘的毛驴,他跟小屁孩李槐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他一门心思想着拐骗林守一喝酒,说天底下的好东西,不过醇酒、美妇二物,他会在陈平安走桩的时候绕着他打转,说这套拳法一旦大成,肯定老霸道了,对着人就是一顿乱捶,只可惜行走江湖,讲究打人不打脸,所以伤和气败人品,最好要像他这样以德服人,以貌胜敌。他还会跟朱河吹嘘自己的剑术无双,说他一旦握剑,那可了不得,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就更别说对手了。朱河在旁笑呵呵点头称是,可少女朱鹿偏偏不信这个邪,非要阿良用那把竹刀演示演示,也不用他施展出排山倒海的剑法,能砍断一棵碗口大小的树木就算她输。阿良就说今日不宜施展剑术,他虽然早就达到了万物皆可做剑的地仙境界,可出剑一定要看心情啊,高手没有一点怪癖还是高手吗,所以只有那些大风大雪大雨之类的日子,才有兴致,比如那滂沱大雨当中,自己出剑之后,能够快到滴水不沾身。
朱鹿朝地上“我呸”了一句就转身跑开了,阿良也不恼,只是笑眯眯跟朱河说:“小朱啊,你闺女这脾气不太好哇。当然,她要是以后真嫁不出去,不用担心,我阿良可以让你占个天大便宜,喊你一声岳父大人。”
打那之后,朱河就不再凑到阿良跟前嘘寒问暖套近乎了。只好自己一个人喝闷酒的阿良有些失落。
不凑巧,过了几天,在他们临近铁符河的时候,下起了一场蒙蒙细雨,虽然不大,可好歹是下雨了。朱鹿立即拦住牵着毛驴埋头赶路的阿良,后者一脸茫然,问朱鹿:“姑娘你干啥咧?哦哦,你是说下雨就练剑给你看的事情啊。哈哈,我记得,记得。姑娘,你别用那种看骗子的眼神看我,行不行?你啊,就是太年轻,不晓得世外高人的规矩很多啊。知不知道,雨太小了,哪怕我只是以一株野草做剑,也会觉得对不起那株草。哦,不对,是对不起我的上乘剑术。所以等哪天雨下大了,我再出手,保管将那条铁符河都给拦腰斩断了,到时候你哪怕哭着喊着要我收你为徒,我都未必点头。”
朱河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闺女拽走了。
小雨蒙蒙,不耽误赶路,阿良伸手扶了扶斗笠,摇头叹了口气。牵着白色毛驴走在最前方的他,那一刻背影有些寂寞。
更不凑巧的是,又过了两天,老天爷开眼似的,下了好大一场暴雨。结果阿良怒喝一句:“看啥看,老子脸上有花啊?还不去躲雨?我家宝瓶淋坏了身子骨咋办?看我出剑什么时候不能看,你们有没有一点慈悲心怜悯心?!没有看到咱们宝瓶快冻死了吗?”最后众人一起蹲在参天大树下躲雨的时候,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阿良。
李槐皮笑肉不笑,模仿自己娘亲的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良啊,也亏得今天只下雨没打雷,要不然第一个就劈在剑仙你身上。”
朱鹿只是冷笑连连。
就连性情冷淡的林守一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朱河如今已经彻底不愿意搭理这个狗屁风雪庙大佬了,自顾自嚼着干粮。一路行来,多次隐蔽微妙的试探之后,朱河觉得这个浑身古怪的阿良,哪怕的确是兵家祖庭的修士,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用剑的地仙高手,如果是真的,别说让他阿良喊自己老丈人,就是让自己喊阿良老丈人都没问题。
一路行来,李宝瓶比起刚刚离开铁匠铺子那会儿,话少了许多,只是默默跟随在小师叔陈平安身旁,小背篓也不愿意让朱河、朱鹿帮忙背着。陈平安则在练习剑炉这个拳桩,其他人早已见怪不怪。
阿良被李槐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过身屁股对着他们,摘下腰间的银白色酒葫芦,一口一口喝着酒。
大雨渐歇,阿良突然站起身,说要出去找根称手的树枝,非要让他们见识见识上乘剑术不可,不过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阿良又说如果找不着,那就没办法了,剑仙找称手之物,就跟凡夫俗子找媳妇一样,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有人看着斗笠有些歪斜的阿良,根本没人愿意开口说话。
阿良一个人往山坡上行去,下雨地滑,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赶紧装模作样地摆了几个拳把式,好似在为出剑热手。结果阿良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视野,这场雨就猛然间下大了,毫无征兆,让人措手不及。
陈平安睁开眼,看到树底下不远处的毛驴,想了想,起身说道:“我去找阿良。”
朱河也跟着起身:“我陪你一起去吧,这天气很容易出事情。”
陈平安摇头道:“不用,我在山里烧炭采药的时候,遇到过很多次这种天气,不用担心,再说这里也需要朱伯伯你照看着,我才能放心。”
朱河思考片刻,点点头:“陈平安,那你自己小心。”
陈平安揉了揉李宝瓶的脑袋,柔声道:“我去去就回。”
不但要亲自盯着小镇东边的衙署建造,还要商定文昌阁、武圣庙的选址一事,父母官吴鸢一天到晚忙得脚不着地。四姓十族除去已经举族迁出小镇的六个,还剩下八个,礼部右侍郎董湖靠着牌坊楼拓碑一事压过了地头蛇吴鸢的风头,如今那些个土生土长的老油子,全在福禄街和桃叶巷看他吴鸢的笑话,可他还是得一家一户登门拜访过去。吴鸢最后忙到嘴唇干裂,嗓子眼都快冒烟了,一回到督造官衙署,就瘫软在椅子上,他扯了扯领口,直愣愣盯着房梁雕花,脸色阴晴不定。
身边站着那个豪阀出身的文秘书郎,今天是他陪同吴鸢拜访了各大家主,虽不至于吃闭门羹,但是软钉子碰了一大堆,相互推诿。这个说老瓷山能不能搭建文昌阁,得去问刘家老爷,那个说神仙坟是魏家占地最多,只有魏家老爷子点头才能坐下来谈,然后刘家、魏家又说这种涉及祖宗基业的天大事情,一定要大伙儿聚起来慎重商议,否则是要被街坊邻居们戳脊梁骨的。
这个秘书郎同样憋了一肚子火气,不过自幼耳濡目染,对于官场规矩再熟悉不过。知道为官不易,主政一方的父母官更是大不易,所以并未气急败坏。他对周围几个闻讯赶来的同僚轻轻摇头,示意他们暂时不要火上浇油,留吴大人一个人清净清净。
吴鸢突然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这会儿就是有点馋咱们京城的酒水了。”
那个世家子这才落座,遗憾道:“可惜李家已经搬去京城,要不然可以让他们家主李虹帮着牵线搭桥,有些事情能够私下说,就会好办许多。我们家跟京城李家关系还不错,那边发话,这里的小镇李氏肯定要卖这个面子。”
吴鸢瞪眼训斥道:“你傻啊,你家族积攒下来的人脉,不等于你的人脉,你每用上一次,就会让自己在家族地位下降一大截。这种事情,不像之前你跟人求匾额榜书那么简单,所以你别瞎掺和。”
世家子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吴大人钻牛角尖嘛。”
吴鸢嗤笑道:“我如果是钻牛角尖的人,早把那位上柱国老丈人的腿打断了,然后带着他的宝贝闺女一起私奔。”
满堂寂静。
世家子忍住笑,低声道:“这种大话,吴大人在咱们这儿吹吹牛就可以了。”
吴鸢舒舒服服瘫靠在椅背上,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真相的窘态,反而笑呵呵道:“那当然,老丈人要真大驾光临,我这会儿早跑去低头哈腰端茶送水了,还得问上柱国大人你老累不累啊,要不然揉揉肩膀啊。”
衙署大堂内笑声四起。就连门口那两个腰悬绣金刀的武秘书郎也相视一笑。
吴鸢坐直身体的那一刻,大堂内所有人都下意识屏气凝神,吴鸢不急不缓道:“李氏已经迁出去;卢氏铁了心要当缩头乌龟,万事不管;赵氏推说老祖宗身体有恙,一切都要她身体好转后才能定夺;小镇宋氏水最深。这福禄街四大姓,加在一起拥有十座大型龙窑,李氏名下的两座,已经转让给桃叶巷魏、刘两家。”
“你们今天就将衙署所有零散文档归拢在一起,汇集成一份四姓十族的关系脉络图,我倒要看看这座小池塘,是怎么个鱼龙混杂法。退一步说,哪怕拿前几个大家族没辙,那我们就去找次一等的家族。除了十族垫底的几个,还有那个很有钱的马家,始终恪守祖训不肯搬去福禄街、桃叶巷,他们就拥有两座窑口。既然我现在还兼着窑务督造官,那么这些龙窑的规模大小,还不是我说了算?将这些家族拉拢扶植起来,与此同时,我会砸钱下去,衙署的积蓄全部掏空,我也不心疼。我就不信老瓷山你们守得住,可神仙坟那么大一块地方,一旦分赃不均,你们能够护得了多久?”
“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等到池塘见底,小庙倒塌,我看到时候这帮老狐狸怎么跟我认错赔礼。”
县令大人吴鸢说到最后,本该意气风发才对,不承想哀叹一声,又瘫软回去:“这日子没法过了。何时是个头啊?!先生,说好的醉卧美人膝呢?衙署上下,不是老妪便是稚童,就没一个妙龄女子啊。说好的人杰地灵、女子秀美呢?”
就在这个时候,眉心有痣的清秀少年崔瀺被两名扈从伸手拦在门外。崔瀺微笑道:“吴大人,不然我写信帮你问问京城的袁柱国?帮你要两个眉眼可爱的小丫鬟过来?”
吴鸢立即站起身,脸色尴尬,又不好说破自家先生的国师身份,也没那脸皮和胆识,为了掩人耳目就对先生大加呵斥。吴鸢心底满是疑惑,不知先生为何要登衙署门,而且看样子一点不介意泄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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