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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犹忆往昔（第1页）

这天，苏芸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就和素儿说着悄悄话。素儿扑腾了几下翅膀，又用爪子挠着头，全然没有在听的意思。苏芸无奈地看着她，忽然发现它翅膀和胸脯下，居然有不少新结的伤疤。

苏芸十分生气，找来丫鬟小玉问话，却被告知，素儿是秦凯打伤的。苏芸不信秦凯会打素儿，小玉年岁小，一害怕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了。

原来，在苏芸回郢都之前，秦凯是经常回来的，吕都尉的女儿吕湘也经常来。一开始，秦凯对这吕湘并无他意。可有一次，秦凯在训练中受了伤，吕湘隔三差五地来送汤药，慢慢两人就好上了。

不知为何，素儿特别不喜欢吕湘。每次吕湘想要亲近它，它都躲得远远的。有一次，秦凯为了赢得美人欢心，把素儿捉起来，送给吕湘赏玩。素儿一到了吕湘手里就十分烦躁，还抓伤了她的脸。秦凯见吕湘的脸被抓破了，顿时来了气，把素儿关在屋里，拿了扫帚，追打了好久才解气。之后，还命人把素儿关进了笼子里。

苏芸感觉心都在滴血，原来秦凯一直不回来，竟是在躲着她。她摸着肚子里的宝宝，小家伙又踢了她一脚。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抽泣道：“宝宝，你爸爸不要我们了。”

小家伙不知所云，在肚子里不停地翻着跟头。苏芸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踢出了内伤，她有些站不住了，抱着肚子躺到床上。身体的不适，加上满心的委屈，她的眼泪倾泻而出，瞬间浸湿了头下的方枕。

梅傲雪回来的时候，感觉苏芸有些不对劲，神情木讷，苏芸却推说是临产前的焦虑症。

晚上梅傲雪做了梅花糕，端到房间里，陪着苏芸一起吃。苏芸才咬了一口，眼泪就流了出来。梅傲雪问她为何哭泣，她擦了一把眼泪，又咬下一口，无限怀念地说：“还是小时候好，那时候的梅花糕特别香，生活也很简单，大师兄护着你，秦凯护着我，那时虽然日子很苦，但心里却很快乐。”

“是啊，我还记得，第一次见着你时，你扎着两个小辫，脸上脏兮兮的，一上来就伸手抓我的梅花糕。”

“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时还把我手里的梅花糕抢了回去，眼神跟要吃人似的，我当时都吓懵了。”

“我那时候只和大师兄玩，其他的人都很坏，我很排斥外人。”

“我那时刚上山不知道，以为和我老家那儿一样。后来几番碰壁，我就只交到了你这一个朋友。”

“是啊，梅花山庄里只有掠夺，没有友谊。我也不曾想到，你居然还死缠烂打地赖上我了，我从不是一个主动付出的人。”

“但你却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你把我手里的糕点抢回去后，我吓得哭了，你犹豫了一下，就把整盘糕点给了我。从那时起，我便觉得你会是我的朋友。”

“我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却是因为素儿的母亲。当时是你最先找到了那只受伤的信鸽，我们好不容易从别的孩子那儿抢了来，你的头都被人打破了，却毫不犹豫地把它送给了我。”

“其实我当初可馋了，特别想把那鸽子烤来吃了。不过，那时你的生日临近，我只能忍痛割爱，把它当做送你的生日礼物了。幸好当初送了你，否则现在也不会有素儿了。”

“可惜，素儿的兄弟姐妹们，还是被别人抓去吃了。不然，我和你至少可以一人一只了。”

“以后素儿还是交给你吧，我怕自己照顾不好它。”

“我居无定所，更不能照顾好它。”

“唉，人这一辈子，大概就没有安定的时候吧。总有一些事情，会扰乱你的生活。”

“你怎么了？突然这样感慨？”

“没什么。傲雪，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你有主见，有原则，总是坚持走自己的路。而我，好像从来就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生活，我太依赖秦凯了，一直以来，都是他走哪里，追求什么，我便随了他。到现在，我似乎除了他，便一无所有了。”

“你现在开始，关注自己心里的追求，也来得及。”

“可是，我好像除了家庭，别无所求了。”

“苏芸……”梅傲雪顿了顿，又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倒底喜欢秦凯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从我奶奶去世后，秦凯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他照顾了我生活中的一切，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我粘着他。不过，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从不想去改变什么。”

“也许，你只是接触的世界太窄小了。就像我和大师兄，以前他也像是我头顶的天，直到他成亲了，这片天塌了下来，我难过了很久。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没什么过不去的，时间和阅历，会帮助我们重新站起来，去迎接新的生活。”

“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你坚强，也没你有追求。我的生活里只有秦凯和孩子，失去他们，我会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飞不起来。”

“苏芸……”

“傲雪，秦凯他爱上了别人……”

“你已经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看来，我是这里最傻的一个了。”苏芸苦笑了起来，梅傲雪怕她误会，便解释道：“我前两天陪你看长命锁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怕你难过，便没有告诉你。这几天，我都特地去街上等他，想要问个清楚，却再没有看见他。”

“这件事，还是我来和他沟通吧。你和他毕竟不熟，他不会跟你说实话的。”

“那好吧，不过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开些，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别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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