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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她已经得到惩罚了（第3页）
姜念恩一怔：“没有，我没有……”
“姜念恩，你是孕妇!”一字一顿从喉咙里逼出，慕亦卿脸色十分难看，头发的水从额上流下，划过脸颊。
伸手抚上慕亦卿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我被吓到了，我真的被吓到了。”姜念恩的唇还在颤抖，她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慕亦卿没有出现，她想象不到事情的后果。
姜念恩抱住慕亦卿，下颚抵在他的肩上：“谢谢，谢谢……”
没办法再责怪，慕亦卿双唇紧抿，俊脸的阴戾并未消逝。
“不是你，伯母她……”姜念恩声音哽咽。
而慕亦卿却因为姜念恩这句未说完的话怔住了，他刚才……救了……亲手杀死她母亲的人。
灰褐色的眸子赫然瞪大，眼底闪烁着不能言明的情绪。
“慕亦卿，你怎么了?”姜念恩很快发觉慕亦卿身体僵硬，放开他一双眸打量着慕亦卿，轻声又问：“你怎么了?”
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自责，悔恨，震惊，难受，交织着太多情绪。
“慕亦卿……”姜念恩双手抚着他的脸颊，眼里是紧张和担心：“你怎么了?”
“我救了那个女人……”慕亦卿颤着声：“我救了她……”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耳里，姜念恩立刻明白慕亦卿此刻的心情，他在自责救了杀母仇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慕亦卿，没有，她不是仇人。”姜念恩牢牢拽住慕亦卿的手臂：“她是慕亦妃的妈妈，是你妹妹的妈妈，她也是……”
“她不是!”姜念恩话还没说完，慕亦卿吼声响起：“姜念恩你闭嘴!”
姜念恩错愕的望着慕亦卿，半天说不出一句，慕亦卿也愣了，他并不想用这种语气跟姜念恩说话。
“对不起。”沉默许久，慕亦卿眼里一闪而过的悔意。
他不该把怒火发在姜念恩身上。
姜念恩摇摇头，唇角勾起僵硬的笑：“不是，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大意，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伯母不会坠湖，慕亦卿不会跳湖救人。
慕亦卿缠着手拉住姜念恩：“去检查。”
姜念恩没有反对，慕亦卿在担心她，检查确认她没事他才会安心。
慕亦卿的手很凉，寒意袭、、来。
“慕亦卿，我记得……”姜念恩犹豫的说道：“是我没有出事之前，小的时候，我记得她说过她很后悔。”
脚停顿片刻，拉着姜念恩径直走。
“她说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害死你妈妈，我现在记得。”是在她知道慕亦卿的身世之后跑去质问苏木木的，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唯一明白的是苏木木她害死了好朋友的妈妈，这样做是不对的。
慕亦卿没有再走，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姜念恩，冷笑：“后悔?”后悔就能让他妈妈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后悔能够回到从前让她踩的是刹车而不是油门?不能，都不能。
她知道苏木木做的错事很难让人原谅，可是……“她已经不能走路了。”这算不算是惩罚?
眸光微怔，慕亦卿把头偏开。
“她已经得到惩罚了。”姜念恩知道现在她很自私，她自私的想让慕亦卿原谅苏木木，只顾自己的感受：“你没有犹豫跳下水，其实你心里没有想到要让她一命偿一命，你心里不希望她死的。”
姜念恩牢牢抓紧他的手：“慕亦卿，恨一个人太辛苦，我不希望你那么累，你妈妈她……也不希望看到你累。”
慕亦卿的手握在掌心凉冰冰的，姜念恩听到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头上响起。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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