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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在传讯召唤同伴,杀了他。”刀疤赵提刀便冲了过来。没走两步便被史阿一剑截住。嘴里还说着,“嘿嘿,几个小毛贼,锦虎兄弟太过谨慎了。”锦虎嘴里则是恨声道,“之前就是太过大意了,想不到被他们连杀我兄弟两人。现在一是为了救人,二是为了报仇,只好以多欺少了。”刀疤赵那一伙四人纷纷亮出钢刀分别向林俊等人扑来,林俊一看,把腰间的钢刀扔给了司空玄,暗道不好:那小子没有家伙,又不会丁点武功,被人缠上了便只有死路一条,典韦护着韦大娘,肯定是不能有失的,只能自己与史阿快刀斩乱麻,先杀一两个或伤一两个,让他们没有再战之力才可。想到这,手上的长枪不再容情。一寸长一寸强,对方手执的是钢刀,可比林俊的长枪要短太多,再加上林俊这一上来就是狠招,枪沉力大,一个照面便把对手的钢刀磕飞,枪杆抡起,一棍砸在壮汉的头部,那壮汉便一声不吭地栽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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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对面的山坡上亮起了一条火龙,漆黑的空中也传来了刚才锦虎嘴里发出来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锦虎正与那尖嘴猴腮的张管家对侍着。听到这声音,嘴里哈哈大笑,“瘦猴张,今天晚上我们好好清算一下你欠的债。”
司空玄的情形岌岌可危,个个都看他手无寸铁,觉得好欺负,刚才就有两条大汉同时扑向他,虽然林俊扔了把刀给他,但他刚刚才接过就被人家死死的追赶,连蹦带跳的,嘴里还嚷嚷着:“不公平,不公平,两个打我一个。”可怜,连刀都没出鞘,连蹦带跳地在绕圈子。幸好,林俊把对手解决了,把枪一横,拦住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一看司空玄已跑远,也懒得去追了,见离典韦与韦大娘近,奔着典韦扑去。这一下,典韦可危险了,虽说这两人暂时无法伤到他,但很明显,这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拼死缠着典韦,而另一人直扑韦大娘。急得典韦虎吼连连。林俊见状,心头大急,忽地想想临下山前于吉所教的绝技,当下不加思索,从怀中掏出一物,“看刀。”只见一道流光直奔那扑向韦大娘的汉子,那汉子一个躲闪不及,只见后脑门上赫然插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倒地气绝身亡。林俊连杀两人,这下,扳回了岌岌可危的局势。
典韦背对这母亲与那大汉,虽然看到林俊用飞刀袭杀,但不知道结果如何,心中也是大急,下手更是狠辣,?猛力沉,只听到“当”的一声,典韦左手?前对手钢刀磕飞。右手?冷月牙横扫,又听得“噗”的一声,一个人头冲天而起,一具无头尸身向天喷起一腔热血,典韦躲闪不及,洒在身上,脸上,斑斑点点。火光照在典韦那张丑脸上,满头满脸的鲜血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令人望而生畏。典韦见解决了对手,急匆匆地轩过身来,看到韦大娘软瘫地躺在地上,身上并无血迹,而那扑过去的大汉则是扑倒在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眼神再次投向林俊。
林俊此时与他拦截的那大汉战在一起。史阿正与刀疤赵打得热闹,张管家与锦虎斗得难解难分。司空玄现在没有绕着战场跑了,弓着身体,双手扶着膝盖上,呼呼直喘气,像一条热得受不了的老狗,差别仅在于老狗是吐着舌头在喘,而司空玄没吐舌头。韦大娘还正软瘫着,典韦手执双?到处寻找对手。而对面山头的火龙,此时正在快速推进,看起来,马上就要到这混战之地了。典韦看了一圈,没找到对手,于是便举步走向韦大娘。刚举步,韦大娘已摆了摆手,“别管我,快,去帮他们,尽快救出被关押的妇女。”
“娘,以多欺少,这不好吧?”典韦挠了挠头。“哼,阿丑,你好糊涂,刚才他们人多,要扑过来杀你娘的时候可曾讲过规矩了?现在才讲规矩,是不是晚了点?”韦大娘气哼哼地说。典韦闻言,这下可真就不客气了。晃动着手中的双?,加入林俊这边的战团。
这样一来,那人可就不够看了,本来与林俊对战就是岌岌可危的局面,再加一个典韦,没到两招便失守,被典韦一个“泰山压顶”把头砸得像个烂西瓜一般,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看得林俊胸口一阵翻腾,差点呕吐出来。典韦可不管这个,杀得兴起,转身便向着锦虎那边跑去。林俊看了看,慌忙叫道:“留活口,留活口。”典韦看了看周围,火龙已团团围住战场,只剩下刀疤赵与那张管家,锦虎趁着这个机会抽身而出,对着举着火把的众来人把手一挥,“兄弟们,围困,抓活的,别死就行。”
张管家与刀疤赵先后被擒,经众人一通逼问,原来张管家受京中贵人所托,搜罗了一批“货物”送往北疆,但所谓贵人是谁,则无法得知,据张管家说来,对方是直接找到他住处,指派任务后留下财帛,而此行到北疆后,收货方会有文书交附张管家,张管家回京后可凭文书领另一半财物。而刀疤赵等人则是张管家招募来的道上高手。类似走黑镖一般,只负责押送,到地拿钱。最后,众人只得知有这么一回事之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
此时,司空玄与韦大娘也从那厢房中救出二三十名妇女,一众妇人看着这帮一手持凶器,一手执火把的人哭哭啼啼,都觉得这次是刚出龙潭又进虎穴了,特别是看到典韦那一脸鲜血,凶神恶煞一般,忍不住更是大声啼哭,好在韦大娘在一旁劝说,见典韦也没有做其它的不良举动,众女才慢慢止住悲啼。细细问来一众妇人,众妇人也是说不出所以然,有些是被卖的,有些是被抢的,更有甚者是被人灭门掳来的。再问她们的居地,只有几个说得出比较精准的地址,更多的是只知道自己的村庄,在哪个州哪个县,却是说不上来。只是说了个大王村,小刘庄,又或者是李家村,白家村这样的小地名,根本无从入手。这一下,林俊与史阿,锦虎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阵头大。正此时,人群中走出一精壮汉子,向几人一抱拳:“见过锦堂主,史大哥与几位小兄弟,不知几位是否在为这些妇人的去处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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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你能有什么好办法?”锦虎瞥了一眼那个叫马三的汉子,没好气地说。史阿则没说话,也轻笑地望着马三。林俊也拱了拱手,算是还礼,“马三哥有办法不妨说出来,一起商量商量。”
马三笑呵呵地道:“几名妇女而已,无非是因为没有去处而让人头疼罢了,可以把她们分成三种,第一种是知道自己原籍的,这种最好办,愿意回去的,我们给盘缠,如果怕路远,我们可以安排兄弟护送。但这样,就要劳烦史大哥在路上知会一声了。”说到这,马三看了看史阿。又道,“另外的,既然没地方去,我们帮中有一些打探消息的驿站也须要人手,不如就让她们到驿站去帮忙,帮主也不会少了她们的那一口饭吃。当然,如果那个婆娘看上了锦堂主,那锦堂主不就有热饭热菜热被窝了吗?”说到最后拿锦虎开涮了。
“滚,拿我开涮。”锦虎笑骂了一句。
史阿拍掌大笑,“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传下虎贲令。锦帆的弟兄可以随时到任何堂口寻求帮助。”马三与锦虎便向着一众妇人走去作安排了。
一夜无话,林俊起了个大早,倚靠着司空玄在火堆边上眯眼休息总是睡不好,脑子里老是想着这帮可怜的女人去处成谜,不知会不会有妥当的安置。这伙人像是甘宁的手下,但不知能否靠得住,毕竟,不是甘宁本人在此。林俊脑里想着一大堆的问题,睡得半梦半醒,不觉间天色已发白,几人爬起来与典韦护着灵柩,向已吾奔去。
史阿与锦虎并肩站在空地上,远远地看着几人远去,直到几人转入了另一道山梁看不见了,史阿才说了声,“那叫典韦与林俊的少年好身手,不知师从何人?对了,锦虎,你都安排好人手护送那几个要回家的妇人了吗?”锦虎点了点头,“史大哥,这点小事你放心好了,我会安排好的。”史阿眯了眯眼,双目如电,直瞪着锦虎,“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但对于她们却是事关后半生的大事,你必须安排可靠人手办好。莫要将我们这桩救人的好事办成坏事。”锦虎猛然一惊,肃然一抱拳,“谢过史大哥教诲。”正说话间,忽见方才林俊几人离去的方向奔来一骑,转眼间来到两人面前,却是林俊去而复返。林俊跳下坐骑,在怀内掏出一物,递到锦虎与史阿面前,“不知两位兄台可认得此物?”
“虎贲令。”两人异口同声道。锦虎抢先一步,双手接过令牌,“不知林公子这个令牌从何而得?”林俊笑了笑,“这是甘宁给我的,你既然认得,不知你可知此物用处?”锦虎头一低,详细地讲了讲此物用处,无非是见令牌如见帮主啊一大堆。林俊笑着听完了,脸色一肃,“既然如此,锦虎听令,着你安排帮中可靠弟兄安排好这此妇女的去处。”锦虎领命后,林俊又笑了笑,“锦虎兄弟,昨晚马三说的事如果真的有机会,我不会反对,但前提是你不可用强,如果事后被我发现你......你懂我的意思的哦。”锦虎闹了个大红脸,看着似笑非笑望向自己的林俊,也只好点头称是。林俊再次向两人一抱拳,纵身上马离去。
史阿看着林俊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地道,“锦虎啊锦虎,你一定要把这事办得没有任何纰漏才好。”
“史大哥,这话怎么说?”锦虎凑上来问史阿,史阿道:“他去而复返,只为了这一件事情,无疑是想告诉你他有多重视这件事,如果你出了纰漏,我估计被他知道肯定会追责,搞不好,连我也成了个帮凶。”“我们用心尽力去办好就可以啦,史大哥你想多了。”锦虎一皱眉,粗声粗气地道,“好了,大伙带上刀疤赵与张管家,我们也该回去了。”众人轰然应喏,纷纷收拾好东西一起回去。
林俊策马疾驰,不多时便追上典韦一行人。几人一路疾驰,终于,在下午未时左右到达此行目的地己吾村。韦大娘看着远远在望的村口,一时之间压抑在胸口的伤悲在这一瞬间似乎全部喧泻了出来。哭得大雨滂礴稀里哗啦的,典韦也忍不住虎目含泪,大声呜咽。这一下,搞得林俊与司空玄也是悲从中来,双眼发红。不多时,村头有些在玩闹的小娃认出了披麻戴孝的典韦,有人跑回去告诉了典韦的叔婶。不多时,典韦在众人的帮助下,终于停好灵柩,正式发丧。
第二天一大早,林俊便与典韦一家人辞行,韦大娘却是手提着一个小包,轻轻地塞在林俊的手中,“俊娃儿,这些天大娘就知道你一旦送我这个老婆子回到村肯定就会马上要走,所以,今天一大早我特意煮了几个鸡蛋给你路上带着吃,不值钱,别饿着自己。”
林俊却是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傻愣愣地看着韦大娘,曾经,有这么一个少年,在锣鼓喧天中,身穿着训服,头戴着训帽,脚穿解放鞋,胸着挂着一朵大红花,也有这么一个老妈悄悄地塞给他一个小包,“娃儿,这是妈给你煮的鸡蛋,路上吃,别饿着,到了部队要听领导的话,给爸妈写封信报个平安。”旁边还有一个乡下汉子看着这对母子在傻笑。尘封的记忆被不经意间掀起,这一刻,恍如隔世。不,已然隔世,自己再也没办法回到那个车水马龙的钢筋水泥世界了去了。
林俊鼻子一酸,整个人还沉在自己的回忆里,口中不禁喃喃地叫了一声,“妈。”但话一出口又猛然醒悟,这里是汉朝,不禁黯然。但韦大娘却是听清了,虽然不太明白林俊说什么,为什么发呆,此时把典韦叫了过来,“阿丑,帮你林大哥牵马,送一送他。”
典韦牵着马,司空玄扛着长枪,两人正静静地站在晨曦里,看着林俊与几位老人一一作别。不多时,林俊已缓步走到两人身边,仨人就这样慢慢地走着到了村口,林俊拉过缰绳,翻身上马,方才轻声地对着典韦说,“我在你枕头下留了五十金,但财不可外露,省着点花,你们记住我说的话。如果可以,明年年末我来寻你。”典韦二人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
晨曦中,林俊一骑绝尘,在二人的目光中渐去渐远。典韦对着司空玄无精打采地问道,“兄弟,天涯若比邻是什么意思?林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啊,林兄弟书读得多,下次见面你问他。”司空玄更是有气无力。
“不知道?那就明天开始按林大哥说的负重锻炼,嗯,我来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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