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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戴上,能让你好受一些。」一个类似防毒面具的东西递了过来,塔露拉正被浓烟弄得不大舒服,急忙戴上,感觉瞬间空气就不再呛鼻,眼睛也不被刺激了,她终于有了说话的余裕。
「我刚才的反击没伤到你吧?另外,谢谢你救了我」她知道刚刚若没有他的烟雾支援,那她大概是九死一生了,与之相比,在这人的帮助下就几乎就没有再进行过战斗,男人不时从腰侧的一个袋子里撒出黑色粉末,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跟着,并且重复施展法术将之点燃。
「我没事,但要道谢或者问问题,还是等我们逃出去了再说吧,这不是个适合讲话的地方。」男人插话道,空气中陷入沉默。
在塔露拉的持续引燃之下,整个第二层防线现在都弥漫着大量的烟雾,虽然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男人对于整个空间的位置都显得相当熟悉,就像是待过许久似的,他对所有壕沟、通道与拐角都十分清楚,因此行进非常顺利就来到了二层边缘的高台上。
烟雾在边缘已经变得稀薄,因此可以直接看到第一层的外围城墙,一反这个堡垒一贯的设计,在最外围建起了约9米高的城墙,同样是约60度的梯形,虽然有楼梯可达城墙上,但这样的高度已经不可能用往外跳跃解决问题,因此只能由两道小门与一道大门中选一个出口突破。
「我知道这一层防线的布防和地形,接下来我来带路吧」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打扮,他的外表依然裹得严严实实,真正使塔露拉突然闭口的是这人的武器。
这是一对如蛇牙一般刃尖微弯的匕首,匕首手柄的地方连着两条钢丝,连接到男人手上的装置,而这就是科西切手下的特务「蛇鳞」的标准武器,再加上他刚才表现的战斗技巧。
「你是蛇鳞?」塔露拉匆忙的将剑尖指向男人,语气中带有一丝惧怕,蛇鳞几乎可以说每个成员都是死士,忠诚度高到即使是黑蛇令其自裁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因此对她来说是种最危险的敌人,毕竟,对方可能是不介意以命换命的疯子。
即使他从包围中拯救了她,但这依然可能是黑蛇的谋划,如果为了取信于她牺牲自己数十人员士兵的性命,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不出我所料,如果说会被怀疑也是必经的过程……那倒不如。
「(乌萨斯语)呵也许是吧?我是黑蛇豢养的蛇鳞?(怪异的炎国语)也可能是魏彦吾成功在黑蛇手下安插的影卫?(高卢语)或者我来自于伦蒂尼姆,是妳的生父爱德华·雅特利雅斯手下的孤臣?」他用戏谑的语气换了三种塔露拉必然通晓的语言,乌萨斯的上层贵族以高卢语作为日常语言,她自然不可能不会。
「你到底是谁?」他话中的两个名字与三种语言展示了此人知道的信息量,她可以明显听出他是有意这样说的。
「我只是个恰好知道很多的感染者罢了,我理解妳的怀疑,但若我真的是黑蛇派来的,也绝不至于如此轻易被妳抓出破绽。」他拉起袖管,露出手臂上模仿出的源石结晶,她透过面具凝视着对方的面具,好像想借此看穿面具下的眼、再看见这个人的内心,思考着可能性。
二人的对峙使他们逗留在没有烟雾保护的二层防线边缘,远方就是外围城墙上的塔楼,这时塔楼早已因为飘起的烟雾彻底进入警戒状态,这一幕恰好被一名射手看到了。
远方看起来的模样,是一名身披白色兜帽模样的士兵与一个染血的女性身影在互相对峙,眼见机不可失,急忙弃弩取了把能速射的弓,搭起箭就直直向他归类为敌人的塔露拉射来,这一幕正好被男人看见。
「快躲开!」
「咻!」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即使她已经从男人的示警中察觉到了危险稍稍闪躲,也只是将原本要射入后心的箭射进了右肩,漆黑的军装披风也染上了鲜血,只不过这次,是她自己的血。
「啊!呃」刺入的尖锐疼痛使她一声痛呼,但还是让身体强撑着走回了烟雾中躲避敌人视线,她知道乌萨斯人的开弓方式是用三指射法,重新搭箭的速度较慢,所以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失去平衡
又是一通箭矢破空的声音飞过,从她身后远远的飞了过去,但她已经开始倒下,眼见地面离自己愈来愈近,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撑起了。
他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中箭软倒的塔露拉,乌萨斯粗口,这下麻烦了,又带她往烟雾内走了几步,找了个掩体才让她坐下,开始观察她的箭伤。
由于距离很近,即使是在雾中也能明显看出,整枝箭矢直接刺入斜方肌(trapezi)附近的尴尬位置,箭头甚至刺穿了棘下肌(fraspat),很可能肩胛骨(scapu)会有一定程度的骨折或骨裂,而且整个创口明显正在泊泊的渗出鲜血。
(通俗来说就摸摸自已肩膀上有个突起的点,大约往背后10厘米就是中箭部位)
同时中箭的位置非常尴尬,接近躯干造成无法用绑带止血,也不敢加压止血,因为箭上可能有倒钩,虽然没有直接损伤到肌腱,但这个部位的肌肉几乎关联着右臂所有动作,因此在拔除之前只要试图活动右臂就会牵动到箭头引发疼痛。
最可怕的是箭头,从创口边缘被割裂开衣物的破碎来看是三棱状的箭头,靠手术取出应该是唯一的途径,硬来只会更糟,他伸手握紧箭杆,取出用沸水煮过的麻布包裹起整个右肩,将伤口与箭杆彻底固定。
「嘶」即使动作轻柔,包扎也只用了几秒时间,但隐约牵动伤口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股疼痛。
确定稳住之后紧紧握住,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把类似斜口钳的工具将箭杆后端剪断,只留下一截利于手术的进行。
「待会如果妳还有意识,尽量别碰到箭杆,这只箭是有倒钩的,如果牵动伤口可能会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离开这里之后才能动手术拔出来。」声音非常明确的给出指示。
她点点头,但从肩颊骨如电流般传到全身的剧烈疼痛依然使她脸色苍白,她感觉到自己随着疼痛与血液流失正在变得虚弱,即使是双腿也开始使不上力。
只能说这个箭伤成了压垮她原本就过度疲劳身体状况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也许能勉力步行,但移动缓慢又失去战斗能力的她逃出城堡已经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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