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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你怎么才来?”赵流莺嘟着嘴道,“你上次明明说隔日陪我到街上走走,谁知竟是好几日没来。莫不是流莺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
金擎苍抱歉地笑笑,拾起赵流莺的柔荑,“这几日家中出了一些事,母亲被我妻子推了一把,我留在家中照顾母亲。”
“什么?”赵流莺低呼一声,甩开金擎苍的手,眼中含泪,“你已经有妻子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你……我……”赵流莺声音哽咽,似乎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金擎苍不知道如何是好,抬起赵流莺的螓首,急得满脸通红道:“流莺,我,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我只是以为你对我无意,这才没有冒昧说家有妻室的话。我要是知道你……我一定早就跟你说了。”
赵流莺止了哭泣,睁着无辜的美眸,啜泣道:“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金擎苍指天为誓,“我绝无半句虚言。我对家中的妻室早已烦透了。那是个十足的妒妇,日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如今更是伤了母亲,我终要找个机会休了她的。自从我见过你后,心中眼里就只有你一人,你是这样的秀美温柔,岂是那妒妇能比得的?你放心,只要一有合适的机会,我就把那妒妇休了,娶你进门。你可愿意?”
赵流莺娇娇的靠在金擎苍怀中,俏脸微红,“谁说要嫁给你了?不害臊!”
金擎苍刮着赵流莺的鼻子,取笑道:“你既不愿意嫁给我,为何刚才又着急地哭了呢?嗯?”
赵流莺双颊发烫,捂着脸,娇声道:“你坏,说这样的话。”
金擎苍见赵流莺两颊酡红,眼波流转,不由得心荡神摇起来,搂住了赵流莺。赵流莺嘴角轻扬,将金擎苍按到了椅子上,自己坐到了金擎苍腿上,双手搂住了金擎苍的脖子,“擎苍,你上次既爽约,这次要陪我饮酒赔罪。”
金擎苍此时娇娃在怀,早已意乱情迷,何况又是对佳人饮佳酿这样的美差,岂有不应允之理?当即抱着赵流莺来到桌旁坐下,就将赵流莺放在自己怀中。赵流莺从桌上拿起早已备好的美酒,亲手喂到金擎苍口中。金擎苍美美地接了,一饮而尽。赵流莺娇笑道:“擎苍真是好酒量!再干一杯。”
金擎苍平日忙碌,在家中本是极少饮酒,因此酒量并不是很好。如今杯杯一饮而尽,又是单喝酒不吃菜,不一会儿就醉得迷迷糊糊的,搂着赵流莺说起胡话来。赵流莺见金擎苍已是醉了,便靠到了金擎苍肩上,在颈窝处蹭了蹭,直蹭得金擎苍浑身热了起来,一把将赵流莺抱到了床上。霎时玉钩落,锦被翻。
与此同时,金擎苍的妻子郝梦寒正在家中缝缝补补。忽然听得窗子底下有个男声道:“诶,你知道吗?这金擎苍平日看起来道貌岸然,原来也不过是好色之徒,在那如意客栈里金屋藏娇。”
另一个男声道:“哪里会不知道?金擎苍天天到那如意客栈去,对那美人照顾的无微不至,我还看过那美人呢。”
“这有什么?”第三个男声道,“我不止看过,那金擎苍还曾陪了那美人到我摊上买过胭脂水粉呢。那美人长得呀,可谓是花容月貌,妩媚袅娜。”
“可不是嘛。你说金擎苍何德何能,家中已有一妻,虽说是相貌平平,也算是看得过去了,居然还在外面养着这样一个天生尤物,享尽齐人之福。”第一个人愤愤说道,心中似乎颇有不平。
“刘兄不过是嫉妒人家金擎苍罢了,你看人家艳福不浅,就眼馋起来,说了这么一通话。”第二个人嘲笑道。
第三个人不由笑道:“难道你就不羡慕?不过刘兄口快,说了出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像你这样心里想着,嘴上却不说的岂不是更可恶一些?”
第二个人哈哈大笑,“我们三个谁不是羡慕那金擎苍的艳福呢?只不过人家美人看不中我们几个山野村夫,偏偏好金擎苍那样的小白脸,我们就是羡慕也没用啊。倒是你每次总能看出我在想什么。”
第一个人道:“我们还是回去了吧。在外面逗留了这么久,随时说说笑笑还是要顾着家中妻小。”
“嗯。”另外两人附和,只听得三人的脚步声渐去渐远。
房中的郝梦寒此时早已怒火中烧,咬碎银牙。她刚听到金擎苍时,虽是心中愤恼,却不敢出声,只怕三人发觉了走了,自己也就不知道具体事情。如今三人一走,郝梦寒一甩手将手中金擎苍的衣物扔到了地上。看了看还是不解气,拿起剪刀将那衣物恨恨地剪成布条,洒满了屋内。又把屋内的陶器一次性全打破了。赵氏身子刚刚好了一些,听得外面这般嘈杂,忙出声询问,郝梦寒却是不理会婆婆,愤愤地往如意客栈而去。
如意客栈中,金擎苍醉意朦胧,卧倒花间。搂着赵流莺正睡得安稳。郝梦寒怒冲冲地进了如意客栈。如意客栈老板本就认识金擎苍与郝梦寒夫妇,一看这阵势,就知道郝梦寒是来找赵流莺撒气的。因为受了锦衣男子的吩咐,要好好保护赵流莺,客栈老板忙唤来客栈里的伙计把郝梦寒拦住。
“你们做什么?我要找自己郎君,难道也不成吗?”郝梦寒见伙计们将自己拦住,怒声道。
客栈老板笑笑,“您说笑了,不是不成,只是金老弟并没有住在小店,您到这里来找金老弟似乎是走错地方了。”
郝梦寒冷笑一声,指着客栈老板的鼻子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擎苍在这里养了只狐狸精,你们不过是要护着她罢了,只是我今日既然到了这里,绝没有善罢甘休的道理。你们让开。”
伙计们虽是拦着,却又不敢伤了郝梦寒,毕竟都是邻里邻居的,也不好做得太绝,郝梦寒此时怒火攻心,一心想好好打骂赵流莺一番,也就顾不得自己,就一次又一次的想将伙计们推开。最后,有一个小伙计一个不在意,被郝梦寒推倒了,郝梦寒趁此机会向楼上奔去。客栈老板想着此时金擎苍正在赵流莺房中,估计赵流莺也不会受到伤害,又不想做绝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郝梦寒上去了。
“赵流莺!你这个狐狸精!快给我出来。”郝梦寒上了楼,怒喝道。
店中的一个小伙计怕郝梦寒吓到了客人,忙给她指了指赵流莺所住的房间。郝梦寒眼中冒火,一脚踢开了房门,竟没有了女子的矜持。
睡梦中的金擎苍似乎听到了烦人的噪声,皱了皱眉头,赵流莺玉手轻轻拂过金擎苍的眉头,金擎苍便又舒服地睡了过去。郝梦寒见自己进了房赵流莺还是没有出声,不由得怒火冲天。再见那薄薄的纱帐飘飖,似乎还可以看到里面旖旎的春光。郝梦寒心中一滞,生怕掀开纱帐会看到金擎苍的俊脸。可是,她已经到了这,难道就这样喊了两声就回去吗?那自己从今天开始岂不是要成为众人的笑柄?何况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自己这样闹,金擎苍说不定又要以此为借口责怪自己一番。这样想,郝梦寒又希望纱帐后躺着的就是金擎苍,起码这样是他对不起自己。
赵流莺在纱帐后看郝梦寒迟迟不敢行动,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笑声中还带着嘲讽。郝梦寒一听可就受不了了,明明自己才是正妻大房,这无耻的人竟还敢嘲笑自己?!郝梦寒一下子气性上来,狠狠的扯下了纱帐,只见的纱帐后赵流莺云鬓散乱,酥胸半掩,轻轻的靠在金擎苍的胸前。而金擎苍则紧紧地搂着赵流莺,正睡得香甜。
郝梦寒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可是她不舍得打自己的郎君,瞪了睡梦中的金擎苍一眼,便一扬手,就要往赵流莺脸上打去,赵流莺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一把将郝梦寒玉手抓住,一反手,给了郝梦寒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把郝梦寒扇倒在地。赵流莺反而嘤嘤哭泣起来,摇晃着金擎苍。
金擎苍睡了一觉,虽还是有醉意,却也清醒了不少,一看赵流莺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得搂了过来,柔声道:“流莺,怎么了?”
赵流莺却不说话,指了指已经站起来的郝梦寒,金擎苍似乎此时方才看到郝梦寒一般,忙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厉声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郝梦寒心凉似水,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一声不吭。
赵流莺则是越发哭得大声起来,整个人躲进了金擎苍的怀中,啜泣道:“擎苍,你就回去吧。莫要惹得姐姐生气。流莺今日得以伺候你一次,已是心满意足了。是流莺与郎君无缘,未能早点想见。流莺无名无分,姐姐则是郎君明媒正娶进门的。自然是可以教训妹妹的。郎君还是随着姐姐回去吧,以后我们也就不再相见了。”
金擎苍一听如同心头肉被割去了一般,心疼得紧,忙紧紧抱住了赵流莺轻声安慰道。郝梦寒见两人这般相依相偎,眼里竟没有看到自己,心口堵了一口气,一把将赵流莺从金擎苍怀中拽了出来,狠狠地给了赵流莺一巴掌。
赵流莺衣衫不整,被郝梦寒一巴掌扇倒在床上,顿时哭得气嘶力竭,口口声声就要寻死。金擎苍忙将赵流莺拉住,细细安慰一番,也顾不得冷,起身用力扇了郝梦寒一巴掌,直打得郝梦寒脸颊红肿,嘴角带血,一面还说道:“你这泼妇,竟敢闹到这里来,我这次一定要休了你!”
郝梦寒呆呆地盯着金擎苍,似乎不相信金擎苍所说的话。待到反应过来金擎苍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媚人之物休了自己时,不由得心如刀割。慢慢抚上脸颊的红肿,郝梦寒不禁心寒如冰。这么多年了,自己不管做什么他总是不能满意。日日冷眼相对,此次竟要为了这样一个女子休了自己。若是以前,郝梦寒定会苦苦哀求,但是这次她真是累了,死心了。既然他的心中从没有在乎过自己,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他都没有在意过,那自己又何苦留在他的身边惹他厌烦?生生咽泪入肚,郝梦寒一言不发,缓缓从地上爬起,淡淡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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