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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牛玉圃看见牛浦跌在水里,不成模样,叫小厮叫轿子先送他回去。牛浦到了下处,惹了一肚子的气,把嘴骨都着坐在那里。坐了一会,寻了一双干鞋袜换了。道士来问可曾吃饭,又不好说是没有,只得说吃了,足足的饿了半天。牛玉圃在万家吃酒,直到更把天才回来,上楼又把牛浦数说了一顿,牛浦不敢回言,彼此住下。次日,一天无事。
第三日,万家又有人来请,牛玉圃吩咐牛浦看着下处,自己坐轿子去了。牛浦同道士吃了早饭。道士道:“我要到旧城里木兰院一个师兄家走走,牛相公,你在家里坐着罢。”牛浦道:“我在家有甚事,不如也同你去顽顽。”当下锁了门,同道士一直进了旧城一个茶馆内坐下。茶馆里送上一壶干烘茶、一碟透糖、一碟梅豆上来。吃着,道士问道:“牛相公,你这位令叔祖可是亲房的?一向他老人家在这里,不见你相公来。”牛浦道:“也是路上遇着,叙起来联宗的。我一向在安东县董老爷衙门里,那董老爷好不好客!记得我一初到他那里时候,才送了帖子进去,他就连忙叫两个差人出来请我的轿。我不曾坐轿,却骑的是个驴,我要下驴,差人不肯,两个人牵了我的驴头,一路走上去。走到暖阁上,走的地板格登格登的一路响。董老爷已是开了宅门,自己迎了出来,同我手搀着手,走了进去,留我住了二十多天。我要辞他回来,他送我十七两四钱五分细丝银子,送我出到大堂上,看着我骑上了驴,口里说道:‘你别处若是得意,就罢了;若不得意,再来寻我。’这样人真是难得,我如今还要到他那里去。”道士道:“这位老爷,果然就难得了!”牛浦道:“我这东家万雪斋老爷,他是甚么前程?将来几时有官做?”道士鼻子里笑了一声,道:“万家,只好你令叔祖敬重他罢了!若说做官,只怕纱帽满天飞,飞到他头上,还有人摭了他的去哩!”牛浦道:“这又奇了,他又不是娼优隶卒,为甚那纱帽飞到他头上还有人挝了去?”道士道:“你不知道他的出身么?我说与你,你却不可说出来。万家他自小是我们这河下万有旗程家的书童,自小跟在书房伴读。他主子程明卿见他聪明,到十八九岁上就叫他做小司客。”牛浦道:“怎么样叫做小司客?”道士道:“我们这里盐商人家,比如托一个朋友在司上行走,替他会官、拜客,每年几百银子辛俸,这叫做‘大司客’。若是司上有些零碎事情,打发一个家人去打听料理,这就叫做‘小司客’了。他做小司客的时候,极其停当,每年聚几两银子,先带小货,后来就弄窝子。不想他时运好,那几年窝价陡长,他就寻了四五万银子,便赎了身出来。买了这所房子,自己行盐,生意又好,就发起十几万来。万有旗程家已经折了本钱,回徽州去了,所以没人说他这件事。去年万家娶媳妇,他媳妇也是个翰林的女儿,万家费了几千两银子娶进来。那日大吹大打,执事灯笼就摆了半街,好不热闹!到第三日,亲家要上门做朝,家里就唱戏,摆酒。不想他主子程明卿清早上就一乘轿子抬了来,坐在他那厅房里。万家走了出来,就由不的自己跪着,作了几个揖,当时兑了一万两银子出来,才饣胡的去了,不曾破相。”正说着,木兰院里走出两个道士来,把这道士约了去吃斋,道士告别去了。
牛浦自己吃了几杯茶,走回下处来,进了子午宫,只见牛玉圃已经回来,坐在楼底下,桌上摆着几封大银子,楼门还锁着。牛玉圃见牛浦进来,叫他快开了楼门,把银子搬上楼去,抱怨牛浦道:“适才我叫看着下处,你为甚么街上去胡撞?”牛浦道:“适才我站在门口,遇见敝县的二公在门口过,他见我就下了轿子,说道‘许久不见’,要拉到船上谈谈,故此去了一会。”牛玉圃见他会官,就不说他不是了,因问道:“你这位二公姓甚么?”牛浦道:“他姓李,是北直人。便是这李二公,也知道叔公。”牛玉圃道:“他们在官场中,自然是闻我的名的。”牛浦道:“他说也认得万雪斋先生。”牛玉圃道:“雪斋也是交满天下的。”因指着这个银子道:“这就是雪斋家拿来的。因他第七位如夫人有病,医生说是寒症,药里要用一个雪虾蟆。在扬州出了几百银子也没处买,听见说苏州还寻的出来。他拿三百两银子托我去买,我没的功夫,已在他跟前举荐了你。你如今去走一走罢,还可以赚的几两银子。”牛浦不敢违拗。
当夜牛玉圃买了一只鸡和些酒,替他饯行,在楼上吃着。牛浦道:“方才有一句话正要向叔公说,是敝县李二公说的。”牛玉圃道:“甚么话?”牛浦道:“万雪斋先生算同叔公是极好的了,但只是笔墨相与,他家银钱大事,还不肯相托。李二公说,他生平有一个心腹的朋友,叔公如今只要说同这个人相好,他就诸事放心,一切都托叔公,不但叔公发财,连我做侄孙的将来都有日子过。”牛玉圃道:“他心腹朋友是那一个?”牛浦道:“是徽州程明卿先生。”牛玉圃笑道:“这是我二十年拜盟的朋友,我怎么不认的?我知道了。”吃完了酒,各自睡下。次日,牛浦带着银子,告辞叔公,上船往苏州去了。
次日,万家又来请酒,牛玉圃坐轿子去。到了万家,先有两位盐商坐在那里:一个姓顾,一个姓汪。相见作过了揖,那两个盐商说都是亲戚,不肯僭牛玉圃的坐,让牛玉圃坐在首席。吃过了茶,先讲了些窝子长跌的话,抬上席来,两位一桌。奉过酒,头一碗上的冬虫夏草,万雪斋请诸位吃着,说道:“像这样东西,也是外方来的,我们扬州城里偏生多。一个雪虾蟆,就偏生寻不出来!”顾盐商道:“还不曾寻着么?”万雪斋道:“正是。扬州没有,昨日才托玉翁令侄孙到苏州寻去了。”汪盐商道:“这样希奇东西,苏州也未必有,只怕还要到我们徽州旧家人家寻去,或者寻出来。”万雪斋道:“这话不错,一切的东西是我们徽州出的好。”顾盐商道:“不但东西出的好,就是人物也出在我们徽州。”牛玉圃忽然想起,问道:“雪翁,徽州有一位程明卿先生是相好的么?”万雪斋听了,脸就绯红,一句也答不出来。牛玉圃道:“这是我拜盟的好弟兄,前日还有书子与我,说不日就要到扬州,少不的要与雪翁叙一叙。”万雪斋气的两手冰冷,总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盐商道:“玉翁,自古‘相交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我们今日且吃酒,那些旧话也不必谈他罢了。”当晚勉强终席,各自散去。
牛玉圃回到下处,几天不见万家来请。那日在楼上睡中觉,一觉醒来,长随拿封书子上来,说道:“这是河下万老爷家送来的,不等回书去了。”牛玉圃拆开来看:
刻下仪征王汉策舍亲令堂太亲母七十大寿,欲求先生做寿文一篇,并求大笔书写,望即命驾往伊处。至嘱,至嘱。
牛玉圃看了这话,便叫长随叫了一只草上飞,往仪征去。当晚上船,次早到丑坝上岸,在米店内问王汉策老爷家。米店人说道:“是做埠头的王汉家?他在法云街朝东的一个新门楼子里面住。”牛玉圃走到王家,一直进去,见三间敞厅,厅中间椅子上亮着一幅一幅的金字寿文。左边窗子口一张长桌,一个秀才低着头在那里写,见牛玉圃进厅,丢下笔,走了过来。牛玉圃见他穿着茧绸直裰,胸前油了一块,就吃了一惊。那秀才认得牛玉圃,说道:“你就是大观楼同乌龟一桌吃饭的,今日又来这里做甚么?”牛玉圃上前同他吵闹,王汉策从里面走出来,向那秀才道:“先生请坐,这个不与你相干。”那秀才自在那边坐了。
王汉策同牛玉圃拱一拱手,也不作揖,彼此坐下,问道:“尊驾就是号玉圃的么?”牛玉圃道:“正是。”王汉策道:“我这里就是万府下店。雪翁昨日有书子来,说尊驾为人不甚端方,又好结交匪类,自今以后,不敢劳尊了。”因向账房里称出一两银子来递与他,说道:“我也不留了,你请尊便罢!”牛玉圃大怒,说道:“我那希罕这一两银子!我自去和万雪斋说!”把银子掼在椅子上。王汉策道:“你既不要,我也不强,我倒劝你不要到雪斋家去,雪斋也不能会!”牛玉圃气忿忿的走了出去。王汉策道:“恕不送了。”把手一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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