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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切表面上都是尘埃落定,但是楚睿下了朝还是有些不放心。就东方玺今日的那个态度,他总觉得这人根本就不会和公主说封妃这件事,届时直接赶鸭子上架就好。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妥当,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想办法和公主说一声。
“楚大人,你在这里作何?”好巧不巧,他刚准备出宫门,就看到了从外边回来的成夜,这下也算是找到了方案。自己不便入宫,那这人总归是不会有问题的,他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让公主有一个思想准备罢了。
成夜其实问出口是有些后悔的,毕竟楚睿也是朝臣,此刻时辰还早,差不多是刚刚下了早朝,自己这般问,倒显得他有些居心不良似的。只是看这人好像也有什么事情要说的样子,他也停下了脚步,想着能帮一点就是一点吧。
“成夜大人,我有一事相求……今日早朝,陛下说要封良贵人为皇贵妃,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踏实,怕陛下不会和良贵人商量……您能不能去良辰宫,给贵人说一下,让她心里好歹也有一个思想准备。”
有些事太突然的话,终究是会引起矛盾。若是等到不可收手的那个地步,恐怕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会变得更深。本来是一件好事,却硬生生的变成了坏事,可就真的让人有些唏嘘了。自己终究还是希望公主以后的生活,可以好过一些。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只是良贵人尽管知道了,或许也改变不了什么,陛下的决定向来如此。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你不必太担心了。我还有任务在身,你先回去吧。”他这几日查探了许久,也终于是找到了关于杨妃和杨府的一些蛛丝马迹了。
而长孙岚在接到成夜传来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惊讶的,不过碍于成夜在场她也没有表现的太过于失态。待到人离开后才越来越急躁。她没有想到东方玺竟然会真的这么做,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他谈谈。
“公主,陛下这样做……也是在告诉您他的决心吧,或许,您真的可以试一试,不要再这般封闭着自己了。”扶玉也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成真,过去也觉得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真的会替公主做这些。然而此刻,已经说明了一切。
长孙岚心里烦闷,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抛开其他一切的杂念的话,对此她自然是会欢喜的。只是这人那般倔强骄傲,她总是觉得自己心里一点儿也不踏实。在房间里转转悠悠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要去朝乾宫一趟。
“我一人去就好,你就留在宫里。”她脚步匆匆的离开,没有让任何人跟随。满脑子也想的都是皇贵妃的事情,一时间也忽略了,她此刻不过一个“深宫妇人”又是如何得知前朝堂上的消息的。但慌乱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对于长孙岚此次的来访,他心里其实是不想见的。这女人来还能为了什么事,无非就是用过去的一切借口来阻拦住自己想要对她的好。只是他不懂,当初在山林时那般勇敢坦然的一个人,为何此刻竟变得这般的畏手畏脚,全然像是改变了性子。
“良贵人,突然来朕这里,可是想通了什么。朕说过,你若还是执意的要质疑的话,也就不必来了。朕做什么事情,想必也无需和你通报,若是无事的话,就先下去吧,朕还有公务要忙。”东方玺连头也没有抬,显然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一旁德福也是低着头,心里也是微微吐槽陛下在瞎说。分明这人前一秒还悠闲的躺在那里,下一秒听见有人来就装出了一副忙碌的样子。这般逃避下去怎么可能会有结果,他轻轻咳了两声,还是打算帮良贵人一把,也算是给陛下一个不能反悔的机会吧。
“奴才就先下去了,良贵人有何事要说,想必奴才在场也是不太方便。”他胡乱的扯了一个理由,不顾东方玺看他的眼神就匆匆退下了。偌大的宫殿此刻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这般站着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两个人都是心中有事,一个想法设法万般阻拦,一个内心苦衷念着面子始终不愿意开口,气氛一时间就这么僵持着。最终,长孙岚觉得站着难受,沉默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率先说出了自己此行来的重要目的。
“陛下当真是要把我封为皇贵妃呢。臣妾不解,是您为了制衡他人的力量,才做出的这个选择吗。毕竟就臣妾看来,自己着实不是一个合格的人选,还请陛下换一个人选,想必想要得到那个位置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她刻意没有把话题往情感上边引,只是一昧的用权力和平衡说事。在她的内心深处,总而言之还是没有安全感罢了,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会有人真心替她着想,这从来都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她没有把握去用情感衡量一切。
“良贵人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这才下朝没有多久就知道了。只是可惜了,朕做出的决定从来都不会改变,况且,这还是朕真心实意做出的决定。良贵人可以不领情,却也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象的那么糟糕才是。”
东方玺也根本没有打算和长孙岚去深究那些情感,他知道这女人一定会继续钻牛角尖,索性不谈过程,只论结果。许是过去的事情给了他们太多的误导,让人停滞不前,不愿相信前方的道路,再不是过去的那般昏暗。
“臣妾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时候也是错的,可是臣妾需要时间,也不敢去贸然的相信谁。臣妾是信过您的,只是当初的事情,让臣妾不敢再去尝试。只怕是陛下的一时兴起,念着臣妾照顾您那段时间,只是为了不欠臣妾什么,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可以纠结到这个份上,也可见她心里也是极度的在乎的,只是被头脑里的那些想法给蒙蔽住了,看不清内心。倘若她真的已经不在意又何必去纠结这个位置给的算不算真心,尽管拿到手就好了,又不会有什么坏处。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那就别想了。朕如今是恢复记忆,不是再次失忆。当初你和那位妇人说的话,朕都还一字不漏的记得,也看得出你对朕不是没有感觉的。再相信朕一次,有何不可。朕许诺给你的,自然就是真心的。”
事情的症结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再解释下去只是徒劳。他也懒得再说,也着实无话可说。或许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这人的脾气竟是这般的倔强她不相信,却又想迫切的得到答案,而放他给出了确定,又对此产生深刻的怀疑。
“这是朕答应你的,会给你提高位份。不过这也是朕真心实意想做的,不单单是因为你救了朕,也因为朕对你是有心的。后宫向来母凭子贵,他人都说宫里嫔妃没有子嗣,朕需得重新选妃才是,可是那个位置,朕知道只有你做最合适。”
长孙岚站在下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她一直觉得只有自己对东方玺好才是出于真心,而那人对自己好就绝对是补偿亏欠。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没有把两个人摆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不论地位,还是真心。她是真心,而对方的关照,也不过是真心罢了。
“臣妾知道了,臣妾定会听从陛下的吩咐,好好的做自己该做的事。先前是臣妾想不通,如今也不会再辜负陛下的心意。有些事再纠结下去也没有意义,臣妾明白。”她此刻,也算是想通了吧,一昧纠结东方玺的真心,不如在日后的生活里,好好的去感受吧。
也不枉他说了这么多,总算是解开了这女人的心结。他明白她还不算是完全的放心,只是宫里有一些警惕性还是好的。两人之间误会既已解开,此刻自然是也没有那般的尴尬难堪。见东方玺还在忙,她也就此退下了。
“德福,尽快的让礼部拟一个封贵妃的章程出来吧。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亲自去一趟。”如今说也说通了,接下来就是着手开始准备仪典了。他不会刻意让这个仪典太突出,只是该有的,什么都不能少了才是。
如今封妃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接下来,就是其他的事情了。东方玺想了想,距离成夜去查探消息也有三日左右了,恐怕此刻也应该在回程的路上了。他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这个方向顺下去,一定会有什么问题存在。
“陛下,属下有要事禀报。”长孙岚离开了没有多久,成夜就回来了朝乾宫。按理来说他应该先到的,只是念着那个消息,良贵人定沉不住气要前来询问一番,故而才等待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这条线也真的是给人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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