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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部将飞往韩国的最终名单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韩方的负责人,对方负责人当即给了回应,说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应付这么多人,名单里的五个人只能去一个,并且只能是女性。
临时召开紧急会议,公关部经理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做事成熟干练,对待这种问题,她连思考都不需要,直接问我们:“齐芸、沈言,你们两自己决定吧,谁去?”
我和齐芸对视了一眼,各自斟酌。
何斌出声道:“沈言不行,她对这个项目完全不熟悉,也没有任何谈判经验,甚至都没出过远门,要是让她去,连人身安全恐怕都不能保证。”
齐芸一听不乐意了,“我也没出过远门,况且我爸妈、男朋友都在上海,我男朋友要是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去韩国出差,他会让我辞职的。”
仲恺难得站在了我这边,问齐芸:“你上次不是去了日本吗?也没见你男朋友反对。”
“不一样啊,上次是因为日本刚好有朋友可以接待我,韩国我人生地不熟,我可不去。”齐芸的态度算是比较明朗了,意思是让她去,她就辞职。
我在这个公司也算个新人吧,虽然地位特殊,但也没多少决定权,何斌张开嘴又要替我说话,被我用眼神挡了回去。我说,“那就我去吧,项目内容我差不多也熟悉了,只要对方不问一些特别专业的问题,我应该都应付的来。”
“你懂韩语吗?”仲恺直截了当的问我。
我一怔,“连翻译也不能带吗?”
仲恺笑着摇头,“如果可以带翻译,人家何必要强调只能去一个。”
“那怎么办?”我可以临时抱佛脚熟悉整个项目的内容,但绝对不可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学会韩国语啊。
何斌将目光落在齐芸脸上,齐芸连忙伸手拒绝:“别看我,我也不会韩语。”
“算了,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要是谈判失败,机票钱我自己出,公司虽然少了一笔收益,但也没有损失。”我话一说完,席间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言语。
公关部经理和仲恺都没有说话,显然是没有意见。
散会后,何斌跟着我进了办公室,防备似的关上门,朝我走来:“姑奶奶,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何斌,你又‘唐僧’了!”我眼也没抬,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着项目所有的资料。
何斌苦口婆心的念叨:“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的油水有多少?”
“一定不少吧。”几千万的项目,谈成了起码十万的佣金提成,好歹也统计过几个月的员工薪酬了,这点概念还是有的。
“那你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厚的油水,齐芸不愿意去?”何斌两只手撑在桌沿上,认真的看着我。
“她不是说了,她家人和男朋友不同意呗。”其实我知道这不完全是齐芸不愿意去的理由,只是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揣测别人放弃这个项目的原因。我只知道,公司是我老妈的,这个节骨眼上,别人可以因为私人原因放弃一个几千万的项目,但我不能,尤其我还是别无选择的二分之一。
何斌用一种‘我太年轻’的口吻笑道:“韩方负责人为什么只愿意跟简歆联系,又为什么提出仅要一个女性的要求,你能不能稍微思考全面点儿,我不说这个案子如果你没谈成,刚才那帮人会怎么说你,光是你去到韩国,能不能安全的回来,都是一个不容小觑的问题。”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好笑的睨了他一眼,将资料整整齐齐的夹进文件夹,打岔道:“行了,事已既定,多说无益,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帮我想想应对的措施。”
何斌无奈的低着头,停顿了一会儿,复又重新抬起,“如果你在韩国出了什么事,你老妈一定会杀了我。”他逐字逐句,说的认真严肃。
我用文件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了,我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我先回去整理东西,机票定好给我打电话。”
出了公司,我将车子停在一边,拿出手机给简歆打电话。既然韩方负责人只愿意跟她联系,那么她一定有收服对方的技巧,如果她愿意开口,至少可以传授我一些宝贵的经验。
顺便,我想问问她,为什么她要帮梁笙把我骗到酒店。
简歆的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的状态,连续打了好几遍都无法接通,几乎是要放弃了,刚准备放下手机,她的电话回了过来。
“沈小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简歆开门见山,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
我稳了稳气息,沉稳的开口:“有个事情想请教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现在啊?”简歆的话语像是换了个方向,大概是看向了其他地方,声音由进拉远,“我在家,你要是不嫌远,就过来吧。”
“你家在?”
“我地址发你手机上。”
挂了电话,紧跟着一条信息追了过来,我看了一眼地址,闵行区,这么远。从我这里开车过去,即便是路况非常好,起码也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行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开着导航一路飞驰到闵行区,简歆所住的地方是一个新开的楼盘,售价之高去年年底财经新闻就重复播报,看来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公关。只是,希望这一次,我叩开她家的大门,出现在我眼前的别再是梁笙。
经历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停好车直接搭乘电梯而上,站在简歆家门口,我的心依然是忐忑的,终于敲响了门,与昨天不同的是,这一次立马有人过来开门。
简歆敷着面膜出现在我眼前,吓的我心一惊,不过比起看到的人是梁笙,这根本不算是惊吓。
简歆招呼我入座,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咖啡机,整理着脸上的面膜说道:“已经煮好了,你自己倒一下吧。”
“不用这么客气。”我起身,给自己倒了浅浅一杯咖啡,重新坐回沙发上,正犹豫着怎么开场,简歆直言不讳的道:“看来你们还没有和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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