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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大天亮,黎瑟揉了揉眼睛,率先醒了过来。
起身走到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好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
“伤势恢复得不错。”雾隐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吓了黎瑟一大跳。
雾隐将刚采摘的果实递给黎瑟,“本来打算让你多躺几天的,但又想到今天要出去,就放弃了。”
黎瑟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能动了,尼玛,才一天她都快崩溃了,再多来几天她真的会死的。
张大嘴巴咬了一大口水果以发泄自己的不满,除此之外,黎瑟不敢再有其他的举动,因为实力不在一个水平线。
“离开这里之后打算干什么?”雾隐靠在黎瑟身边的树上,像是闲聊一样询问。
“我本来想回星际,但你不允许,本来想要拯救星际,结果只是一个谎言,本来想还欠你的命,结果你早就知道了真相。”黎瑟也靠在树上,看着远处笑道,想想这段时间来,她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一场闹剧,只是碰巧解释了所有的误会,不过一下子没有目标,心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为什么救那个女人?”以目前自己对她的了解来看,她应该不是爱心泛滥的人。
“她怕死,我也怕死。”黎瑟看向天空,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刚进入安全局的我很懦弱,也很胆小,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家都在往前冲,我就躲在角落里,因为我怕死,也怕疼,后来教官知道之后,把我从山上推了下去,我怕的要死,死死的抓住藤蔓,可教官却砍断了藤蔓,我掉了下去,摔成了骨折。”
“后来呢。”
“习惯了。”黎瑟闭上眼睛,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能习惯的。
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当你习惯了枪林弹雨,习惯了走在刀尖上,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心里的最后一点热血也因为习惯而熄灭,整个人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无欲无求的活在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行尸走肉,能真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又有多少。
“可还是会疼吧!”不管你多习惯子弹打在肉里的感觉,可还是会疼,就像他在研究所,习惯了每天的折磨,因为没有人能习惯疼痛。
雾隐握住黎瑟的手腕,指尖在伤口上摩擦,那上面有很多道伤口,有些是她自己划出来的,有些是别人划的,可不管怎么样,疼都是一样的。
“以后别再划了吧,那些事都过去了,你该忘掉那些事了。”
黎瑟盯着雾隐的眼睛,看着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是那样的清晰,自己在他的眼里或许一直都是美好的吧!
“我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我杀过很多人,也做过很多错事,我不会在开心的时候笑,也不会在难过的时候哭,我可能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因为我学不会控制自己的表情,那个女孩在你心里是完美的,可我不完美,我甚至连她的一半都比不上。”
她永远不会再变成童年的样子,而这个人爱上的是童年的那个会笑会哭的女孩,却不是现在的这个像木头一样呆板的人。
雾隐忽然抱住黎瑟,把她搂在自己怀里,让他的耳朵靠在自己胸膛,那里没有任何声音,但黎瑟却觉得自己听见了心跳。
“没事的,你现在这样就很好,记忆中的那个女孩跟那个男人早就消失在夏天,你不是当年的样子,我更不是,这样很公平。”
“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没有资格来得到你的原谅。”黎瑟还是不敢接受,她害怕这是个梦,她不相信老天爷会这么善待她。
“你已经把你的命还给我了,以前的账都消了,现在是新的开始,我不会带你会中央,但也不能让你回去,我会让你适应在这里的生活,等有一天我也能适应星际了,我会跟你回去,回到你的世界。”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是高高在上的雾主,值吗?”
“值。”
“那好,我答应了。”
林中传来清脆的鸟叫声,似乎在预示一切正在慢慢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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