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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排队。”宋青岚淡淡地答。
顾诚:“……”
你行。
本想起身去食堂的他,忍不住继续坐着。
心道,果然,学神之所以是学神,果然没有浪费一丝丝时间的。
他做了几道题,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旁边响起中性笔笔帽扣上的一声轻轻的“哒”。
宋青岚起身,将座椅推回课桌下,轻步离开教室。
去食堂的路上,大部分是已经吃饱了正往教室走的同学们。
走读生只能在教室趴着睡一会,住校生回寝室睡午觉。
人潮之中,她逆流而行。
如往常到了食堂,她一般不点小炒,只去一楼吃的。
在一楼食堂门口取了干净餐盘,到窗口打完饭,挑了一个角落坐下。
目光无意瞥见错开两张餐桌的长餐桌边——
一个女生面前的餐盘上,装菜的四个格子都空着,只有装米饭的餐格堆了小山高的白米饭,旁边还有一碗汤。
此时,她正端起餐盘,将餐格里的白米饭倒进汤碗中,然后端起泡着白米饭的汤饭,开始吃起来。
吃了几口,女生抬起头来,与宋青岚四目相对。
食堂的白米饭和汤都是免费的。
汤在一个大桶里,没有一点肉,只是飘着几片菜叶,和几乎没有的几滴油。
岑晓梅看着宋青岚端起餐盘,坐到她对面。
她每次都是等到食堂人少的时候才来,坐在角落里,没想到今天会被班里同学发现。
她的脸因羞窘而红了:“……班长。”
宋青岚问:“你是今天这么吃,还是一直都这么吃?”
她的语气很淡,听上去偏冷,似乎是一种质询。
岑晓梅的脸愈发红了,她也知道,自己是在蹭免费的饭吃,可是……
“……偶尔也会买饭吃,平时…就这么吃。”她低着头,像小偷被抓住,老实认错的态度。
岑晓梅是从安市贫困县考进来的,但没有考进前十名,也就没有饭卡补贴。
她很瘦小,脸也瘦,下巴尖尖的,眼睛很大,肤色偏黄,却不是健康的泛起光泽的小麦色。
宋青岚很意外,竟有人同学吃免费的白饭泡汤,吃了整整一年半。
她和岑晓梅不熟,以前在食堂也没遇到过,食堂一层楼实在面积太大了,而且初中部高中部混在一起。
可是她似乎又没有那么意外——
倘若当初她初到安市,没有唐家,家中背负母亲生病欠下的巨债。
大概,她也会这么吃的。
还能读书已是万幸,凭何去奢求一餐饭的饥饱?
岑晓梅心里惴惴的,不敢动筷子刨饭。
却见宋青岚忽然起身,又打来一份饭,在岑晓梅震惊的目光中,放到她手边。
两荤一素,要五块五一份。
岑晓梅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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