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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熹微笑得凉凉的,“那你看上靳月什么了?”
“自然是看上了。”岁寒撇撇嘴,“她与你不一样,你中意傅九卿,除了皮囊之外还带着其他的目的,可靳月不一样,你没看她……瞧着傅九卿的时候,眼睛里只有光亮吗?”
拓跋熹微低笑了一声,“光亮是什么东西?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
“傅九卿对谁都冷冰冰的,可他却只牵靳月的手,这不就是情和爱吗?靳月从心里尊重傅九卿,凡是问过他,有商有量,这不就是夫妻之道?”岁寒负手而立,瞧着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我见过别有所图,也见过真心实意,所以我知道……”
傅九卿和靳月……这两人,不好拆。
“你懂?你如何懂?”拓跋熹微苦笑两声。
岁寒垂眸,轻轻叹口气,“我如何不懂,母妃和父皇,后宫那么多妃嫔,不都就是这样吗?”
看似恩宠,实则各有所图,宫里哪有什么真情意,一个图的年轻貌美,一个图的荣华富贵,仅此而已,浸泡在宫中长大的孩子,早早的明白了各取所需的道理。
拓跋熹微愣了愣,竟是半句都答不上来。
马车内。
靳月捻着铜剔子,轻轻拨弄着暖炉里的炭火,眉眼微垂的偷瞄着他。
“想问什么就直说。”傅九卿低低的咳嗽着。
今儿风雪太大,他身子凉得愈发厉害。
“我总觉得,他们是有备而来,你该不会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的手里吧?”靳月皱眉瞧他,“相公,那个玉简是定情信物吗?”
傅九卿敛眸,“是族徽!”
靳月愣怔,“族?哦,是婆婆的母族!”
“嗯!”傅九卿点头,也不去看她,只是神思异常的望向窗口。
靳月挨着他坐好,眸色微恙的盯着他,“相公,拓跋氏为何明知你已经成亲,还不撒手呢?北澜的女子都是这般执迷不悟,不懂得死心的吗?”
这让傅九卿想起了记忆里的某人,死了心,断了情,哪有什么执迷不悟,只不过是不够疼。疼到了极处,心就死了,其后了悟!
“也不全是这样。”他冰凉的掌心,裹住她温暖的柔荑,“月儿,若是哪日我要离开大周,你……愿意跟我走吗?”
靳月愣怔,“走去哪?真的要去北澜?可是我还有爹,还有、还有兄长,还有……”
还有那么多的牵挂,怎么可能走?
“若了无牵挂呢?”他问。
靳月细细的想着,“若无牵挂,随你天涯!”
他将她揽入怀中,狠狠闭了闭眼。
有这句话,便已足够。
“相公,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靳月不是傻子,傅九卿从来不会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定是遇见了难处,又担心她,才会如此难以下决定,“拿我威胁你吗?”
傅九卿摇摇头,“自然不是。”
“相公!”靳月依偎在他怀里,“若是哪日我成了你的威胁,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然我不足以强大到让你放心,但我不想躲在你的羽翼下,这对我不公平,也非我所愿。”
傅九卿难得释然浅笑,在她额角落下清浅一吻,“好!”
“那她威胁你了吗?”靳月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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